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站在他面前,问道:“听说你今日要某人给你端茶递水?”
林艺胜皱皱眉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哪里知道说的是哪个?
“既是修行人,就当知道,我林家修行人虽然不多,但有两位第三境的供奉,你若是此时给我磕头认错,我也可以放你一马。”
商陆反问道:“你说家里有修行人,那你是么?”
林艺胜冷声道:“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你只管……”
话未说完,商陆一脚踹过去,不动真气,依旧将他踹飞,摔出了数丈远。
林叔小丁顿时大惊,面无人色,反应过来,林叔大吼道:“小子,你敢?”
商陆冷冷瞪了一眼,走到林艺胜面前,蹲下身,林艺胜口喷鲜血,捂着小腹痛叫。
商陆问道:“你记起来了吗?”
林艺胜忍痛叫道:“你敢?”
商陆三指扣住他左手手腕,真气一动,直接将腕骨捏碎。
“啊。”
一声痛叫,惨绝人寰。
林叔连忙冲过来,只被商陆一掌甩飞,撞在围墙,昏死过去。
小丁两股战战,看了看,直接转身跑入门内去。
商陆继续问道:“记起来了吗?”
林艺胜却仍在痛叫,商陆面色冷漠,一巴掌甩过去,林艺胜再喷鲜血,飞出两颗牙。
“记起来了吗?”
林艺胜忍痛叫道:“你知道我家中。”
商陆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记起来了吗?”
“你。”
商陆又一巴掌甩过去,不动真气。
“我。”
商陆又甩一巴掌,林艺胜双颊肿大,口不能言了。
商陆道:“看来,你记不起来了。”
林艺胜惊恐地望着他,商陆抬手将他右手手腕也捏碎。
“啊。”
宽敞幽静大街上,只剩下惨叫回绕。
“住手。”
林秋荻匆匆忙忙从大门内跑出,身后还跟着数名护卫,精气神饱满,气势十足,只怕还是修行人。
商陆手拽林艺胜领口,站起身,回头问林秋荻:“那么,你知道?”
林秋荻惊讶道:“是你?”
她皱眉之后,冷声道:“放开他。”
商陆拖着林艺胜,问道:“所以,你知道他今日做的事情?”
林秋荻冷冷道:“这些事情可以稍后再说,纵然错了,我林家自有家法,哪里轮得到外人来对我林家嫡子指手画脚?”
商陆低下头,林艺胜张开口,商陆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能不能想起来?”
林艺胜痛叫一声,林秋荻怒道:“放肆。”
她一招手,身后几名修行人往前迈步,纷纷出手,只是,到底只是初入境的修行人,非要说是第一境,都未免有些勉强,想来也是,若是第二境的修行人,到了林家这等世家来,总也能有一个客卿身份,岂会成这等护卫?
商陆一手抓着林艺胜领口,迎面而来那大汉猛然一拳推来,大开大合中,真气凌厉,颇有气势,眼见商陆竟一动不动,料想这小子也是被他这气势震慑,冷笑一声,一步再往前。
旁边几人看着,却停下了脚步,小丁说的多厉害,原来也就是比起林艺胜那几个凡人护卫强罢了。
眼见大汉拳头到了商陆面前,他张手挡住,所以大汉手骨被自己震碎了,所以他吃痛大叫,捂着右手,痛苦不堪,其他几人终于察觉不对,但已经迟了,商陆拎着林艺胜,往前砸去,狠狠砸去,几名修行人生怕伤到林艺胜,抬手拦住,只不料林艺胜身上力道过大,竟直接将几人震飞。
撞在墙上,口喷鲜血,几人捂着胸口,一时间口不能言,那其中蕴含真气,却是远胜于他们。
商陆又往前走再度拽着林艺胜,林秋荻怒声叫道:“你放肆,放了他。”
商陆抬头,生怕他对林艺胜不利,林秋荻忍着怒气说道:“你可知,你这么做,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商陆皱了皱眉头,林秋荻只道商陆动摇,再开口,还未出声,商陆已经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对,瞪大的眼眸中,多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撼,“你是他姐姐,没错?”
林秋荻咬牙道:“你若不放开他。”
商陆却依旧缓缓问道:“依你的话听来,你也知道他常常做的荒唐事情,没错?”
林秋荻怒道:“我林家在三平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
商陆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她打了一个原地转圈,捂着红肿的脸颊,林秋荻手指颤抖,怒不可遏,凄厉叫道:“你怎敢?”
商陆又一巴掌甩在她另一侧脸颊上,林秋荻只剩惨叫,捂着红肿的双颊,泪如泉涌。
商陆淡淡道:“来之前,我还告诉我自己,男子汉,不打女人,但刚才我想了想,既然你们是一家人,还是一个鸟样,我又正好是来寻仇的,别说打女人,没杀你全家,就算是很好的脾气了,想必你也是这么觉着的,对吧?”
