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头,那个傅英年是个死刑犯,按理说不能见人啊?”
收了荆笑银子却并不打算放任的狱卒看到来人后就脸色一变,谄媚的开口。
来人脸色一冷:“死刑犯?谁定的?县令大人都还没有开口难道是是你定的?!”
“这、这小的哪敢。”
狱卒面皮一抽,讪笑道,然后犹豫了一下道:“只是牢头,是老夫人吩咐的,不能……”
“哼!我倒是不知道这县衙是县令做主还是老夫人做主!”
来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狱卒,冷哼道:“小心思不要太多了!还不放行!”
“是,是。”
狱卒闻言浑身一抖,忙弓着身子应道:“二位快请进。”
荆笑出了一口恶气,淡淡瞥了一眼狱卒,然后笑着对来人道:“多谢这位大人。”
来人忙摆摆手道:“夫人不用客气,你叫我赵鹏就行,王县令早就吩咐过吾等好好待英年,他没什么事。”
荆笑二人闻言都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赵鹏又瞪了一眼缩在一边的狱卒,然后正色道:“两位夫人跟我来吧。”
牢狱中的环境不会好到那哪里去的,阴暗的牢狱之中被暗黄色的烛火照亮,一股腐朽的气息萦绕鼻尖,被关在这里面的人脸上都带着麻木,缩在墙角铺了一堆干草的“床”上。
荆笑小心的避开脚下的一滩积水:“赵大人,还没到吗?”
赵鹏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道:“英年虽然没有定罪,但是他关押的地方也是里面死刑犯的地方,再往里走些就是,夫人可是害怕?”
赵鹏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这越往里血腥气越重,傅家两位夫人看起来都是柔柔弱弱的,可别吓到了。
荆笑皱皱眉:“没事,我们走吧。”
“那好吧。”
赵鹏点点头,继续带着荆笑二人往里走。
很快就到了关押傅英年的地方,这里看起来虽然不比外面,但是起码比其他犯人的隔间要好很多,干净整洁些还摆放着一张小床。
荆笑看了一眼小床上不怎么保暖的被褥,皱眉问:“赵大人,英年在?”
赵鹏也有些奇怪傅英年怎么不在,再想想之前外面那个狱卒的表现,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挥挥手招过来一个探头探脑的狱卒:“过来!这里关着的傅英年呢!”
被叫过来的狱卒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敢正视赵鹏的眼,硬着头皮道:“回牢头的话,老何他们刚刚把这里的人给带走了。”
“带走?!”
赵鹏心中一惊,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荆笑与明月也提起心脏看向被叫过来的狱卒。
狱卒额头上冒出几滴汗:“老何把、把这里的人带去审讯了。”
赵鹏心中一震,担忧的瞥一眼荆笑二人,然后怒道:“大胆!此人已经招认罪行,岂能再用刑审讯?!”
荆笑提起的心脏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有些紧张的开口:“赵鹏!快快救英年!”
赵鹏沉声道:“夫人你们就不要过去了,我一定把英年带过来。”
担心荆笑与明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赵鹏开口道,然后立马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赵鹏虽是这么说了,荆笑与明月却还是放不下心,咬咬牙跟上赵鹏。
“啊!”
看到傅英年模样的时候明月就尖叫出声,实在是傅英年现在的模样有些凄惨。
“英年!”
“明月?!嘶!”
傅英年紧张的看向明月,开口的同时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明月想上前靠近刑架上的傅英年,却被一个衙役粗鲁的抓住手腕拦住:“干什么的!”
赵鹏见到这一幕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在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住手!”
几名给傅英年用刑的衙役脸上闪过心虚,但是还有一个硬着头皮道:“牢头,这是二夫人的吩咐啊!”
赵鹏眼睛一瞪,脸上怒气翻涌,腰间的大刀立马出了鞘:“你们再给我说一遍?没有县令的吩咐你们也敢滥用私刑?!能耐了你们!”
几名衙役见此再也不敢惹赵鹏,赵鹏是县令的亲信,平时脾气火爆又铁面无私,若是真的惹怒了赵鹏他们是讨不了的好的。
抓住明月的衙役也立马松开她的手退到一边。
明月愤恨的瞪了一眼几个行刑的人,然后扑到傅英年身前,到了近前,明月却又手足无措不敢碰傅英年,他身上还流着血的交错的鞭痕看着着实吓人,让明月眼泪珠子落个不停。
傅英年有些无措的开口:“明月,娘,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你们别哭啊。”
荆笑深吸一口气,看向赵鹏:“麻烦大人解开英年。”
赵鹏橫了一眼几个用私刑的人,有些愧疚的道:“夫人放心,这次县令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荆笑对此不可置否,王家的家务事实在太难理清了,王县令怕是指望不上了……
傅英年被缚住双手一被解开整个人就往前倒去,明月慌张的搀扶住他。
“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你怎么可以替我?我……”
傅英年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擦掉明月的眼泪,却让明月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明月不敢使劲锤了傅英年一下,然后小心搀扶着他回到牢房。
“赵大哥,能否麻烦你买些伤药来?”
跟着他们回到牢房的赵鹏闻言立马应道:“好的,你!快去买点伤药,要最好的。”
被点名的衙役立马点头应下,然后往外跑去,只是没人注意到他脸上的不满:“一个快死的人买什么药?呸!”
支使完人去买药,赵鹏看了看牢房中的一家三口后道:“夫人,你们先说着话,我出去守着。”
“多谢。”
“多谢赵大人。”
见赵鹏离开的同时也叫走了牢房中守着的其他衙役,明月这才忍不住挤进傅英年怀中:“你这混蛋!”
“嘶!”
身上的伤口被蹭到,傅英年身体一僵。
明月闻声有些紧张的起身,然后又靠到傅英年身上:“活该,谁叫你要替我!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傅英年无奈苦笑:“王伯伯也跟我谈过,是我太冲动了,但是我怎么舍得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