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见方凌说的决绝,便没再开口询问。直到方凌离开,清羽才回过味来。她不该闷不做声,任由方凌离开,联手支摊卖饼这事,方凌不经她点头同意,便擅自辞职。这让清羽很恼火,可方凌已走。她有话说不出,有火发不出,实在觉得憋闷。
清羽踏步来到密室中,她凝望着疯狂进食的盆景花。不用问,定是追心邮来的化肥。盆花虽不会说话,但特别会挑食,化肥差一差,它便不使用,宁愿饿的叶黄个小,也不愿降低花费标准。幸好追心按时按点的给盆花邮化肥,不然盆花定要饿死。
“花啊!我又走背字了。饼铺生意被抢,方凌弃我而去,我现下赚不到钱,不能替追心还帐了。我该怎么办啊?”
盆花无动于衷,安静的吃着化肥。清羽见花儿不搭腔,她忽觉可笑。她真是过下世了,不得人缘不说,连花都对她爱答不理的。看来倒霉的人真是人见人烦,花见花怨啊!
财务室内,方凌面露恼色的走到二哥的面前。正低头算账的二哥,未曾觉察方凌的到来。方凌忽觉来气,她与二哥的交情淡如水。根本不是清羽说的那样,可旁人哪里听她的解释。都跟清羽一路心思,都认定她跟二哥谈恋爱。
要知二哥满心满眼只有清羽,哦!清羽见二哥给她深夜送面食。她就笃定二哥对她情根深种,呸,内中隐情,清羽哪里晓得。若她知道,那晚二哥舍弃休息,不畏辛苦,顶着夜热做面食。不怕夜黑路远,送到两人面前。最终目的是查问清羽卖饼的收入情况。
清羽准能气昏过去,要知二哥的做饼手艺不比清羽的差。所以清羽卖饼挣钱,别人眼热,二哥心热。二哥一见清羽拿着卖饼的钱去银行,他便跑来查问她:“清羽这两天没少挣钱啊?你搁旁边收钱时,看顾客都喜欢买那种口味的饼啊?”
方凌一听这话,心中便烦躁起来。二哥身为清羽的邻居兼好友,他不出手帮助清羽也就罢了,还整天寻思着跟清羽抢生意、抢顾客。亏清羽拿他当亲人,他就这样坑清羽?
“没卖多少钱?卖饼的人都是老板雇来的。清羽的脾气你不还不知道?犟的很,所以老板曲线帮清羽,一来清羽也得偿所愿,二那老板也能落个安静。”
二哥闻听此话,瞬即惊住了。老板真是大手笔,天天做赔钱买卖不说。还瞒住瞒着清羽,任由她忙里忙外,旁人瞧见,都夸清羽好。谁曾想到,这事就是个闹剧。
“老板还缺合伙人吗?我做饼手艺老好了。他要跟我合作,准能赚钱。方凌,你帮我跟老板说说,让他拿钱投资我吧。”
方凌听言,脸色顿时难堪起来。二哥放着那么多赚钱的路子不走,便要走清羽走过的路。他真是太欺负人了。
“二哥,你自行找老板说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你聊了。祝你好运,回头等你开了店,我一准去看看。”
二哥笑容尴尬的看着甩脸走人的方凌,他心下不满的说道:“方凌,你少瞧不起我。我发达的日子还没到那,等我发达了。到时你别哭着来求我。”
事后,二哥找老板就开饼店一事深谈一番。老板立即对二哥道:“清羽开饼店是迫于无奈才开的,你开饼店纯属于挣钱。我不会支持。除非你跟清羽一样,开店是为了给追心还债。不然我不会投资你一毛钱。”
二哥听言,立马蔫头耷脑起来。清羽脑袋犯傻,他可不傻。开店赚钱,钱不往自己兜里装,干嘛送银行啊?追心对清羽有恩情,可对他没有。由此,二哥便打消了开店的心,他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上,希望以此能引起老板的注意,从而对他刮目相看。
不想老板整日忙着看文件,没空查看他的工作。以至于二哥的心思都白费了,他原想就此罢手,不想员工不买账,整天找他查看工资情况。二哥原不想管的,可他转念一想:“员工对他的怨恨声一旦加深,那老板定能听到消息。那他的岗位便保不住了,那他只能自掏腰包过日子了。”
出于无奈与生活的压迫,二哥只能给员工当免费小工。他心下虽一百个不乐意,可清羽还未走,他只能呆在花棚。
二哥察觉眼前有人,他忙抬头查看,见来人是方凌时。二哥忽的好奇起来。要知卖饼黄金段,都集中在下班时间,现下员工下班,方凌不帮清羽卖饼,跑他跟前站什么?难道清羽帮追心还清了债?
