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镇在临近九洲国的一个小镇子,坐落在这青山绿水环绕之间,这里风景秀丽,景色怡人,传说中,生长在这里的药草产生的香气融入到大气中,让所有生长在这里的人都能延年益寿,得到很长的寿命。虽然说这传说有点夸大其词,但是在这大千世界之中,这也不算有什么怪事了吧。但是尽管传说把它夸大,也许在这里必然有什么灵气之物,否则这里也不会被圣殿给看上,在这里设下一个圣魂分殿。
成团镇虽然说不是很大,但仍然管理周围十多个村之首,所以镇上的人无需做农活,只需摆摊,便可以养家糊口。资本足的,还能赚钱,是别人眼里的富豪。富豪有钱后,又办下各种赚钱的店面,故而富者愈富。而遭到这些富豪的排挤后,穷者自然更穷了。
所以十二岁孩童检测守护神兽,这种被穷人们当作可以是逆天改命的机会,而能不能有那个奇迹并不在村民考虑之内。也许没准哪天烧高香,还真有那种福气呢?
叶殇与叶中这两个十二岁孩子,虽然说心性有点成熟,但还是摆脱不了孩子心性。两个孩子左右观望,眼睛里充满无数好奇的眼神。
“这又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个还真是不要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命,真以为仙师是个阿猫阿狗都能做的吗?”
突然,有一个嘲讽声传来。叶殇与叶中往声音来源处一瞪眼,表情颇为愤怒。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身材修长,容貌英俊的少年,身边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一脸煞气,让两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少年手中拿着折扇,轻轻扇了扇,一双眼睛尽是鄙夷。
成团镇上的人对这些乡下人态度都不是很好。一方面,镇上的少年自诩高贵,感觉和这些土鳖们一起检测守护神兽天赋是对自己的耻辱,另一方面,镇上的人也害怕这些土鳖们祖坟冒青烟,侥幸成为仙师,危及到他们的地位。
“叶殇、叶中,不得无礼!”叶殇见着少年这架势,非常清楚这个少年背后的力量,连忙呵斥两人,并卑躬屈膝地朝那个稚嫩的少年弯腰行礼,惶恐道:“少爷,这两个孩子从未来过镇上,有些失礼的地方,还望少爷不跟他们计较。”
说罢,叶晓转过身来,绷着个脸对两人喝道:“叶殇,叶中,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向少爷赔礼!”
两人被叶晓的眼神强迫着给少年道了个歉,不服气地弯腰躬身。
“哼!”
两人均不会怀疑,这壮汉当中只要随意一人,只需要一巴掌便能拍死他们两个,比村里二十岁的壮汉强大十多倍!两人嘴唇有些发白,瞬间懵了。
叶殇的脸色更加慌张了。
“慢!你们两头猪,我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你要是动手了,别人怎么看我?长辈怎么看我?”少年恶狠狠地训斥两人。
那两人立即退后,将凶煞的气息也隐藏了起来,不敢放肆。
少年似若空气一般走过叶殇三人的旁边,嘴里恰在自言自语:“乡村里来的土鳖,没有见识就不要出来丢脸了。你们就那个种田的命……”
三人不说话,等到少年带着两个侍卫走远后,叶殇松了一口长气。叶中极为憋屈,他一拳砸向地面,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火,他道:“这个王八蛋,兔崽子,迟早有一天我要撕碎了他!乡村来的怎么了?他看不起我们,有本事就不吃米饭。
叶殇拍拍叶中的肩膀,摊了摊手颇为无奈,道:“没办法,谁让他出生好。哎,这群人狗眼看人低,我们应当小心言行,没有实力之前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没错,成团镇不是我们村庄,记住不要东张西望,免得别人拿你当贼抓,也不要到处触摸,这些商人黑心地狠,更不要乱说话,像叶中刚才那番话就在我和叶殇面前说说就好,切勿在旁人面前说,免得惹祸上身。”叶晓向前走去,他必须抓紧时间将两个孩子的守护神兽快些检测完毕,因为他身上的钱不多,如果在镇上花费,完全不够支付三人的起居。
走了快一个时辰,叶晓带着叶殇与叶中来到一座气势宏大的圣殿,这儿正有百多个孩子排队等候。每个孩童身边跟着一个大人,二百多个人还能在殿宇下有条不紊地排列等候,这都得于殿宇四周不时走过的穿着厚厚金属铠甲的侍卫,他们凶煞的眼神,强大的气息,使得这些人丝毫不敢乱走。
