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茵知道,这周氏以为自己是冒牌货,当初自己说的那番话肯定是让周氏怀疑了,甚至是不惜开始相信鬼力乱神之说,要知道,过去的周氏可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她再国公府做事很小心,几乎是让人抓不到把柄,如今病急乱投医,到底是漏洞百出,蝉茵没有打算给周氏喘口气的机会。
“后来……娘亲房中的金银首饰频频失窃,最初我们还以为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厮,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大夫人你啊!那会母亲疼爱还是姨娘的您,却没有想到你呢借着同我母亲关系好,于是便频频偷窃,母亲为了保住你的名声,这件事情便没有宣扬出去,不知这些事情可不可以证明我就是陆凰?就算姨娘不喜欢我,可是我到底也是正经嫡出的陆国公府的嫡女,不知道姨娘还有什么药说的。”
蝉茵一番话说的很是圆满,周氏的神情有些木讷起来了,是的,周氏当真是没有想到,蝉茵竟然真的记住过去的事情,那么当初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瞧着蝉茵得逞的笑容,他忽然明白过来,蝉茵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为了让她相信眼前的陆凰不是陆凰,然而在老夫人面前才是有足够的证据的,可是陆凰此时竟然这样说,周氏突然明白过来,陆凰竟然如此的有心机,这些事情都是她早早的算计好的!
周氏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她颤抖着指着蝉茵说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如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蝉茵后退了两步,她有些害怕的说道,“母亲,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可是是你不相信我的,所以我才说出过去的陈年旧事,母亲大人有大量又何必同我计较呢。”
周氏简直气的吐血,她从来都没想过,陆凰竟然如此巧言令色,其他人恐怕也是相信了陆凰的言辞,思及此周氏越发的想立刻要了陆凰的命,却忘记了这里是寿安堂,不是自己的地盘!
“来人啊,快把人拉开!这偌大的陆国公府竟然没人能够治一个毒妇?”
老夫人气的手中的拐杖都扔了出去,因为周氏,这些年来陆国公府没有上官将军的支持,日渐式微,若非是放进皇上还垂怜他们陆家几分,恐怕同其他的百年家族一样,也衰落下去了。
周氏左右开弓就想将蝉茵的脸给挠花,身旁的侍卫则是将两个人拉到了一旁,平日里端着陆家主母模样的周氏,此时俨然是一个市井泼妇一般,老夫人瞧着,越发的对周氏没有好感了。
“凰儿,你没事吧?”
老夫人关切的问道,仿佛是一个疼爱孙女儿的长辈,若不是蝉茵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来也会被假象迷惑。
陆家人生来薄情寡义,当年她的娘亲离世后来的种种事情,蝉茵都是看在眼中的,她做了十三年的陆凰,又做了七年的宁蝉茵,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了,但是,恶人不治,蝉茵便没有其他心思了。
蝉茵摇了摇头,她的额头都被抓花了,此时却装作没什么大事的样子,蝉茵说道,“没事的祖母,不过就是被撞了一下子,明日就好了。”
老夫人听到了蝉茵如此说,更是恼怒的对周氏说道,“你过去做的那些蠢事,念在你疼爱陆家孩子的份上,老身也就不说了,可是你怎么能因为这孩子知道过去的事情,就如此的对她呢,左右不是你生养的,也看不出你心疼陆凰这丫头,她离开京城五年了啊,若不是朝廷中大臣弹劾,你们当真愿意将这孩子接回来?”
周氏没有说话,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的话,蝉茵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周氏辩解的说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出言不逊忤逆尊长,难道儿媳就不能教训她吗?”
说着,周氏竟然哭了起来,蝉茵感觉这周氏在示弱,难不成是自己那个便宜爹爹过来了,果真,蝉茵抬眸,便看到了院外一双玄色的靴子踏了进来,哪人脚步匆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确实气息沉稳。
“母亲这是怎么了?”
陆国公下了朝便听说了后院的事情,听说陆凰同周氏撕起来了,陆国公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他实在是想不通,性格温顺的周氏,怎么会同自己的嫡女计较,那是亡妻留给自己唯一的孩子。
难不成,这事情有隐情,若是当真是这样,为何没有人同自己说明呢?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对采莲说道,“把今日发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国公爷,一个字一件事都不许漏!”
采莲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在想什么,此时让自己做出头鸟,以后还得了,但是总是要得罪一个人的,采莲别无选择。
采莲行了一礼,便对陆国公说道,“早上奴婢给小姐送早膳的时候,发现小姐食欲不振,精神十分不好,于是便请了大夫过来看病,谁知道大夫竟然说小姐中毒多日,若是继续吃那个毒药,总有一日会死的!奴婢听了以后心中害怕,于是便禀告了老夫人,后来在奴婢自查审问之下,便抓到了凶手竟然是大夫人身边的罗嬷嬷,她每日都会让人给小姐送芙蓉糕,小姐这两日吃的东西也只有芙蓉糕,于是老夫人便让奴婢请罗嬷嬷过来,谁知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夫人就过来闹事了。”
陆国公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氏,复又问道,“她做了什么能够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
采莲的头垂的更低了,她说道,“大夫人为了保住罗嬷嬷竟然说大小姐不是大小姐,还说大小姐早就死了,如今我们面前的大小姐不过就是被人顶替的罢了,小姐气不过,便把过去大夫人还是妾室时候的丑事说了出来,以示清白,谁知道……大夫人竟然因此同我家小姐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