林秋荻顾不得回话,只是捂着脸颊痛苦。
商陆转头望着手中昏死过去的林艺胜,又一巴掌把他拍醒,他痛叫一声,哭叫道:“放过我。”
商陆问道:“所以我一直问你,记得不记得。”
林艺胜哭道:“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啊。”
商陆望着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小丁,轻声笑道:“麻烦你进去叫叫他们爹妈出来,谢谢了。”
小丁瞪大了眼睛,此时不跑,还要等林家老爷夫人带着两位大供奉出来不成?
小丁刚入府门,林秋荻忍着剧痛站起身,咬牙道:“你等我爹娘出来,你……”
商陆点头,低头望着被他拽在手中的林艺胜,面色平静,缓缓道:“我等他们出来打断这傻子双腿。”
林秋荻捂着脸颊,泪痕未干,却忍痛道:“他们会出来的,所以你最好再等一下。”
商陆淡淡转头,林秋荻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商陆说道:“生得这么漂亮,可惜少了个心眼,可悲。”
说着,又是一巴掌甩在林艺胜脸上,鲜血带白牙飞出,他吃痛哭着,哀求着。
林秋荻咬牙,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说,先放开我弟弟。”
商陆指着她脸颊,林秋荻连忙捂着,商陆说道:“红了。”
林秋荻红着脸,不知是肿的还是怒的。
商陆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正是林秋荻命人去账房取来打发他的,屈指一弹,直接嵌入门槛,他缓缓说道:“你适才说,像我这样的人,挡在门口不像话。”
林秋荻涨红了脸,双手攥成拳,又松开,弯腰道:“辱了公子,是秋荻不是。”
“有什么事情,还请冲着秋荻来。”
商陆抬头道:“你想差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林秋荻抬头,明知道她只是在拖延时间,商陆却不在意,只是说道:“我要说的是,这几两银子,若要买两副棺材,自然足够,只是未免配不上你林家地位。”
林秋荻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
商陆望着大门内,认真说道:“若你们林家所谓的供奉也是不知对错二字怎么写的,我就把他们两个修行人打死。”
因为他们是修行人,所以可以打死。
没什么道理,但他商陆何曾是来讲道理的?
“好大的口气,将我二人打死当场,我倒要看你这小子何来的底气。”
一名壮实汉子与一名青山文士缓缓走去,在两人之后,还有一男一女,面容不再年轻,却各有威严。
卷宗上这四人都有记载。
那壮实汉子与青衣文士是林家两位大供奉,名叫路青云与常青山。
那一男一女,则是林家家主夫人,名叫林乌梁与秋容华。
秋容华眼见一双儿女被商陆打得不成人样,勃然大怒,继而泪流满面,哭声对林乌梁道:“老爷,你看看,艺胜和秋荻都成什么样了。”
林乌梁冷冷望着商陆,秋容华咬牙切齿道:“老爷,我要他死。”
林乌梁沉声问道:“阁下与我林家有仇?”
商陆点头道:“对。”
林乌梁皱眉,早知道林艺胜在城中行事嚣张跋扈,有仇家也是正常事,他以前也不甚在意,在三平城,他林家惹不起的人物,屈指可数,林艺胜也绝不会去招惹那等人物。
这点分寸,是父子之间仅有的默契。
既然不是那几个惹不起的人物,那眼前这人,就算有些本事,也还不超林家负担。
但毕竟林艺胜在他手中,林乌梁忍怒问道:“那么阁下,意欲何为?”
商陆将林艺胜扔到林秋荻脚下,林秋荻连忙俯身搂着,秋容华哭着,跑去抱着一双儿女。
商陆望着林乌梁,说道:“要么你今日把他一双腿打断了,要么。”
他目光下移,缓缓道:“我把你双腿打断。”
林乌梁先望着双颊红肿的林秋荻,又缓缓转头望着被她搂在怀中,已经不成人样的林艺胜,心中一寒,又没了顾忌,冷声道:“两位先生,请将此人拿下,留一口气。”
他盯着商陆,如同毒蛇,“我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今日,你都走不出这条大街。”
商陆道:“看来,你做出了选择。”
林乌梁冷冷望着商陆。
身后壮士大汉路青云嗤笑一声,指着商陆道:“小子,是你说的,把我二人打死当场?”
商陆说道:“你敢走下来,我就把你打死,所以你最好惜命一点。”
路青云放声大笑,“小子,在三平城里,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面色骤然阴沉道:“而且那几个,比你年长一大堆。”
商陆缓缓道:“非要添上这一句话,是因为你很自卑。”
“小子,你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