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后山茅草屋
叽叽喳喳……树林中欢快的小鸟,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盯着地面上……那洒落的可口美食,一个清秀的大男孩坐在木墩上……仿佛元神出窍般,呆呆地望着。
男孩身后不远处的峭壁上……有着三间茅草屋,一缕炊烟袅袅升起,那被虫嗜了千疮百孔的木桩……预示着这里很久就有人居住了。
峭壁的最弯处,恰如一条天际线,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大山,犹如人的两只手……众星捧月般,天际线的位置一条瀑布从这里垂流而下。
十几米高的瀑布,落下的水声不仅没有轰鸣的吵闹声,听起来却如沐春风般,又仿佛一条巨龙横卧在山涧,峭壁形成的瀑布激起一朵朵水花四处飞溅。
溪水清澈见底……溪底是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银色的水泡似一串串珍珠漂浮在水面上,周边泛起微微的涟漪。
茅草屋的后方沿着峭壁……是一条通往山下的泥土小径,通往山的另一面,山的另一面是何方世界,木墩上的大男孩不曾得知,也不曾去想。
“木哥哥……拉我上去”峭壁下站立着一少女,头上的两根羊角辫,腰间的竹篓,卷起的裤管,嫩白的小脚丫,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使大自然暗淡许多,提了提腰间重重的竹篓,微笑的脸庞,心情很好……似乎收获不错。
“来了……”木墩上的少年,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弯下腰抓住藤条,借助藤条被拉动的力道,少女一个弹跳,稳稳的落在了峭壁上。
“今天我捕了好多鱼……木哥哥你看”少女拽过腰后的竹篓,一脸兴奋的说道。
“哦……真的好多鱼,晴儿……我给你编织的渔网,你怎么不用啊……”少年不解的问道,渔网不是很省力吗?
“哈哈哈……木哥哥,鱼儿是大自然的馈赠,不能贪得无厌……要懂得知足,明白吗?”少女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道。
“不是很明白?”鱼儿不是用来吃的吗,什么馈赠……那那么多道理啊。
“嘣…………”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茅草屋准备午饭时,其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传来了一声闷响,一道烟雾从山洞里冲了出来。
“咳咳咳……妈呀……晕死我了,咳咳咳……”一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很没有修养的矮老头,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妈呀……咳咳咳……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太不容易了,做人难啊,做个有爱心的老人更难啊……”没有影响的一屁股坐在洞口旁的一块石头上自言自语道。
“爷爷……爷爷……哇……你咋变黑鬼了”听到闷响两人知道又失败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却看到了一张烧焦的黑脸,少女晴儿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看到老头后,笑的拍打着大腿,差点笑岔了气。
“呀呀呀……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老头子还不是为了你,咳咳咳……还不打水让我洗把脸……哼”老头很是生气的说道。
“哦……爷爷,你等着”晴儿急忙的跑来了。
“老头……别整了,我还没有复原,别把你这条老命给搭进去了,你我非亲非故的,到时候你出殡……我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给你带孝”少年拍了拍老头的后背,算是给这老家伙顺顺气。
“嘿嘿……那还不简单,你把晴儿娶了,不就有名有份了吗”老头毫不在意少年大逆不道的言论,似乎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
“哈哈哈……你倒是心大,也不怕半夜将晴儿吓出个好歹”少年敲了敲左脸上银色金属的面罩说道。
“哼……老头子,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多,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能找个托付终身的人,在这个利益烟熏的大陆上,不容易啊,老头子一生说的上……潇洒,唯有晴儿……是老头子的心头肉啊”老头感慨的说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晚辈清楚,老头子您和晴儿的再世之恩,这辈子也报答不完啊”少年蹲在地上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诚恳的说道。
“说归说……笑归笑,毕竟老头子老了,晴儿始终也要出嫁,用不了几年”老头子没有多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起身走开了。
翌日……瀑布不远处的一处平台上,少年盘腿而坐,当太阳刚刚升起后,照耀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少年身上时,一层淡紫色朦胧的光晕笼罩在少年身上,仔细去看……会发现少年的手指在不停变换着,似乎在切换不同的法决般。
远处一老一少静静的看着正在修炼中的少年,震惊的同时……心里更多的是安慰。
受制于地形,飞流的瀑布是山谷的中心,如果现在高空向下俯瞰,就会发现,这处山谷是一个半环形地带,故而灵气聚而不散。
“爷爷……木哥哥,修炼的功法怎么会如此奇特呢?”
