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琉璃宫宴。
祈福节这日的宫宴地点在御花园中的琉璃阁之中。
宁溶月看着这果真是由琉璃砌成的宫殿,不由感叹这皇宫大院之中的泼天富贵。
注意到她的眼神,司徒灵轻笑道:“德武皇帝好美色,曾搜罗天下不少美人,这琉璃阁便是为一个叫墨公子的人建造,只是德武皇帝死后墨公子就不知所踪,而皇兄拆了德武皇帝建造的不少宫殿,独独留下这琉璃阁。”
“可能是这琉璃阁真的太美轮美奂了吧,拆了可惜。”
听到墨公子时宁溶月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震骇。
“谁知道呢,我还曾听说那墨公子其实根本就是皇兄的人,为了扳倒德武皇帝。”
司徒灵凑近宁溶月小声的道。
她这话是大不敬,跟熟识的人说说也就罢了,断不能让他人听了去。
宁溶月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不论事实如何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嗯嗯。”
司徒灵微微颔首。
宁溶月又拉住司徒灵的手:“灵儿,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都怪我,中了旁人的招。”
司徒灵晃了晃两个人的手:“没什么大事,不然今晚我就不来晚宴了。”
见宁溶月还是自责,司徒灵又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因为迁怒于你,放心吧。”
不远处坐着的襄王爷夫妇。
襄王爷轻轻拍了拍身边妻子的手:“瞧我们灵儿,难得有个好友。”
“罢了,总归不是她害我们灵儿。”
襄王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宁溶月中了乱神蛊的事情一查出来傅英禾就去找了司徒墨,司徒墨也找来了襄王爷,双方也算是暂时达成了和解。
只是不知为何傅英禾回来的时候脸色相当不好,宁溶月见此也没敢多问。
宁溶月看了一眼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司徒雪:“我们也先过去坐下吧。”
司徒雪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已经被发现,只是司徒墨不知为何竟是要包庇于她!
司徒灵也用阴桀的眼神暗暗瞧了一眼司徒雪,然后嗤笑一声。
“走吧,嫂嫂,我们去坐下。”
今日是与国同庆的日子故而没有分男女席位。
襄王爷和肃王爷的席位离得近,都在皇帝的右侧,宁溶月与司徒灵特意调了一下位置坐到了一块。
“姐姐姐姐。”
对面姜太傅的位置边余潇潇和姜媛也坐在那里,余潇潇小幅度的对宁溶月挥挥手。
余潇潇也听说了祈福路上发生的事,现在见宁溶月没事她也松了一口气。
宁溶月朝余潇潇微微颔首,端起面前一杯果酒向余潇潇示意。
余潇潇也豪爽的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跟姜太傅同在皇帝左侧坐着,离皇帝近些的左相的那边的席位上,云陌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宁溶月她们。
却不想宁溶月突然也叫起了自己的名字:“陌儿,请。”
云陌楞了一下,脸上飘起一朵红晕,然后抿抿嘴唇拿起一杯果酒:“肃王妃。”
宁溶月笑着冲她眨眨眼。
席位上的人很快就坐齐了,司徒墨与傅英禾也相携而来。
司徒墨面无表情的坐到皇帝的上首位上,而傅英禾则是神色清冷的坐到了比皇帝之位低半席的左侧的国师之位上。
“今日诸位大臣为民为国祈福都受累了,今夜大家可尽情畅言,今日没有什么身份之别,诸位不用在意朕的身份。”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尽情浪嗨起来,不用管我。
文武百官齐声应是。
司徒墨身边的老福公公见状尖细的嗓音响起:“开宴!”
身穿粉白宫装的丫鬟和弓着身子的太监端着佳肴美酒,琵琶声和琴笛合鸣之声响起,身段婀娜的舞女挥着水袖袅袅走入琉璃阁,为这里平添几分华奢。
宁溶月只是看了两眼舞女之后就收回视线,专注于眼前的佳肴。
下午那会儿费了不少力气,现在也确实有点饿了。
她一旁的陆昶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问道:“溶月,你没事吧?”
“你不是看到了吗?好的很啊。”
宁溶月随口应了一句。
“那蛊毒可解决了?”
宁溶月似是漫不经心的看向陆昶:“你在意这个?是在意我呢?还是在意我会因此为难司徒雪?”
司徒雪离的远些,宁溶月也不怕她听到自己的话,毕竟这件事该心虚的又不是自己。
陆昶愣了愣,口中有些苦涩:“我在担心你。”
“哦,那我没事。”
宁溶月忽略掉心中的那一丝悸动,垂下眼睑继续吃菜。
陆昶脸色有些僵硬:“那圆圆?”
“圆圆也没事,有爷爷在,圆圆一点惊吓都没受到。”
宁溶月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委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为何对上陆昶,自己总是溃不成军?
“对了,我已经给圆圆取了名,叫陆缘,随你姓氏,不过他的字我也想好了,叫傅宁。”
傅宁,宁傅。
陆昶心中一哽,然后道:“我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
宁溶月突然也没了吃东西的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
“我记得你爱吃大虾。”
陆昶夹了一只虾放到宁溶月的碟子里,但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却也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
宁溶月神色复杂的看向陆昶。
她是爱吃虾,尤其是海虾,只是东云不临海,从夏黎国运输来的虾不多,即使宁溶月开着酒楼也很难吃到一次。
但是最重要的却是,知道这件事的明明是宁傅!
陆昶神色一僵:“我、只是随口说出来的。”
宁溶月眼中划过一丝受伤,看着碟子里的那只虾低低应了一声。
陆昶左手拳头紧握,再次问出他一直以来最为在意的事:“你就真的只会爱他吗?”
宁溶月闭目复又睁开,藏好眼中不该有的情绪:“那你呢?你只爱我吗?”
陆昶不想再管什么答应过的事情,宁溶月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已经卷入此间事中,与其将她推远,他宁愿用命去护她!
挣扎了数日的陆昶终于想通,肯定的回答:“是!”
宁溶月身体一震,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竟是没夹到菜,她放下筷子有些怨愤的看向陆昶。
“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