叶晓观望四周,似瞧得一个方向,于是带着叶殇、叶中往一边走。人群一直从殿宇里部排到外面大街中央,许多车马止在外围不让深入。
队列分为两队,一边是气质不凡、仪表堂堂的贵公子,满面红光,发髻飘摇,说不出的淡然与潇洒。而另一边则是卑躬屈膝,噤若寒蝉,不敢作声的村民孩童,两相对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没有比较的意义。
也难怪那个粉面少年狗眼看人低。
“好安静!”叶中撇撇嘴,低声说道。
“确实。”叶殇也道。不过叶殇此刻的心神并不在与叶中对话上,而是张望着眼睛,打量四周的人。
当目光触及那些尊贵公子时,往往会受到冷嘲热讽,还有鄙夷的眼神,而当叶殇的目光落在那些乡村里来的孩童时,这些人多半垂下脑袋,极为自卑。
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似乎是这些乡村孩童与生俱来的天性,连与人正视的勇气都没有……哎!叶殇虽不是圣人,但也读了不少圣贤书籍。见了此景,依然心生诸多感叹。
他还以为就他舟村里的那些村民们势利呢,想不到就连每个乡村的向往都是如此,如此种种,倒也能清楚反映出整个人类社会的世态炎凉、攀比虚荣。
其中难得的有几人回以善意的微笑,倒让叶殇惊讶了一番,想不到这群贵族公子中还有值得亲近结交的人。看来,刚才所想只不过是以偏概全。贵族公子不一定都嚣张跋扈,贵公子不一定就看不起乡野农民。
都说得人心者得天下。那些身居高位却忧国忧民的人才能够名垂千古。
叶殇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发现其身上柔光四溢,面容俊秀,眉毛如剑充满威严,面颊常带一个酒窝,一笑起来就如满面春风,能带给人暖意。即便不笑,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笑意。
叶晓毕竟活了六十多岁,顺着叶殇的目光看去,低声介绍道:“那个少年就是镇长的小儿子,品行端正,从不欺负弱小,八岁时就开始接受镇长的财产。仅仅三年,便得到许多村的支持。即便他就算没有那个福气成为仙师,但就这经商的才能,一辈子必然衣食无忧。”
但是人的一生,总是不能绕过那些让人无法预期的等待,这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是人生最大的欢乐。等待的时刻总是特别让人感到煎熬,叶中中无聊地看看四周,他自从排到这里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前方还是有诸多人影。更可气的是,有些人直接插队,而那些侍卫管也不管。就在刚刚,叶中注意到一家村户偷偷地将许多银子塞入侍卫的袖口里,然后那个侍卫公然地带这家孩童插队。
“可恶!”叶中哼了一声,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当那些提前进入的孩童愁眉苦脸地走出来时,叶中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叫你塞银子,叫你插队?!有本事,用钱塞出个仙师看看呀,哈哈哈。
叶殇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让外界的事物干扰己身,他清楚地知道,既然已经到了镇上,干着急也没有用。
时间匆匆过去,夜晚悄悄到来。
皓月当空,天空繁星点点,守卫森严的圣殿门口,走出两个很沮丧的十二岁孩童,一个代表贵族,一个代表平民,然而都失败了。这似乎是个平局,但谁知道,十年后,他们的人生是不是一个平局呢?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仙师,改变自己的命运。高高兴兴地进去,愁眉苦脸地出来。这更像是亘古不变的诅咒,如一柄血红色的锋利刀刃悬在每个孩童的脖颈,只要进了那个门,命运就会被砍下一刀,谁也没办法改变。
即使到了晚上也没人离开吃饭。到了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吃不吃饭已经不重要,只要能够有一个好消息,饿上几天都是没问题的。这是现实与梦想之间的博弈,纵然这群孩童不过十二岁,但废寝忘食,一切为了想要当仙师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