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事也让朱寿赶上了，李圩垎就带着朱寿来到了那三间库房，打开之后让齐有德拿出几件瓷器，除去木架和稻草包装让朱寿自己看。
朱寿翻来覆去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李圩垎说道：“有德，给朱公子讲讲这批瓷。”
齐有德赶紧上前，恭敬的给朱寿普及起了这批瓷的来历。
朱寿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这批瓷是先祖父成化帝专门定烧的瓷器？‘天字号’的是成化帝给万贵妃一人烧制？成化款盖着宫字印章的是宫中御用的？”
齐有德赶紧应声道：“是的，皇上，这批瓷是从未用过的新瓷器，按理，应该存放在内宫监的库房里，就算是不使用，理应上报销毁。”
朱寿道：“这么好的瓷，怎能销毁呢？用了就是，可现在出现在这里？我明白了，店铺掌柜？”
李圩垎撇撇嘴，说道：“跟店铺掌柜没关系，就是因为被迫收受了这批瓷器，店铺掌柜才会亏本把店铺转卖于我。”
朱寿是个聪明人，转念就明白了，说道：“是宫里出了监守自盗之人！”
李圩垎点点头回道：“吴掌柜的说，卖与他瓷器者是太监。”
“哼......”
说着，朱寿就把瓷器摔了下去，李圩垎神念一卷，就锁定了还未落地的五彩大罐，伸手一探就拿在了手里。
很不满的对朱寿说道：“现在这批瓷器是我的了，你给我摔碎了算怎么回事？这么好的瓷器，摔一件少一件，呵呵，你们宫里的事我不管，你自己去查。”
朱寿惊讶于李圩垎的反应和速度，一时的怒气，转眼就撇了个一干二净，微笑着回道：“好，这批瓷器归你了，用不用我下旨在烧制一些？”
“我看可以，烧制正德款御用瓷，提高生产力，把它也形成产业链，你自己考虑吧。”
三人回了前面的铺子，王秦山正坐在店铺里面喝着茶，桌子上还有一吊钱，李圩垎看着一吊钱发愣，这是王秦山卖瓷器了？
王秦山拿起那吊钱说道：“大吉大利，刚接手铺子就卖了一吊钱，刚刚一个顾客买走了四十个盘子，我翻了一下账本，盘子进价十七文，我卖了二十五文，还多送了两个盘子给顾客。”
“师叔厉害！”李圩垎直接给竖了一个大拇指。
王秦山随手把那一吊钱扔在桌子上，抱起茶杯说道：“这个吴掌柜喝的茶还真不错，我喝着像是黄山的毛峰，你看，有了陶炉就是方便，热水随时有。”
李圩垎还真没注意，吴掌柜这里已经安装上了陶炉，上面一个陶壶正呼呼冒着热气，齐有德是早就知道，赶紧拿了两个洗好的茶杯给李圩垎跟朱寿一人泡了一杯茶。
李圩垎趁热抿一口茶，原汁原物，淡淡的清香，满口的甘甜，茶味浑厚，入口极为舒服。
品味一番，李圩垎也赞赏道：“无污染纯绿色，绝对的高山有机茶！”
朱寿听着李圩垎说的话，一愣一愣的，纳尼？朕听不懂！能不能好好说话？可李圩垎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朱寿蒙蔽了！
“有德，组织十几个庄户在京城做一个商业调查，你拿笔记一下调查的内容。
调查者的身份？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调查者的家庭收入，这个大概数目就行，别追着问，不愿意说就算了，家里的餐具消费？瓷器消费？多少年换盘子换碗？什么情况换？家里有多少盘子，多少碗，多少瓷器？什么样的瓷器，多少文的价格可以接受？
在把咱们店里的瓷器种类都列纸上，让受调查者勾选自己喜欢的瓷器，你弄好之后让庄上的孩子们一笔一划的抄个一千份。
你不是印绶监出来的？你在刻一个咱们店的印章，凡是接受配合调查的人，都发一个盖着印章的纸片，纸片上就写‘凭此券可免费兑碗两个’就这个成本六文钱的饭碗。
师叔，您帮着培训一下发传单的庄户，让他们擦亮眼睛找好对象！我在店里培训五个导购，咱们做一个促销活动，两天，发一千个带印章的纸片，只要能吸引十分之二三的流量，我们的活动就算成功了！”
王秦山想了想李圩垎说的话，马上就明白了李圩垎的意思：“好，我懂你的意思了，不就是要赚口碑吗，何况还有好处，一点问题没有，就我们那帮子退离休的闲人，明知是套路，也受不了这些小恩小惠。何况大明这边物资缺乏的社会了。”
李圩垎听了王秦山的话，随口问道：“师叔啊，可这个时期的人，思维上是否有区别呢？”
王秦山撇撇嘴说道：“人的贪念是与生俱来的，你放心吧，一千份传单发出去，我敢保证八成以上的上门率！”
听了王秦山的话，李圩垎踏实的说道：“好嘞，那我培训几个导购，咱们争取十天半月的就清空所有库存！
有德找三十个机灵的庄户，孩子也行。嗯......
