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何名洛,是兮息堂的弟子。”
“哇,哥哥你居然是兮息堂的弟子?好厉害啊!”小柏舟惊讶道。
“你是觉得兮息堂厉害,所以连带着跟兮息堂有关的都厉害的吧?”
“难道不是吗?大家都说兮息堂堂主很厉害的,连我娘亲都夸他的,娘亲连带着还一直夸那个小少主,娘亲从来都没有夸过我的。”小柏舟以不大的声音嘀咕着。
“你娘亲或许只是想要这样来激励你的。”
“是吗?我也是这样想的。”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还是个很好哄的小孩子,“何洛哥哥,我请你吃东西吧,就这附近有一家凉面可好吃了。”
“你有钱?”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老板写字,我写字很快的,可以抵饭钱!”
“哦?”
“帮老板写字?”
“嗯嗯!”
那顿饭是小柏舟请我的,他让我放心点菜,费用的话都是他来解决。兮息堂是有较为严格的时间限制的,我是先他一步离开的,他说这里他常来早就轻车熟路了,让我安心回兮息堂就好。后来我才得知,他给那家店的老板写菜单足足写到了半夜。后来他还告诉我,他每天都不换位置,在那里等着我,等着和我一样识货的人,不过他似乎再没遇到过。
我和他再见都是一个月后了,我就是去散散心的,对他本来都快淡忘了,还是他先叫住了我,远远地在对岸就朝我招手,还热情洋溢地喊道:“何洛哥哥!”
他一到我跟前就问道:“何洛哥哥,你们最近很忙的吗?”
“还好的,一天也就是那么些事!”
“你过来看看,我有好多画想给你看的!”他拉着我到了他的画架旁,画架旁的地上坐落着一个有他一半高的箱子,箱子里面都是画,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何洛哥哥,这些都是我画的,你还要吗?我可以再多送给你几幅的,或者也可以全都给你的,反正我可以再画的。”
“我也不用那么多的吧,就挑一幅吧!”说实话他的画拿出去送人肯定都没人会要。
“那这样,也行吧!来,你看看!”他都不用我动手,一幅一幅摊开给我看,只用我动眼睛就好了。
那里面的画都是那样奇奇怪怪的,有些甚至是比他给我画的那幅画更要离谱的,关键不是这些画有多奇怪,是他自己觉得这些画不奇怪,他完全不是因为年纪小笔力不足对色彩以及形状等掌握不够,从而胡乱涂抹的,他是故意画成这样的。
“何洛哥哥,我觉得这样画画没什么不对的啊!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不识货,都觉得我是个不会画画的犟孩子。”他跟我抱怨了好多,大概是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这些的,“本来我都决定了,再过过没人理我我就再也不画画了,可是你出现了,真是太好了,你说是他们不识货,我觉得很对的。”
“这个嘛,小舟,你不觉得的确是你画得有问题的吗?”我试探性地问了句。
“我-——画得有问题?什么问题的啊?”
“你不觉得你的画和别人其他好多人的画都不一样的吗?”
“我干嘛要跟他们一样,我觉得我没错啊,我还觉得他们的画没有新意的呢,都是中规中矩的一个样。何洛哥哥,你那天不都说了的吗?我的画可以让人耳目一新的。”
“我的意思是,我这样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的,我们是改变不了别人的,所以就只能改变自己的。”
“我不明白!”
“我给你打个比方的吧!在我们兮息堂,武功高强的侠士要做的事就是行侠仗义,帮助穷苦人家,但是有的侠士就不,他也武功高强,但他就是不行侠仗义,反倒特立独行地去坏事。你说这样的人出去败坏了侠士的名声,大家怎么会喜欢他的呢!当然是要以他为敌了。”
“可是我没有做坏事的啊!”小柏舟拧着双眉道,“我明明没有做坏事的啊!”
“可是就是在他们的眼中,你做了跟他们不一样的事就是坏事,对于侠士,有武功不去行侠仗义而去做些其他的事,那就是坏事的。也就是,你画的画跟他们的不一样,就像是你是一个没有行侠仗义的侠士的。”
我都不太清楚自己是否同他解释清楚了,反正他是盯着自己那一箱子的画看了好长时间。
“小舟啊,我再给你打个更贴切一点儿的比方吧!你知道的吧?现在风都和雨都正在和灵都打仗?”
“嗯。”
“雨都是在兮息堂境内的,按理说兮息堂中武功高强之辈多的是,若是他们参战了,那这东朝灵都与风雨两都的这一战是不是就要消减很多的?”
“好像是!”
“但是你知道兮息堂为何明面上不参战的吗?不仅不参战,还要将参战或是有意向的弟子逐出师门,终生不得再以侠士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并且是以要参战哪怕是保家卫国为念头的人都不予进兮息堂的吗?”
(我插一句啊,这个我知道,我隐约听辛可嘉和殿下讨论过这个类似的问题,这是历史的原因,兮息堂的创始人乃是青兮女侠和风息侠士。数百年前的青兮女侠的真实身份可就是我们蓝灵谷的右灵主,是蓝灵蓝氏的正统血脉,有这种渊源在,双侠自创兮息堂之后,便就允诺天下,兮息堂只处江湖之远,可报得天下不平事,但是绝不插手庙堂之高。所以说兮息堂是不能插手军国大事的,但是这几百年都过去了,其间的变故太多了。另外,他们分析了,虽说现在的兮息堂明面上还是不插手的,但其实现在风都的好些参战将领都是出自兮息堂的。只是面子上说一说,学成归来了,逐出师门不能做侠士了算得了什么事?人家当将军还是荣华富贵无穷的,再进一步若是这一仗打赢了,那又该是何等荣光。
阿茹我也插一句啊,你们怎么能这么背后妄议我们兮息堂的,我可是兮息堂少主的。
那又如何了?我们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我觉得他们说得不错啊,再者了我们也只是举了个别特例。)
小柏舟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我知道了,那些人没有做侠士该做的事,没有行侠仗义就是保家卫国都不行。连兮息堂的人都要这么一板一眼的吗?那何洛哥哥,他们也行侠仗义,就不用那么惨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