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阁建在皇城的南面，是一幢三层高的阁楼
千机阁整体并不是个隐秘的组织，所以阁楼也就大大方方地建在世人看得见的地方
苏万万进去后，便有人来接待
“我找鬼十七。”
十位以下的人是可以直接见面的，所以苏万万也就直接问了
伙计点点头，将她引进隔间后，让她稍作等待
不一会，鬼十七就来了
进门后看见是她，鬼十七稍微意外了一下
“您怎么来了？伙计说是个漂亮姑娘我还以为是前几天楼里的小翠……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您把手里的板凳放下成吗！”
苏万万笑着，放下凳子后说
“你还能不能干成点事？谢程铭交代的你做不好，我交代的你也做不好，你能做好什么？等会我出了这个门就去找你们老大，我砸钱也要让他开除你！”
鬼十七听完，苦着脸问
“诶呦姑奶奶啊…您这又是怎么了，我哪儿没办好啊您又生气！我这也没去招惹过您吧？”
苏万万一个杯子砸过去，鬼十七赶紧伸手接住，放到一边的柜子上
“你还好意思问？！前几天我被人暗杀，来人自称鬼三，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有关我的工作你接下来，接不下来也要来告诉我，结果你怎么没来？！你死哪儿去了？！死小翠那去了是吗？！”
鬼十七听着，都想给她跪下了
“天老爷啊，这哪儿是我不去告诉您啊，这第三位的工作，我一个十位之后的怎么可能能知道啊。”
“我管你的！你自己没本事，混在十七位你怪谁！姑奶奶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边骂，苏万万一边抄起桌子上的茶杯茶壶砸过去
鬼十七一个一个的接下来
“那我我我我有什么办法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是混口饭吃的啊！”
砸完东西，苏万万总算出了口气
看鬼十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苏万万冷哼道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要真是指望你我早就死了。”
鬼十七赶紧拍马屁
“是是是，苏姑娘宰相肚子能撑船，有气度有风度，不跟我个小小百姓计较，小的感激不尽，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苏万万摆摆手，让他坐下
“行了，我今天来也是有正事的。”
啊合着正事原来不是收拾他啊？
鬼十七赶紧跑到她对面坐下
“您说您说。”
“你帮我查个人。”
“谁啊？”
“白雪蓉。”
“这名字有点耳熟…诶她不是您家的那个…那个义女吗？”
鬼十七眨眨眼，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人也有印象
长得挺漂亮，说话也温柔，开了医馆救济百姓，都说是仙女来着
“马上就嫁出去了，就不是我家的了…再说她本来也不是我家的。”
“那她是谁家的？”
“…我就是要你去调查她是谁家的！”
“啊？”
苏万万看他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抿了抿嘴，然后起身就往外面走
“诶诶诶您怎么了？！”
鬼十七虽然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但凭直觉拦住了
“…我要换人委托，感觉这事交给你又得失败。”
“别别别千万别！”
鬼十七赶紧
堵住门，看着她讨好地笑道
“苏小姐，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给您办好了。”
“你怎么保证，你前两件事都没办好。”
鬼十七哄着让她先坐回去，然后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其实以我的灵力，是不应该在十七位的，但是您知道我为什么排十七吗？”
“马屁拍的好吧。”
苏万万接过茶杯，不忘损他一句
“…不是，那什么，是因为我主营就不是杀人。”
“那你主营什么？拍马屁吗？”
“…您能不能别老说我拍马屁…算了，我擅长搜集消息，不说大陆，但在白虎国我可是人脉很广，消息也很灵通，这打听消息的事儿，我最擅长了。”
苏万万觉得没什么可信度
毕竟当时他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苏万万还是放下了茶杯，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帮我查查吧。”
“诶好说好说，那您跟我细说一下具体要查什么。”
“白雪蓉的所有情报，她以前的家庭，为何被灭门，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所有我都要知道。”
“明白，那您关于她有没有什么知道的？”
“听说我爹是在巡州遇见她的，你先去这里查查吧。”
“好嘞。”
鬼十七记下她说的话
没做多问为什么要查，这是这行的规矩
“那这报酬……您看……”
苏万万瞥他一眼
“先给你五十金币，当路费，查完之后再给你三百金币。”
这个价格，对于调查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很高了。
鬼十七也就开心地答应了
离开千机阁，苏万万买了些春草爱吃的葡萄回去
春草见她回来，迎了过去，接下她手里的东西
“小姐去哪儿？今日刘妃派人来了，说是给您道歉的，但您没在，来的嬷嬷就跟夫人说了一会话就走了。”
“刘妃？啊…谢程铭他娘，给我道歉？怕别是给我下毒来的。给你带的礼物，等会洗洗吃了吧。”
春草打开一看，居然是新鲜的葡萄
葡萄这东西在白虎国很难得，卖的也很贵，几乎是论颗卖的
平常人家也不会买，不过富贵人家喜欢，也不愁卖不出去
这几串葡萄颜色透亮，颗颗珠粒饱满，一看就是最上品
春草愣了半天，直到苏万万都快走回屋里了才反应过来
急忙追过去，捧着那堆葡萄说
“小姐小姐，这…这奴婢不能收…您…”
“嗯？你不喜欢葡萄？”
前几次苏万万吃的时候招呼春草一起吃，春草虽然没吃几颗，但看着是因为想留给她吃。
苏万万看她当时捧着那几颗葡萄笑，就以为她很喜欢了
春草一愣
“不…奴婢喜欢葡萄…”
葡萄是以前的小姐，最喜欢的水果，经常分给她吃，她喜欢葡萄，也喜欢小姐…
可小姐不在了…葡萄…
“那就拿去吃呗，我暂时对葡萄没兴趣，不用分给我了，你要是想找人一起吃就去找宫千麟吧。”
说完，苏万万就回屋了
春草抱着葡萄，站在原地了很久很久
终于，她似乎下了决心
对着苏万万的屋子鞠了一躬，她转身离开
五年前，她没能护住那位小姐
五年后，她一定要护住这位小姐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