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主谬赞了。”
席夜轻佻的斜睨钟离陌一眼。
若是他真的预料到了一切自己这会儿也不至于重伤至此还暂时不能联系绝殇的人,终究还是失算了。
“吾等都只是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人,除去魔教也确实不该假手他人,请大楼主之后管束好属下就是!”
席夜神情冷漠。
钟离陌他们若是敢再一次落井下石,就不能怪他狠辣了!
钟离陌闻言神色一冷,然后瞬间将眼睛眯成月牙状:“哈哈,席公子误会了,之前只是一个误会、误会,只是这蒙家?”
“之后自有人去寻蒙七。”
席夜微微蹙眉:“这蒙七倒是挺有能耐,能隐瞒身份藏到白玉楼不说,还当上了十七楼主。”
白玉楼,十八楼,各个楼主的排名显而易见,但是白玉楼的各个楼主几乎没有一个人清楚他们的身份,尤其是大楼主的身份最为神秘,连他之前也只知道二楼主霍古,以及孙文苏武兄弟,但是他们具体是哪一楼却不清楚,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大楼主钟离陌!
“公子意思是要带蒙七到绝殇门?”
钟离陌淡淡瞥了一眼苏文。
“白玉楼没有叛徒,只有死人。”
苏文面带笑意吐出这么一句话。
别看苏文与自己弟弟苏武相比文弱儒雅的多,但是他作为白玉楼只居二人之下的三楼主主掌的却是刑罚,他的手段断没有人想体验第二次。
“呵。”
席夜对此只是嗤笑一声:“放心吧,我还没有跟你们抢人的意思。”
白玉楼贩卖八方消息自然对自身消息管控的极为严格,席夜清楚这一点也暂时没有跟他们彻底结为死敌的意思。
钟离陌闻言这才笑眯眯的道:“蒙七是该与家人见见面才能沉下心。”
席夜嗤笑一声,最烦跟这种老狐狸说话。
“行了,既然一切说清便罢了,不过大楼主可莫忘了你们之前说的补偿,席某等着呢。”
席夜抬步转身出门,走出门口时席夜又突然扭头:“对了,我想今日之事大楼主应该比席某更不想暴露人前吧?”
说着,席夜还笑的邪媚的眨眨眼,加重的大楼主三字的语气,眼尾泪痣浓黑如墨。
钟离陌晃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席公子放心。”
席夜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自己也不想让南怀玥等人知道自己暗地干的事,他们心照不宣。
席夜闻言便笑着走了。
见席夜离开,苏武恨恨道:“补偿?楼主都已经赔罪了他倒是贪心!”
钟离陌神色一冷,他没叫闻人诺那只狐狸查出异样,反倒被一群好属下在席夜面前给自己扒了马甲,简直气煞!
“你还敢说?这件事是谁惹出来的?”
见苏武还想还嘴,钟离陌沉声道:“别说是蒙七自己做的,十七楼负责暗杀,他怎么得到席夜消息的?!”
苏武瞬间偃旗息鼓了。
“霍老,我放心你才将白玉楼交给你搭理,同情是最不值当的感情,我说的对吗?清宁?”
说的是霍古,钟离陌看向的却是霍清宁。
霍清宁身体一颤,脸色发白,她半跪在地:“楼主赎罪,是我求的爷爷,与其他人无关,请楼主责罚。”
“责罚?”
钟离陌轻笑一声:“苏文,你说我该如何责罚。”
苏文露出一丝淡笑,声音淡淡:“违反规矩者诛杀,协助者罚去啸谷,玩忽职守者杖罚。”
苏武瞪大眼睛:“老兄你连我也不放过啊!”
玩忽职守那个说的就是他了,作为白玉楼七楼主他这一楼负责守护白玉楼,防止有人攻伐白玉楼或偷盗机密消息,但是这次却让蒙七拿到席夜的消息。
钟离陌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苏武,苏武登时噤声。
霍古无奈的看一眼自家如遭雷击的孙女,半跪在地:“属下领罚。”
钟离陌是天生瑞凤眼,不笑亦带笑意,但此时他淡淡看着几人不开口却格外威严,紧张的气氛蔓延满室。
一直到苏武满心忐忑的时候钟离陌才开口道:“罢了,法不责众,这次就罢了,但是本楼主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满心忐忑的苏武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窜起来大喜道:“多谢楼主。”
“看来药性已经过去,挺精神。”
钟离陌淡淡的道。
苏武几人一愣,这才发觉席夜之前下的药药效已过,几人都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嫌弃的看了一眼被苏武拍碎的桌子,钟离陌拉了一个椅子到能坐下地方:“你们这次找过来的举动实在鲁莽,可是楼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人不打声招呼就找了过来害得他差点暴露,实在不像霍老和苏文的作风。
霍古闻言起身沉声道:“武林盟主有意退位让贤,武林正道现在群龙无首不久就要举办武林大会,吾等就是来请楼主拿个主意的。”
“就只是因为这个?”
钟离陌磕了磕手中扇子。
“还有啸谷那边出了些变故,”霍古缓缓道:“青冥似乎有意探查啸谷,我们的人此时该如何?”
啸谷是极西之地的一处古怪之地,常年风沙漫天,进去的人极易迷失。
“不用管他们,有这个能耐就让他们进。”
钟离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之后我跟你们一道回去,这件事情再细谈。”
“是。”
霍古几人应道。
钟离陌闻言这才起身:“我先回去了,这里你们给我收拾好,苏武,你去做一张桌子,亲手。”
苏武面色一僵,颓丧应是。
钟离陌哼笑一声,转身离开。
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南怀玥一觉好眠睡到天明。
“唔……阿傅……”
迷迷糊糊之间南怀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帐子,良久后混沌的眼底深处才露出清醒的神光。
“已经天明了啊。”
南怀玥眨眨眼睛,然后缓缓起身。
昨日木鸢反反复复重复多遍要她不要暴露身份,所以即使晚上的时候她也束着胸:“唉,起床。”
因为昨天下午她睡过,所以昨夜她处理了不少药材,睡的其实还挺晚,今早上脑袋有点昏沉。
“我的伤风应该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