我觉得这事给孩子们干合适，不如就让十岁以上的孩子们干这事？您说呢师叔？”
王秦山也是一愣，随口问道：“让孩子们干不是不行，但是，安全吗？”
李圩垎想了想说道：“在京城里没问题吧，四个孩子一组，分成五组，我记着庄子里十到十六岁的孩子有三十几个，不会出问题，都叫来，就当历练了。”
王秦山也点点头说道：“那就叫有德去接孩子们过来，跟庄户们打好招呼，这几天吃住就在城里了。”
正说着话，安平在无极的带领下来到了瓷器店，是无极领着安平来的！无极闻着李圩垎的味道来的！
在道家庄没找到李圩垎，刚返回了城里，还没进门澄清坊的院子，无极就闻到了李圩垎的味道，追着就来了瓷器店。
看到安平，李圩垎乐了，这正好缺人呢。
“安平来的正好，你先回去叫店铺里的人送六套陶炉过来，购买四十张床铺，四十套被褥。”
齐有德听见李圩垎安排买床，立刻说道：“公子，庄户的孩子们不用住这边，陶炉店铺的二层和三层都可以住人，已经搭建了两个通铺，购买被褥就可以了。”
李圩垎对自己的产业知道的甚少，听了齐有德的话，但是有点尴尬，随口说道：“那就住在那边，有德你安排好孩子们的吃喝住行！不过这边也是需要五张床，二楼有床吗？”
齐有德并没有发现李圩垎的尴尬，恭敬的说道：“二楼吴老板留下了三张床，两张单人的，一张双人的，后面库房里倒是还有五张床，我先去道家庄，回来我就安排好！”
李圩垎发现自己胡乱指挥了，有齐有德在，自己也是瞎操心，点点头就说道：“那就这么办，朱公子，走吧，咱们回去吃饭，安平把店铺关了......
哎，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安平，带着朱公子和师叔先回去。”
说完，李圩垎也不管他们了。去了后边库房，动用神识，一件件把瓷器的外包装都去掉，把小件的瓷器用神识控制着都装在大件的瓷器里面，这是为了节省空间，他要把这三个库房的精品瓷器都装在储物袋里面，不这么装还真装不下。
等李圩垎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法把瓷器装完，再回到前面店铺时，安平，齐有德，包括朱寿在内都没走，正听着王秦山给他们普及李圩垎的营销策略呢。
王秦山当了小半辈子基层刑警，大半辈子的管理岗位，退休时已经是厅级领导了，理解了李圩垎的操作，他要表达清楚，这对王秦山来说根本不叫事，尤其是退休这些年，跟着京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东奔西跑，什么直销、传销的手段没参与过？
王秦山把二十一世纪十年代前后才出现的“流量”一词都给拽了出来。直接让大明朝的正德皇帝懵逼在了店铺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