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一直在叫着还在愣神儿的苏溟，可是他始终没有听见，无奈之下林牧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上，在下有要事相商，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不愉快，也或许是因为林牧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将苏溟吓了一跳。
他朝后退了两步，确定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之后这才冲着林牧点了点头。
“神使跟我来吧。”
林牧被苏溟带到了主殿的偏殿，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是商量事情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不知道神使是否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才想要问我。”
林牧冲着他微微一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其实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这海底的魔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或许是林牧的这句话勾起了有关于鲛人族的陈年往事，苏溟颇为感慨的长叹了一声。
“哎，这事儿恐怕要从许久之前说起了，那个时候就连我的父母都还没有出生。”
有关于海底魔气的传说，的确是十分久远。
甚至都要追溯到上古时期，创世神刚刚羽化，主神在创世神的挑选之下接任的时候。
“其实一开始暴乱星海物产丰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朝一日突然在海底深处出现了一处裂谷，一开始这裂谷不过是再平常不过而已。”
“可是久而久之的，我们却发现靠近裂谷附近的生物变得有些奇怪，直到魔气已经没有办法好的控制在裂谷当中，我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只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是在那时起，有一些受到魔气侵扰的鲛人，逐渐魔化成为海妖。还有其他的族群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苏溟还摇了摇头，似乎对当时的这件事情颇为惋惜。
林牧见状也是小心翼翼的安慰了一二。
“王上也不必太过于介怀，毕竟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会到了今天的这般地步。”
苏溟多看了林牧一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竟然会安慰自己。
“你说的对，若是真的有人早知道的话，暴乱星海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三不管的地界。”
“之后我们也是像这一次一样请求了神界的帮助，不过那个时候神界还没有那么多杰出的神使和天神还是主神亲自过来封印的，因为这事儿主神耗损了大半的修为回去整整闭关了三年才重新出世。”
三年？
林牧心头咯噔一下，眉头也是不自觉地皱起。
那个时候的主神就算是修为还不足够，但是少说也和玉无暇有着同样的修为。
就连他都要回去休养三年，这一次这些魔气蛰伏了这么久，恐怕比上一次还难收拾。
苏溟在看到林牧的忧心之后，连忙开口解释。
“不过这一次据说远没有上次那么凶险，阁下放心便是。”
林牧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显露了，兴许只能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问出这海底的魔气到底是怎么来的，也不过只是铺垫而已，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不知道被魔气侵扰的鲛人会是什么样子。”
苏溟在林牧开口的一瞬间还是笑着的，等到林牧的话音落下，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甚至直接将话题岔到了另外一边。
“不知道这次神使来到鲛人族的王宫住的可还是习惯。”
林牧眉头微挑，对于苏溟的打太极，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牵扯到暴乱星海当中的鲛人族能否还名正言顺的当统治者，所以他不愿意说也是正常的。
只是看到他现在的反应，林牧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这般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林牧也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王上还是尽快告诉我吧，如此一来也有助于我们尽快的排查异己不是吗？”
苏溟的眼神猛然朝着林牧扫去，眼眸之中墨色翻涌，显然已经不悦。
“我也是为了暴乱星海以及鲛人族的统治着想，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见到林牧都已经这么说了，苏溟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悦，也只能是暂且压制了下来。
“据说非但是性情大变，就连瞳色和鱼鳞的颜色也会发生变化。”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仿佛这个事实是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去面对的一样。
“原来如此。”
林牧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见到苏珞的时候。
她眸子当中的颜色的确不像是当初自己在水牢里面见到她的那样清澈见底。
再加上叶轻灵的话，一瞬间林牧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他试探着望向坐在上手的苏溟，随后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苏溟能够被自己勾起好奇心的话，他定然会主动问，到时候自己再说，可就不是自己的罪过了。
林牧低下头没有多久，就听到上头传来了苏溟有些急切的声音。
“不知道神使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可不必隐瞒，若是真有人被魔气侵扰，我鲛人族定然不会姑息养奸。”
啧啧，姑息养奸都说出来了。
自己要是告诉他，这被魔气侵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妹妹，林牧不免有些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将自己给扔出去。
不过就算是如此，林牧却依旧是壮着胆子说了。
“昨天晚上我和苏珞公主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只是我看他形式和以前大相径庭，所以我怀疑……”
林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怒斥打断了。
“胡闹！阁下以为我鲛人族王室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受到魔气侵扰的这些事情在王室血脉上怎么可能？”
林牧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毫无惧色的看向苏溟，仿佛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的后悔之处。
苏溟看到林牧如此坦荡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心虚。
再加上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便就又放下了身段，软了声音说道。
“放才我也是气急了，希望神使不要介意。”
“不会，我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