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枝只是淡淡地看了越絮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懦弱胆小，不管怎么看，越絮儿周身的气息都和她刻意整容出来的那张脸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越絮儿用的是自己曾经那张脸的原因，季晚枝不管怎么看越絮儿都带着一种嫌弃和厌恶。
哪有这样模样别人的？
而且，简直就是顶着她的这张脸到处惹人嫌。
想到这里，季晚枝不由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吃。
而她不去招惹越絮儿，后者反倒过来招惹她了。
只瞧着越絮儿在陆伶伶身边呆了好一会儿，随后在陆伶伶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紧接着就朝着季晚枝走来。
“季助理……”越絮儿怯生生地看着季晚枝，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又是这种怯懦的感觉！
季晚枝微微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随后恢复了平静的模样，“附近到处都是位置，越小姐是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么？”
现在又不是冬天，抱团取暖也说不过去吧？
没想到季晚枝这么尖锐，越絮儿有一瞬间的愣神，紧接着一张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手指下意识地搅动着衣角，不安的模样越发地明显。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越絮儿咬着唇，支支吾吾地开口，带着委屈的味道，“我只是想和季小姐说说话，季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也很孤单吧？”
庆功宴上，少说也是两人聚在一起聊天，想季晚枝这种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人，还真基本上没有。
季晚枝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孤单？
她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孤单的，一个人待在一边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光，明明是享受好么？
怎么到越絮儿嘴里就变成了孤单？
“如果越小姐是担心这种事情，那就不劳烦越小姐担心了，”季晚枝露出一个礼貌疏离的笑容，甜美的脸上一片冷意，“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明明是一张甜美平易近人的脸蛋，周身散发着的疏离的气息让越絮儿浑身一震，讪讪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我就是一个不喜欢一个人的那种人，所以就不小心把季小姐也认为成这样了。”
是她自以为是了。
怎么办，现在会不会被季晚枝给讨厌了？
这样的话，她后面的请求还会被同意吗？
越絮儿越是这样想着，心底就是一阵阵地紧张焦急，甚至连同着眼眸里都泛起了水光。
“……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季晚枝拧着眉头，搁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甜点，“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不知道陆伶伶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来代替她，难不成是看在人家胆小懦弱好操控？
这么也说得过去，不过这在本尊看来，实在是太糟心了。
“我、我……”越絮儿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个什么话来，最后竟然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麻烦从哪儿来个人，把这个妖精给拉开，太折磨人了。
季晚枝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折磨她了！
“是这样的，我、我想和季小姐做朋友。”越絮儿声音细若蚊声，就连季晚枝就在越絮儿身边都没听清楚。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季晚枝问。
越絮儿的头垂得更低了，紧张地咬着唇，“没、没什么……”
刚才季小姐肯定是拒绝她了吧，只是为了不让她尴尬才这么说的，她这样的人，果然不配和季小姐这样高贵的女人做朋友。
季晚枝又是一阵头疼，“不是，我是真的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吗？没事不要想那么多啊，想太多就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做越絮儿的艺人，不仅懦弱，还喜欢多想。
身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想来年纪还不是很大。
季晚枝叹了口气，原本已经到嘴边赶人的话，重新被她给咽了回去。
听见季晚枝这么说，越絮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季晚枝无奈，“有什么就说啊，一直憋着干嘛？”
而且还是顶着她的那张脸，她自己看着都难受，从来没想过，自己那张嚣张妖艳的脸，还能露出这样委屈的神情。
“我、我是想问问，季小姐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不等季晚枝开口，她又慌乱地摆摆手，“不、不同意也没关系的，我也觉得我自己的要求好过分……”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根本不敢看季晚枝。
明知道自己这样怯懦的人，到现在都只能顶着别人的脸生活，竟然还是想要奢求和季晚枝做朋友。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季晚枝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她的特质。
自信，高贵而又优雅。
就算是一个人在角落里，也是遗世而独立的寒梅。
“我的朋友没有这么懦弱的，”季晚枝顿了顿，看着越絮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嘴边的话还是转了个弯，“不过我不介意你当第一个例外。”
要不她还是好好地教教越絮儿？
不要顶着这张脸出去丢人……看着难受。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最后竟然听见季晚枝这么说，越絮儿猛地抬起了头，甚至因为激动，眼睛里泛着泪花，“真的？！”
她做到了！
她真的做到了！
“嗯……”季晚枝刚一应下，就看见越絮儿低着捂着脸哭了。
……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陆伶伶带着不少人走了过来，看见越絮儿哭了，立马快步上前，关切地问，“絮儿，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说完，不等越絮儿回答，陆伶伶的目光落在了季晚枝身上，秀气好看的眉头蹙起，“季助理，请问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话音中满是质问的味道。
季晚枝微微扬眉，“陆小姐的意思，是我把她惹哭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不过，这样盛气凌人是要闹那般？
“絮儿平日里很乖的，只是性子太软了，很容易被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