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伏梦得了万寻的允许可以自由出入相府之后,便一直频繁的外出,虽然府中夫人们大多不满,但无奈这是万寻亲自下的命令,谁也没有办法说一个不字,所以一切不满的心思,也都只能悄悄的藏在心里了。
说是要开铺子,可其实除了伏梦自己之外,谁都不知道伏梦到底想要开一家什么铺子,哪怕是汜水云戊云逸这样一天到晚都跟着伏梦的人,也说不清伏梦到底想要做什么,因为伏梦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
这日,万寻将云戊叫到眼前询问伏梦的近况,在听到云戊一问三不知的答案之后,万寻的脸色可算是彻底黑下来了,“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让你跟着五夫人,难道是让你去五夫人身边混日子去的吗?”
这可算是个不小的罪名了,云戊听了连忙解释,“请相爷息怒,实在不是小的不务正业,是夫人实在是过于谨慎,她心里的想法,是一点儿也不透露给奴才们知道,别说是我和云逸这样刚到夫人身边的人了,就连汜水这样夫人的心腹,也是一概不知的。”
“这几日五夫人外出,你日日都跟着,她到哪儿你到哪儿,就这样寸步不离,你还告诉我说,你连她想要开什么铺子都不知道?”万寻对云戊的效率实在是来气,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好好的与云戊说话了。
听万寻这样问,云戊脸上又露出了愁苦的表情,“相爷,您有所不知,夫人这几日的行程,实在是叫人看不透,她盘下店铺之后,先是买了好几仓的米,后来又去了京都中有名的几家餐馆,再往后又去了不少的茶楼,谁也不知道夫人到底要做什么呀!”
“可我听说,她下午去了木匠那儿定制牌匾去了,你难道连牌匾上写了什么都不知道?”云戊算是万寻的得力干将了,将这样的人派在伏梦身边,却弄不清伏梦到底在做什么,万寻上火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说到牌匾的事儿,云戊更是显得愁云惨淡了,“说到这牌匾,小的也知道,这牌匾上定然是能看出不少的东西来,可五夫人实在是藏得紧,连那个刻牌匾的小厮都被五夫人塞了不少的封口费,到处都瞒的严严实实的,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若是换了其他的事情,以云戊的本事,只要换个路子,就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了。可是事关伏梦,万寻虽然想要弄清楚伏梦到底要做什么,可一旦云戊用了什么出格的手段,那吃苦的可就是云戊了。
云戊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便在伏梦处连连碰壁,云戊也没有为了得到消息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知道,比起查不出消息,冒犯了伏梦在万寻这儿可是更大的罪过。
“对了相爷,夫人倒是说过,下月的初九是个好日子,说是她的铺子,就定在那一日开张了,地方就是原来的狄氏米行,不过里头夫人好像雇了人重新翻新了一遍。”这可算是云戊目前知道的唯一消息了,连忙说了出来。
万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行了,本相心中有数了,你下去吧,记得要好好守着五夫人,要寸步不离,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要以五夫人的安全为重,记住了吗?”
见云戊点头说自己明白了,万寻挥了挥手,便叫云戊退下了。
离开了万寻的书房之后,云戊回到了玉簪苑,刚巧伏梦在院子里泡茶,汜水在后头站着,见云戊回来了,伏梦看着云戊淡淡一笑,“回来了?这眼看着就要到晚膳的时候了,有什么地方这么值得去?”
一听这话,云戊心中一紧,他是知道这段时间伏梦与万寻的关系十分紧张的,也不敢叫伏梦知道自己是去了万寻那儿,只得随口扯谎,“前院的小厮从外头买了不少的花卉回来,搬得十分的吃力,我看见了就帮了忙,这才耽搁了时间。”
这谎话实在是漏洞百出,云戊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紧张的很,只觉得马上就要被伏梦拆穿了,谁知道伏梦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是好事啊,你回去换身衣裳吧,马上就该晚膳了,你别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伏梦定下的规矩,玉簪苑里所有的下人们,都是得一起吃饭的。云戊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也担心自己会耽搁了其他人的时间,对着伏梦点了点头便回去换衣裳去了。
看着云戊离开了,汜水有几分不解的开口了,“真是奇怪,这云戊暗卫看着是个冷心肠,想不到居然如此的热心,连前院小厮搬花都会去帮忙,我以为他们这种相爷身边出来的人,对其他下人们都是不屑一顾的呢。”
“你没想错,他们本来就不是做搬花这种活儿的人。”听了汜水的话,伏梦淡笑着说道。
听到伏梦这样说,汜水瞪大了眼睛,“夫人您这话的意思是,云戊侍卫撒谎了?他没有帮什么前院的小厮买花?那方才他离开院子那么久是去做什么了?这云戊侍卫,不会是有二心,想要谋害夫人您吧?”
汜水的话落到伏梦耳朵里,只叫伏梦觉得天真,“你啊,云戊的心本来就不在我这儿,他是相爷的人,去相爷那儿,怎么能叫做对我有二心嗯?有些话不能乱说,若是叫旁人听见了,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的非议来,知道吗?”
平日里汜水总显得有几分迟钝,今儿个倒是敏锐起来了,听了伏梦的话,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夫人您的意思是,云戊侍卫方才出去这么久的时间,是去相爷那儿了?可相爷都已经将云戊侍卫赐给夫人您了,难道还有什么活儿需要特意交代给云戊侍卫做的吗?”
听了汜水这话,伏梦嘲讽似的嗤笑一声,“你错了,云戊在我这儿,就是相爷交给他做的事情了,自然不需要做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