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恨恨的瞪着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的女子。
柳忠姒也在暗自打量着被绑到椅子上的那个小丫头。
五官是偏稚嫩,但都生的圆润可爱,皮肤也是白皙软糯的,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
这家伙刺杀失败还如此吊儿郎当的无所谓,竟敢摆脸子给她看,一看便对身后之人十分自信。
猜想着问了几句,果然这家伙干净利落的承认了。
但到底还是不太清楚这小丫头背后之人是谁,也不敢妄下杀手,唯恐给自己惹下一堆麻烦。
那小丫头也是机灵的,自然也知道柳忠姒在顾虑些什么,瞪着瞪着就冲着她轻蔑的咧嘴一笑。
柳忠姒对着她也是呲牙一笑,一口白牙露的寒光闪闪,看的硕斛心里直犯毛。
“你说你家大人是不是忘记你啦?”柳忠姒跳下桌子,吹灭了一盏蜡烛,贴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丫头脸蛋鼓鼓的,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颇有几分忠肝义胆的英雄形象。
柳忠姒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你敢嘲笑本小姐!”硕斛气呼呼的冲着柳忠姒喊道,“娘亲要是知道了定将你千刀万剐!”
“我现在就可以将你千刀万剐!”柳忠姒从袖口摸出一把短刃,刷的一下就在那小丫头胳膊上割了一刀。
血流不止。
硕斛没想到她真会动手,吓得一愣一愣的,抽抽的吸着冷气。
“我是听雨轩的小姐!你不能杀我!”
柳忠姒摇摇头,道:“没听过。”
“你整日足不出户,自然是不知我听雨轩的大名,你你你可不要冲动,我我只是听说了有人要杀你,想帮帮娘亲。”
“谁要杀我?”
硕斛眼珠往下一瞥,抽泣道:“我们听雨轩向来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怎会知道是谁要杀你!”
叩叩叩。
是木门叩响的声音,笼罩在这一方小屋内。
柳忠姒心里一惊,对方好高的境界,竟然悄无声息翻入她院中,到了近在咫尺的门边,也不曾被她察觉。
“听雨轩堂主澈枝求见四小姐。”
“堂主大驾光临,忠姒不胜惶恐!”柳忠姒给硕斛紧了紧绳子,悄无声息将手中短刃插入鞘中,放回袖中,捡起地上的长刀,开了门。
未曾想过,竟然是如此一个俏丽女子。
身着一袭青色衣衫,三千青丝随性披散,衬得那脸蛋愈发莹白小巧,秀致纤纤,灵动似蝶。
澈枝看着柳忠姒清浅一笑,目光停在那把长刀上又是一笑。
“娘亲!”
看来这个听雨轩的堂主就是这小丫头口口声声说的娘亲了。
柳忠姒觉着此人来访甚是诡异,若说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女儿,先前悄然进院子的时候大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这样不仅可以救回自己的女儿又可顺手完成了那单买卖,何乐而不为?
柳忠姒退至硕斛身前,扔了长刀,失笑:“见笑。”
“无妨,早就听闻四小姐与寻常人不同,想必待客之道也有些许不同罢。”澈枝的笑容可谓是十分真诚的。
柳忠姒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路子,便报以一笑。
“听说堂主接了单生意,要杀我。”
“没错。”
“那今晚岂不是忠姒丧命之时?”
“那真是说笑了,四小姐虽说脸色有些不大好,但也应当是平日没有好好保重身子的缘故,好好调理一番自当无虞。”
“堂主晚间造访,不知有何事要嘱咐忠姒?”
“自然放了我啊!”被绑在椅子上的小丫头听了这许久的客套话,终是不耐烦了,吼出一声。
“这是小女,名为硕斛。”澈枝瞧了硕斛,那头安安静静的做了个鬼脸,闭嘴了。
“令爱十分可爱。”
“小女顽劣,若四小姐看得上眼,就留下来做个侍女也是好的。”
“啊?”柳忠姒楞了一会,有些搞不太清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是想把令爱留下来,伺机杀我?”柳忠姒实在想不通,顺口一问。
“娘亲!我听话还不成嘛,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杀了人还把人家给搬到屋子里放到床下,您说这像什么样嘛!我跟了她,您怎能放心!”那小丫头一急,叽叽喳喳的喊了出来。
“四小姐,你母亲是我好友,有人想杀你,我实在无法拒绝,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让硕斛留下来,其实也是我存的一份私心,听雨轩不是个姑娘家的好去处,整日过着舔刀嗜血的日子,我不放心。”
“我母亲?”柳忠姒眸光有所触动,目光躲闪着望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