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金融危机的远大集团,得知蓝墨晟愿意出手相助,自然开心不已。
现在商业圈,谁都知远大集团病入膏肓,找它合作,相当于是企业自杀。以至于,远大逐渐成为他人纷纷避雷的地带。
蓝墨晟,相当于从天而降的救星,点亮了远大集团的方向。
然而,因股份问题,双方在会议室里聊得并不愉快。
两只狡猾狐狸的交谈,充满了算计。
明人眼里都知道,如果真的答应这样无理的请求,那无异于是把远大集团往另一个火坑里推。
“要是不同意,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公司的资金漏洞。”几位大股东在那里交头接耳,就这件事,展开了讨论。
无论他们选择哪一个,最终都会走向一个死胡同。
“这个选择题其实很简单,当然,主动权掌握在你们的手中。”蓝墨晟指尖点了点桌面,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虽说他现在没有耐心去掺和他们的争论,不过这件事他胜券在握,输赢早就已经成定局。
“您好,这是您要的咖啡。”看着放在跟前的咖啡,缓缓升上白雾,蓝墨晟朝他缓缓点了点头,以表感谢。
“我们同意。”为首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艰难地做出决定。
他们现在是以最理智的状态,保护公司的利益。
“很好,这才是大企业应该有的风范。”蓝墨晟伸手鼓掌,好像是在夸赞,却让薄毅寒听出些许嘲讽的意味。
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事态的发展。
“诺,这是我整理的合同,你们稍微浏览一遍,就签字吧。”蓝墨晟用眼神示意助理把钢笔放到他们跟前。
他头往后仰,自顾自的地靠在椅背上,将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如同蝼蚁般的人,形同陌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简单。
在双方见证下,签署了一份股份转让合同。
“相信我,远大集团这几天内就能起死回生。”他瞥了眼正在收文件的助理,起身稍微调整了一下衣着。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的结束,这令蓝墨晟很是开心。
“这次回去,能好好交代了。”蓝墨晟心心念念着安米朵,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去见她。
薄毅寒坐在角落,默不作声地看着蓝墨晟离开的背影,神情复杂地闭上双眼。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想对田心隐瞒,也抵不过当今网络时代的发达。
或许待在医院的姑姑,在看电视或是看新闻时,一眼就能看到那样的热点话题。
“真是让人头疼。”他用指腹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果然,上午刚签完协议,下午薄毅寒去医院探望田心,刚在门口站定,就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响。
隔着玻璃窗,薄毅寒一眼就看到田心坐在床上砸枕头。
“姑姑。”他推门而入,右脚险些踩到玻璃杯的碎片。
地上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东西散落。
“早上股份协议的事,你为什么不阻止?!”田心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忍不住朝薄毅寒吼。
阻止?他能怎么阻止?
薄毅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己辩解。
现在的他,或许在姑姑的眼里就是一个罪人。
“整整20%的股份让出去,迟早有一天,整个远大集团都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田心气急败坏地指着薄毅寒,跟他分析这其中的利弊。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出院,她早就跑回公司说理去了。
“米朵也是为了帮我们,姑姑,如果蓝墨晟不伸出援助之手,那究竟还有什么办法摆脱困境。”薄毅寒和声和气地想要劝告田心,让她凡事都看开一些。
因为股份调动,他如今在公司的地位也受到了一定的形象,甚至连田心都顾不住了。
“我说为什么前两天,安米朵还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望我。原来她在布置一盘大局。”田心突然发觉自己或许是看错了人,直接把大灰狼引进了自己的窝。
谁都体会不到,这些年她为远大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却要彻底的毁于一旦。
她痛心疾首地坐在床上,泛红的眼眶,泪水在打转。
“姑姑,米朵也是好意,你何必要去这个意思。”薄毅寒知道田心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番过激的言论。
谁不当远大是自己的孩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要不惜任何方法,都要保住集团根基。
“薄毅寒,你究竟是哪家的人?别忘了你的姓氏跟他安米朵可不是一家的!”田心狠狠地把枕头砸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解气。
她从早上得知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淡定过。可薄毅寒倒好,还会跑过来劝她,不要想太多。
她还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呢,还是谩骂薄毅寒是一个愚蠢的男人。
“姑姑,安米朵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在这之前,你特意帮她工作室的业务,她这会才会主动帮助远大。你为什么一定要扭曲安米朵的意思。”面对薄毅寒苦口婆心的劝告,田心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眼里,自己的好侄子或许已经被彻底洗脑,才会跟他说出这些话。
就算她现在住在医院里,头脑也再清楚不过了。
“事宜至此,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往前看。”他伸手握住田心的手背,表情越发复杂。
“我承认,当初你把重担交于我的身上,是我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如今我的权利在公司被削弱,就算我想去争取什么,或许都没有人搭理我。”他向田心坦露自己的心里话,这些埋藏在他心底,不为人知的想法。
田心低垂着眼,心情跌至谷底。
她现在这么闹腾,又有什么用呢。一切早都已经成定数,她根本就是无力回天,只能在这里抱怨,那些决定的一切。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她依靠在床旁,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狼藉,就如同她一般,狼狈不堪。
“够了。”她声音降低了许多,没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