方凌两眼发蒙的看着忙起身的二哥,她心下一惊,默声在心里道:“二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他不拆清羽的台,他心里就难受是不是?”
二哥疾步走到窗前,他伸长脖子看着清羽卖饼的地方。往常那地都是人满为患的,可今天却异常安静,要不是饼摊在哪儿,二哥还以为清羽没来卖饼。
方凌见二哥手掏口袋,她立马晓得二哥的心思。他想借买饼的机会趁机跟清羽打听消息。借此摸清老板的心思,他好趁人之危,让老板拿钱给他开店赚钱。
“二哥,你要吃饼去店铺就好,干嘛要拿钱买啊?棚里人都知你跟清羽是好友,要你拿钱去她摊上买饼,大家会说清羽不会做事。”
“不会的,你多想了。买东西付账天经地义,清羽虽是我朋友,可她更是饼店老板。再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能帮清羽定会帮,哪能看她落难?”
方凌闻听此话,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二哥不亏是做生意的,一眼便瞧出清羽遭遇了难题。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怎能由他去看清羽的笑话。虽说她跟清羽闹僵了,但她们的心还是连在一起的。不像二哥总打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幌子。
“不巧,今日的饼都被老板预定了。你改天再去清羽哪儿卖饼吧。前天中午,老板从我们饼摊前过,他见清羽汗流浃背的站在热地里。老板很是心痛,于是他私下里找到我。”
二哥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他缓步走到方凌的面前。方凌见他竖起耳朵认真听讲,她悄在心中笑道:“难为你也有认输的时候,既如此,那我便扯个谎,彻底灭了你的贪心杂念,让清羽过几天安静日子。”
“老板问我:清羽还需多少钱?我当时跟老板报了个数,老板听后,他想了片刻对我说:从明天起,清羽所做的饼。他全包了,不仅如此,还要给清羽加工钱。”
二哥听到此处,不由的抬手拍起桌子。清羽的狗屎运多会才能停?老板真是有钱没处花了,总忘清羽身上砸钱,老板买那么多饼,他怎么处理啊?二哥拧眉沉思,忽的他脑中闪过一道金光。他暗在心里道:“既然老板对批发来的饼没招使,那我便叫老板把饼交给我处理。我把它们拿到远处的工厂门口售卖,得来的钱与老板对半分。”
方凌见二哥拍桌皱脸,她心下一沉,心说道:“二哥又在憋什么坏?他不赞叹老板任意,清羽好运。他又在琢磨什么?”
“方凌,我忽想起有件事要找老板谈。你帮我把余下的账清算下。”
方凌听言,脸色骤变。包饼一事老板并不知情,若二哥跑去找老板查问此事。那她的谎话不攻自破,那二哥便能为非作歹了。
“二哥,我帮不了你。我肚子忽然痛的厉害,需要去医院看看,你的账自己算吧,我先走了。你快去忙吧。”
方凌行到门口,她特意回头查看了下二哥,他正低头算账。方凌拔腿就往老板跟前跑去,老板正坐在电脑前查看资料,方凌急慌慌的跑到他的面前,老板神情错愕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方凌。他眼露不解的问方凌道:“你找我什么事?”
“老板,你听我说。若二哥来问你:清羽卖饼的钱是不是你出的,你就说是。要是他问你,你包清羽的饼做什么用?你跟他说:自有用处。”
老板闻言,他一头雾水的看着着急忙慌的方凌。二哥问他这些干什么?他买清羽的饼,难道还要经二哥点头同意?
“老板,你记住我的好,别说错了。我这就去找清羽,叮嘱她小心二哥。”
“方凌,你等下。清羽今天总共做了多少饼?我都给包了,我待会把钱拿给你。你现在去找清羽,叫她把饼送到养老院去。”
方凌错愕的看着老板,她只求他帮忙撒谎。没让他假戏真做。清羽要知老板包饼的缘由,清羽准要说她为人所难。
“老板,包饼的钱,你我各出一半。我只求你一口咬定:“你自愿包饼,不是受我胁迫。”
“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要包你们一个星期的饼。你回去跟清羽说:“等追心的钱还清,她马上离开花棚,别再我眼前晃荡。”
方凌闻言,感动的落下泪来。老板的心思,她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