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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升任步兵旅参谋长

在埃纳前线经历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以后,英国当局决定,将夹在两支法军中间的英国远征军抽调出来,转向北方,迂回德军翼侧。不幸的是,德军在攻陷安特卫普后,也抽出几个师的兵力对英军实施迂回包抄。结果,英军又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再次陷入苦战。

10月13日,一位退休老兵从英国调来担任连长,接替指挥,蒙哥马利中止代理连长职务,再次担任排长职务。

伊泊尔的第一场战斗已在前一天打响。这次参战,蒙哥马利充满必胜的信心,因为这次是普尔少校指挥。普尔指挥战斗有计划,发出的命令也妥当。

他命令两个连队在前,蒙哥马利的连队在左侧,直指梅特朗村外的一群建筑物。

德军从高地退守村庄的边缘后,便在房舍、丛林、篱笆和墙壁间挖掘战壕,把泥土弄得到处都是,加之天下着绵绵细雨,雨帘低垂,乌云翻滚,英军根本无法看清敌军在何处。

再加上英军没有炮火支援,这便使德军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教堂塔顶作为观察位置。在那上面,德军对英军的部署和运动情况观察得一清二楚。

战斗打响后,蒙哥马利身先士卒,拔出新磨过的剑,率领他那个排的士兵向村庄直冲过去。

他们立即跟了上来。蒙哥马利们朝着村庄冲去。在敌人的密集火力下,蒙哥马利前面的一些士兵倒下了,但其他人还是继续往前冲。

当蒙哥马利们逼近目标时,他突然看到面前有一条深沟,里面都是德国兵,其中有一个正用步枪向他瞄准。

“糟了!”蒙哥马利突然有些后悔,原来发起冲锋时,过于兴奋的他竟然没有拿步枪,而仅仅拎了他那把刚磨快的、被他认为只能用来行军礼的短剑。

作为一个年轻军官,蒙哥马利曾受过不少训练,例如怎样使用步枪上的刺刀来杀敌,如何使用各种不同的有关动作:右挡,左挡,前刺等,他还学过怎样用左脚踩在被刺倒的尸体上拔出刺刀,同时还要大叫一声。

以前,在以塞满干草的麻袋为目标的刺杀课程中,蒙哥马利被认为是个优秀生,还曾在健身房里赢得单人对刺竞赛的优胜奖。

但是,现在蒙哥马利既无步枪,也无刺刀,他面对的是一个即将向他开枪的大个子德国兵。

蒙哥马利仅有一柄锋利的佩剑。在蒙哥马利全部短暂的军队经历中,谁也没有教过蒙哥马利怎样用剑杀死德国兵。蒙哥马利懂得的唯一的剑术操练就是在营地上在军士长指导下进行的军礼训练。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蒙哥马利已来不及多想,便纵身向那个德国兵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猛踢他的下腹部,正好踢中他的要害部位。

蒙哥马利读过许多关于在战争中出其不意的重要性的材料。那个德国人无疑也感到十分突然,在他看来,这是战争的一种新形式。

他痛得跌倒在地,成了蒙哥马利有生以来第一名战俘。

这天蒙哥马利们还进行了许多次战斗,他们的任务就是清除村庄里的所有德国兵。

当蒙哥马利在大雨中跑到阵地前观察情况时,守在村里的德军狙击手发现了他。一颗子弹从他背后射入,从前胸射出。右肺被穿透了,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子弹的冲劲如此之大,蒙哥马利被一下子摔倒在地。伤势虽然很重,但他的神智非常清楚,他明白自己还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所以静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排里的一名士兵见了,立刻冲过去替蒙哥马利包扎伤口,结果狙击手的子弹准确地射入了他的头颅,他一下子就倒在了蒙哥马利身上。狙击手又继续向他俩倾泻着子弹。这些子弹多数都射在那个士兵身上,只有一颗射中了蒙哥马利的左膝。

当时,蒙哥马利那个排的士兵已不打算来救援他们了,因为大家以为他俩都已经死了。

直到天黑以后,担架队才把蒙哥马利和那个已经死亡的士兵抬进屋里。当他们发现蒙哥马利还活着时,立即将他送到了前进救护所。

蒙哥马利的情况十分危险,有的医生们甚至认为蒙哥马利已经不行了。由于当时该所即将转移,他们就给蒙哥马利挖了一个坟墓。

但是,到了转移时,发现蒙哥马利还活着,于是他又被送进救护车开往医院。在路上蒙哥马利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清醒过来。

在颠簸的汽车上,蒙哥马利想,他能活过来,大概是因为两个月以来的作战把他的身体锻炼得十分结实的缘故。

蒙哥马利在进攻梅特朗作战行动中的英勇表现,受到了上级的重视和表彰。他负伤的第二天,即1914年10月14日,他被晋升为战时上尉军衔。他还由于“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用刺刀将敌人逐出战壕而身负重伤”,荣获卓越服务勋章。

卓越服务勋章是英国颁发给英勇军人的最高奖,低级军官一般很难有这种殊荣。

日落前,德军从村庄撤退,其伤亡微不足道,但却将整个英军挡住,使之伤亡700多人,仅皇家沃里克郡团第一营就有42人阵亡,85人负伤。曾在勒卡托身先士卒的克里斯蒂少校壮烈牺牲,蒙哥马利的同事季烈特少尉也不幸殉职。蒙哥马利几次大难不死,真是一个奇迹。

蒙哥马利住在赫伯特医院,膝盖的伤很快痊愈,但胸部的伤愈合较慢。尽管20天后他胸部的伤口就已愈合,内出血已停止,右肺已开始扩张得很好,但他仍感到呼吸短促。医生认为,胸部的创伤对他的影响可能是永久性的。

在蒙哥马利住院期间,伊珀尔战役已经结束。这一战役是英国远征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伤亡最大的一仗:其伤亡人数占英军第一次世界大战总伤亡人员的10%,其中阵亡人员占其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部阵亡人员的70%多。

12月5日,蒙哥马利觉得自己已恢复得很好,于是请求出院。院方经研究后准许蒙哥马利先回家休养3个月,假期结束时,再考虑是否让他回军队工作。

1915年2月5日,陆军部正式回复蒙哥马利,批准他重任军职,但暂时不能担任全部勤务,限定在国内服役。

2月12日,蒙哥马利被派往驻防曼彻斯特的第一一二步兵旅,接替原旅参谋长尼克松少校的职务。

考虑到这一职位一般是由少校军官担任的,陆军部同意将蒙哥马利的战时上尉衔改为正式上尉衔。

于是,28岁的蒙哥马利上尉就走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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