“我哪里知道,爷爷活了两百多岁,也是第一次见到”
一老一少正是老头子和晴儿,山谷幽静……少有人打扰,是修炼的圣地,自从来到这里后,少年的修炼突飞猛进了很多。
“木哥哥……不是将他修炼的功法,说给你听了吗?”晴儿很是不解的问道。
“晴儿……应该知道,等待有缘人,这几字的寓意吧”老头子深沉的说道。
“嗯……”
“我们玄魁宗,其震宗的几门绝学,没有机缘……即便是强硬修炼,难有成就,甚至会扰乱人的心境,从而变得疯狂,世间万物一草一木皆有灵性,更何况是前辈高人留下的高深典籍呢,那可是倾注了必生的心血啊”老头子感慨的说道。
这片幽静秀美的山林正是玄魁宗的后山,唯有峭壁上的一条泥土小径联通山的另一侧,凡是宗派的后山……必有两个条件,第一德高望重的长辈居住的地方,第二就是宗门最为隐秘的所在。
老头显然是前者,一个两百多岁还面有红光的老者,又是玄魁宗德高望重的前辈,必定是玄魁宗老祖级别的人物。
“嗯……上个月我参悟圣谷中的那块破烂的石碑,好像一团雾似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当我想要仔细去看清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真的很奇怪”晴儿迷惑的说道。
听到晴儿的话,老头内心已经震惊了“呸……说什么破烂石碑,那可是第一代圣祖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取得一块天碑,虽然不是什么无上的功法典籍,却蕴含武道的天机,能窥视其中一丝,都是莫大的机缘,不可乱语……”老头教训道。
“哦……晴儿知道了”
“嗯……你的天赋不错,爷爷不能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要偷懒……勤加修炼,即便是宗门内也不是绝对的安全”说到这里……老头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哼……我不怕,木哥哥会保护我”晴儿丫头扭捏着身躯,有点羞羞的说道。
“哼……恐怕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这小子绝对是沾花惹草的主,前几天梦里还在叫一个女子的名字,他的过去肯定是花心大萝卜”老头指着修炼的少年一桶贬低。
“我不信……在说木哥哥的坏话,我……我不理你了”晴儿丫头气冲冲的说道。
“你个好没良心的小丫头,你才和那小子多长时间,爷爷可是拉扯着你长大的,怎么……还没嫁人……胳膊就往外拐,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爷爷给你去提亲”老头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人家还小呢?真是越老越不正经,懒得理你……”晴儿丫头娇嗔的说道。
“哈哈哈哈…………不过,爷爷可没有说那小子的坏话,他的梦境中却有一个女子,你有压力了”老头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
想要走开的晴儿……站在原地愣住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记忆并没有失去,只不过原来的记忆已经成了碎片,也缺失了一部分,爷爷研制的丹药只能压制他左脸伤疤内的毒素,正是这些毒素毁去了他的左脸,毒素深入脑髓……侵蚀了他的记忆”老头默默的说道,心里有点惭愧。
老头用心良苦,一年多的接触,虽然眼前的年轻人失去了记忆,可是一个人拥有最基本的品德是不会失去的,让看着真心接纳的是……这少年拥有不凡的天赋。
即便脑海里的毒素侵蚀了属于他的记忆,也压制了武学修为,可是即便这样,这家伙的修炼速度快于多数人,一旦恢复到从前,老头完全相信绝对可以和宗门的那几位天骄……相提并论了,自己也可以扬眉吐气后继有人了。
“哼……真没用……都一年多了,浪费了那么多的珍贵草药,都没有炼制一颗有用的丹药,哼……”晴儿撅着嘴不悦的说道,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转身闪进了茂密的丛林里。
“我……我……我……”张大嘴巴一脸无辜的老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已经没有人了,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什么叫真没用,你见到一年多成就三品炼丹师的天才吗,哼……”老头对着山林大声的说道,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