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一个鬼头鬼脑的人进了网吧,眼睛不回停的扫视每一个座位。看了看我们坐的这一片后,然后出去了。
我看到了他,是被打的那三个人之一。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正在敲键盘的手。心想不妙,带人来了。过几分钟后网吧还是一片宁静,也没人进来。我脑子里飞速运转,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起身去许杰那里,凑到他耳边说“我刚看到我们在三国打的那个人了,估计是搬人来了”。许杰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不紧不慢的说到“这里是铁山,还慌他?不慌,接着玩,这网吧一大半都是我朋友,敢进来就让他出不去“。我有点犹豫的说“是不慌他进来,我估计他搬了人,在外面等到我们玩完出去再搞,我看到他一个人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就直接出去了”
许杰听我这么一说也有点犹豫了起来,停下正在打游戏的手回头跟我说“我再搬点人来网吧,去堵他们”
那个年代我们也没有手机,联系人都是靠QQ。这时我们全部都行动起来了,QQ上到处找人,我看飞子在线给他发消息“飞子,我在铁山E点通网吧,等下搞架”。滴滴滴,QQ上飞子的头像闪动“好,我去找鸭子,等下过去”
我回复到“你们来了别慌进网吧,在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一群人,有的话你们在网吧对面那个坡上面等我们,然后你一个人来网吧找我”。滴滴滴“好,要不要带东西去”。“不用,白猪他哥这里有,等下人到了我们前后一起堵他们”
说完许杰过来跟我说“我叫了蔡坤,你也叫点人,要么不搞,要么一次把别人搞的怕”。我应到“已经叫了,等下他们在对面的坡那里等,人齐了就围他们”。“好,我要蔡坤也去坡上面跟鸭子汇合”许杰回答道。
半个多小时后,飞子来了,到网吧找到我说“龙,人来了,在坡上,8个人,鸭子说蔡坤也来了,现在他们都在一起”。我答到“好,等下我们一起出去,等他们一动,就所有人上去围他们,一次搞的他们怕”说完就起身去通知许杰。
许杰起来喊了一句“侨子们,办事”<侨子,是我们那边形容关系很好的兄弟称呼>
顿时网吧一阵起身后木椅子挪动的刺耳声。加我们在一起估摸有十五六人。许杰在最前面,我和飞子白猪他们跟在后面,我对许杰说“等一下,飞子先去坡上通知鸭子和蔡坤他们准备冲过来。我跟白猪他们一起出去,他们只要一动我就叫你们冲出来”
然后对飞子说“飞子先当做不认识我们慢慢走到鸭子他们那边去”
飞子应了一声推开网吧门径直走去对面。两分钟后我看到飞子到了鸭子他们那边,我和白猪,虎子,刘刚,张强五个人一起走出去。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喊一句“就是他们”。
随后就是七八人一阵跑步声望我们这边跑来。我大喊一声“杰哥,上!”。随后从网吧冲出来十几个人。甲乙丙那伙人一看形式不对,立马停下来,两边看了一看,准备扭头就跑。刚刚转身看到坡上也冲下来十几个人。
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他们慌了神。三十来个人把他们七八人围了起来,根本没给机会他们说话,王凡是跑在最前面的,直接冲进他们里面,跳起来一个后边腿就把那边一个人踢到在地下,然后顺着身势一个重摆拳打到另一个人脸上,顿时看到那个人鼻血一喷出来,随后我们都冲进去,形成三个打一个的战局。外围还有七八个插不上手的人在旁边抽着烟看戏。
打的差不多了后我拽着甲的头发拖到前面来喊“x你妈,想摸老子的桩?知道错了没有”。甲被打的有气无力的回答“拐子拐子,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也怒气冲天的吼到“以后别他们再让我看到你们,要不他妈的看一次打一次,给老子记住,老子就是二中的,记住老子鼻子上的痣,以后看到老子绕道走听到没有”
说完还非常用力的扇了他两巴掌,然后把他头按在地下吼了声“滚”
而后他们灰头土脸的走了,紧接着没有五分钟,远远听到“唔唔唔唔”警车声。可能是场面有点大,街边有人报警了。
“赶快散”许杰和鸭子同时喊。因为打完他们后,网吧里的一行人就直接回网吧玩游戏去了,所剩的我们人也不是很多,马上四面八方的分散玩了命的跑。以前的街道也没有现在这么四通八达的,何况我们那个小城市。那个时候我们那里除了主干道宽一点,其他辅道什么的基本都是只有一车宽那样。
一般的镇中马路也就两车道,两边进去就是七纵八拐的屋间小路了。我们都是早已经熟门熟路,散开以后都是往马路两边的小巷子里钻。直接从铁山那边钻到了三中那边,飞子他们直接躲回学校上课,当什么也没发生。我和刘刚张强一路跑回城西四巷张强家里。
一直到晚上9点我们才出来各自装作刚下晚自习回家了。回家后还在想着白天的是,也有些担忧他们会不会不死心,哪天在路上抓我们的单。
次日去学校听白猪说都没事,派出所的一个人都没追到。网吧那几个只是盘问了一下。现在派出所查到他哥许杰了,在抓他,他今天下午就要躲去乡下避风头了。
之后的半个月我们每天都结伴上学放课,主要是担心被抓单。事实证明我们也是多虑了。
少年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转眼我们也快初中毕业了,十四五岁的年纪都是情窦初开,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爱慕之人。我也会有,但是顾于这颗痣的问题,在这方面还是很没自信的。
记得中秋节前夕,周末一家人在家吃饭,我也许是内心压抑的太久,跟我妈说“妈,带我去医院把痣给取了吧”。我妈有点诧异的回答“干嘛要取掉,不能取,刘老爹不是说过了吗,这颗痣不是个凶痣,不取最好,给你带福气的”。说实话我是打心底里就想把他取掉,少年时代谁不想有个阳光帅气的脸。
我有点发怒的接着说“好好好,不带我去是吧。晚上我就自己拿剪刀自己扣掉。”
这顿饭在一家人非常不愉快的情绪下结束了。我吃完饭并没有回房间,而且拿起书包就直接夺门而出。我妈也知道我的德行,也挺担心我真的做傻事。晚上回家后我爸跟我说“你自己决定的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我妈也怕你真的自己拿剪刀去扣掉。这次五一长假就带你去医院取掉”
一夜未眠,那会的我们哪会考虑那么多,好看就完事。记得那时候流行的是丐装,就是破洞和裤脚稀烂的牛仔裤,配上一条铁环扣的帆布皮带。把皮带系好后多余的部分垂下来,然后飞机头,人字拖。走路故意外八字,双手插屁股口袋里。现在想想,呵呵,这装扮如果放在现在,着实的有点另类。
很快我最期待的中秋节到了,这天我一大清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梳了个飞机头喷上摩丝定型,早早的坐可以看电视等我爹妈起床。9点我爹出房门看我穿着知道我在等什么。就去洗漱,换了衣服就跟我说“走,先去过个早,要不做手术那么长时间会饿的”
听到做手术才能弄我还突然有那么一丝怯意,但是脑子里更强烈的思想是“管他刀山火海,只要能取掉,割我一块肉我都咬牙忍过去”
吃过早餐后,十点半我们到了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