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玛琳菲森的质问，姜翰并没有反对。光是红绫她们这一套成熟的训练体系，淘汰率之高也是让常人难以想象。更妄论为了探索更高效，更高品质训练方式的方法，用人进行实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并不能停止姜翰继续的想法，只是安静的整理出来一系列的刑具，依次摆在玛琳菲森面前，这也是制造心理压力的过程，尽可能做的慢些也无妨，最好在这些动作中体现优雅的感觉，反差是最能加深印象的事情之一。
真正要动手的时候，红绫终于走上前来，弯腰请求道：“少主，这种事情还是让红绫来吧。”
姜翰没有犹豫，把第一道开胃菜……鞭子，交给了红绫，然后坐在了旁边红绫布置好的观看的座椅上。随后，鞭子抽击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响起来，在玛琳菲森娇嫩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鞭子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这样经典的刑讯场景，却少了点东西。没有刑讯对象的惨叫，着实单调了些。血腥气弥漫，空气中似乎又飘出了点奇特的气息。姜翰手边放着一杯已经凉掉了的茶水，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没什么胃口喝茶。对于现在的姜翰来说，那些夹杂在血腥气中的气息太过于熟悉。
玛琳菲森的身体强度还要超乎姜翰的预料，鞭子在皮肤上留下的伤痕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如初。但即便是这样，玛琳菲森身上也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可是玛琳菲森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是有些难以抑制的红晕，在又一鞭子落下之下，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就在姜翰的注视中，毫无障碍的攀上了山顶。
片刻之后，玛琳菲森发出慵懒的声音，“怎么样？姜少还以为我是个正常的人吗？你的手段对我有什么用，你要的答案是注定得不到的。真要杀了我也好，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不是吗？”
姜翰沉默片刻，面色有些凝重，回答道：“也许是的，但是我也说过了，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
说完，姜翰挥挥手，让红绫换件工具继续。然后自己转身离开了房间，就站在门外面。这里原本是一个院落，就是之前宴席的地方。但是等姜翰出来后，周围景色逐渐变化，房屋消失了，夜色变成了幽暗的深蓝，不时有游鱼在幽暗中带起一闪而逝的光亮。片刻间，这里已经是如同海底一般的景致，就连脚下踩着的地面，也是像海底的泥沙一样的触感。
似真似假，虚幻和现实交织。这便是姜翰为了今天晚上而做的准备。冒着和巨古甚至整个人鱼族关系恶化的风险，强行把玛琳菲森带来，本身就是一场赌博，外面的准备也不过是给这场赌博加上点筹码。就像姜翰对玛琳菲森说的，输了就那样一声不吭的接受结果，这不是姜翰的作风。
尽管玛琳菲森可以抵抗身体上的痛苦，但是生命力的损耗是实实在在的。和对付耿良青一样，弄到濒死状态就行了。到时候再趁她最虚弱的时候，用上这个幻阵。在不触发玛琳菲森脑海中海族禁制情况下，把她知道的信息套出来。
玛琳菲森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她的身体早就在那些如地狱般的日子里，被改造成可以轻松将痛苦转换为快感的状态。巨古的那些大人物们，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无论做什么都能迅速恢复，还可以表现的如痴如醉的状态。但是，玛琳菲森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和身体要坚持不住了，就连伤口恢复速度都变得缓慢无比。
忽然间，玛琳菲森觉得周围环境变得舒适，就像回到了大海，回到了海水的怀抱。同时，一张熟悉的面孔模糊出现在眼前……
红绫已经出来了，和姜翰站在一起，周围还是像海底一样的景色。刑讯已经达到了目的，并不需要再继续了。在两人面前的是伤痕累累的玛琳菲森，正对着空无一物的身前缓缓抬起手臂，举到自己面前，像是在触摸人的脸庞。
“红绫，要是失败的话，我估计要挨骂了。”姜翰语气轻松，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满是凝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玛琳菲森是对手，也很难笑的出来。这样说的目的，也是不想表现心里那点小小的紧张。作为一个年轻人，违逆家长的意思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少主计划已经如此完善，红绫想不出失败的理由。”
“也对，我的动作有什么不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既然没有阻止，八成也是看着有成功的可能，就让我继续折腾下去。”姜翰自嘲似的笑了笑，看着前面的玛琳菲森，目前一切正常，马上就要步入正题了。
玛琳菲森的意识已经被幻境拉扯到了一种模糊的状态，在保留一定正常意识的情况下，绕过了她脑海中的禁制。尽管在她脸上一直都是虚伪又动人的假笑，在身前这人面前，笑容格外不同。
那是阿达拉的幻想，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尼厄丽德的哥哥，阿汶塔丽丝的父亲，还有一个最隐秘的身份，玛琳菲森的情人。
这是姜翰在玛琳菲森进入幻阵后才得知的，之前只不过是猜测，同样是这场赌博中的筹码。玛琳菲森几近模糊的意识在看见阿达拉后，立刻就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情感波动，这是姜翰在她身上从未见到过的，以至于姜翰甚至认为她没有情感这种东西。
两人的关系始于十年前的偶遇，玛琳菲森进入了那段地狱生活的尾声，在近海遇到了一心复仇的阿达拉。两人理所当然的发生了点事情，玛琳菲森感觉到这个人和她以往经历过的那些人完全不同，那是能让她真正回味的。
至于阿达拉是什么样的心态，姜翰并不清楚。总之，他和玛琳菲森维持了这段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