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甚?”老头儿见那官员,便双手负后,微正衣衫,整个人仿佛换了一种气势,颇有不怒自威之势。
那官员先是一愣,随即将老者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微微弯腰,赔笑道:“嘿嘿,院长,小的奉命前来捉拿那在这附近几条街的行窃之人,不曾想竟扰了院长兴致,想必那窃贼定然没在此处,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这就告退,还望院长体谅。”
那官员说罢,便欲下楼,那老头却冷冷开口:“什么跟什么?我书院这几个不听话的学子逃学至此,我是跟来带他们回去的,绝非你所想的那般不堪!还有,你们这捉拿行窃之人,怎的捉到这花楼里来了?莫不是几位想要以权谋私?”
“绝非如此,兴许是小的看错了,那窃贼定是往他处去了,院长自然是高风亮节,这几个学生也幸亏是遇上您这样的好院长,不然穿出去岂不被……”官员一想到此处,立马改口:“此事小的并不知晓,那窃贼尚且在逃,小的们也并未进什么花楼,而是路过花楼追那窃贼去了。”
老头儿这才点点头“嗯”了一声:“孺子可教也!”
“院长?什么院长?你啊?”唐琨一脸疑惑,看着那官员的恭敬姿态,也不想是假的,那官员方才丢了些面子,想要从这孩童身上找回,脸色一变,厉声道:“谁家小儿,竟如此不知事,身在学塾不好生念书,跑到这种地方来厮混,如何对得起你爹娘!将来科举失利,看你靠什么谋生!且这位乃是瑾君书院的院长,你这小儿好生无礼!”
而一旁的臧城颢听见那官员此番话语,不屑的“嘁”了一声,随即阴阳怪气道:“哟,合着我们这位唐氏商盟的公子,将来考取不了功名,便无处谋生了?”
那官员一听,心中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为了面子,他还是硬气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光有钱财,却无能力,连圣贤书都读不进去,斗大字不识一个,将来还谈谋财谋生?你这小儿也是,看你唯他人马首是瞻,莫不是贪图钱财,甘愿做那取悦他人之事!”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看老子打不打死你!艹!”臧城颢忍无可忍,眼看就要露胳膊挽袖子打人了,那院长老头连忙拦住“够了!”
“老夫便说与你听,这位,唐氏商盟独子。这一位,镇玄大将军独子,而这最小的是当今太师独子。今日之事,哪些该知道,哪些不该知道,我便不再多说。”
老头说罢,对着三人厉声道:“还不回书院!要我叫上你们教习先生一起来请吗?以后此地若再敢来,坏了我书院名声,你看我能不能给你们爹娘一个交代!”
唐琨三人面面相觑,低着头跟在老头儿身后,一路无言,终是临近书院门口,从春风街到书院这段路从未如此难走,如陷沼泥般举步维艰。然而,书院门口早早便侯着一人,儒袍傍剑,正是庞先生。
唐琨三人见此情形自然心中咯噔一下,而院长也是脸色阴沉,院长老头急步走至庞先生身旁,庞先生嘴唇微动,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片刻,老头儿只是点点头,随后庞先生便走了,临走前还递出一个包袱,被院长提着。
老头提着包袱,走到三人面前,目光扫过三人,落在唐琨身上。
而臧城颢二人见院长使了个眼色,便立刻心领神会,入了学院。留下唐琨和老头两两相望。
“蹲着说吧”老头自顾自蹲在一角,没有丝毫读书人的样子。
唐琨并没说话,只是看着老头儿,等待着后文。
“你来书院的前一天,你爹娘便南下行商去了,你可知,你家那唐字号商船,都载的什么人吗?”老头儿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烟杆,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唐琨摇了摇头,老头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天上“是仙人,这本,便是那些仙家南下争夺的功法,虽说不知道最后是如何辗转到了你爹娘手上,但是他们既然托付庞先生交到你手里,书院自不会觊觎。”老头取出那个包袱,交到了唐琨手里。
唐琨接过包袱,并未着急打开,而是轻轻抚摸着。
“半个月的时间,记住它,然后毁掉。否则只会徒生事端。”老头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唐琨将包袱收入怀中,在门前侍卫的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书院,毕竟侍卫们谁也不是瞎子,方才院长与他这般亲近,岂是能阻拦的?
“看过没?”唐琨入院之后,于习武场相遇一人,正是教习——庞先生,庞先生依旧是那副严肃表情,丝毫未改。
“还没……”唐琨还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若是想知道,那便记住这功法,好好参悟,修炼成功之后再来找我谈。因为现在的你,还没资格参与此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来人所言,你担心之人,尚且无碍。至于何时相见,全凭你能多久学会这门功法。”庞先生双手环抱着剑,如是说道。
“庞先生!你可也是仙人?”
唐琨这个问题问的庞先生一愣,随后庞先生抚摸着怀中那柄长剑,摇了摇头“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世间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言说自盘古开天以来,宙宇洪荒分阶而立,那个时期的生灵生而为仙,不知为何,后来唯有人类被称之为仙,其余生灵则是定义为妖、魔、精、怪等等。如今更是不堪,只需离地三尺凌空而行,便被称作是仙……可现世之人,究竟何人见过?到过仙界?所谓修仙之途,可有尽头?”
唐琨听着庞先生的喃喃自语,细细想着其中意义,而庞先生则是盘膝而坐,闭目冥思,恍然间庞先生猛的睁眼,随后一个跃步,凌空激射而出,不知去了何处。
这番话语,唐琨虽有诸多疑问,却只能藏在心里,而怀中那本功法,此刻显得无比沉重,那么多仙家齐聚,只为争夺此物,绝非仅仅只是打开修仙之途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