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从科特电器公司离开后,一度找工作不是很顺心,总是没有特别合适的工作,想去的没被录用,不是很想去的被通知可以去上班她又很纠结。那会儿总想找个大公司有发展前景,其实现在想来就算自己在一些大公司里呆了几年也没见自己有多么大的发展,只还是公司这艘大轮船上的一个小小的螺钉而已,当初找工作时又为何那样挑剔,想想在工地上工作的民工师傅们工作还有什么高低可分。
心雨从未刻意要去走进工地看看民工们师傅们是怎样的生活,但无意间闯进了他们的领地看到的结果却让人倍感心酸。心雨面试完第一家公司赶着去第二家,为了找到最近的到达地铁的路线,她问附近一位买菜而归的大妈。她说绕过前面施工的工地就可以直接到地铁口,心雨都没犹豫就顺着篮色的铁皮墙边急速的走。心雨以为是在工地的外围走便可绕到地铁口,可她在绕行中途却发现前面是不能再行进,必须要从工地里边穿过才可以,心雨犹豫了一下,这几秒钟的犹豫心雨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在作怪,但她还是选择了从工地里边继续向前行。除了正在建设的大厦边缘是几间临时搭建的房子,门上用白漆写着“办公室”看上去在寒冷的冬天是那么单薄外,再往前走就看到一些民工拿着饭盒向心雨这边走来,心雨开始一直没有注意到在办公室旁边的屋棚里有三个小窗口,每个窗口大概也就是50*50CM的大小,所以心雨没戴眼镜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原来他们是走向那里的,那里是他们的食堂。心雨驻足了一下想细看那几个窗口,可她发现除了黑糊糊的洞口几乎看不见什么。民工们看到心雨都很诧异,显然她和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有二、三个民工吹起口哨,心雨没有理会继续慢行,一是好奇想看看他们的点滴生活,二也是因为地上有些冰,所以她也很怕摔倒。在民工们诧异的眼光下心雨还是尽量细致地去观察他们的生活环境和他们的生活状态。心雨不好意去观察他们的人,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汇集在她身上,心雨就只好向旁边看他们那个窗口食堂左右还有些什么。当走过一个铁架子时心雨愣住了,那是一排排的饭盒,有铝制的上面带着盒盖儿很古老的那种,盒身已经因为磕摔变的坑坑洼洼;还有好一些的是不锈钢的饭盒,有的还有盖子在上面,有更多的只剩下一个饭缸。它们就那样在雨雪中被大自然浇灌着,就像在雨雪中一个个踩着泥凝弓身疲惫的脊梁;还有一些外面是白瓷的饭缸,同样它们的大多盖儿都早已不知去向,一个个儿赤裸裸的坐在那大铁架子上,再看那大铁架子已经斑驳锈蚀的像在风中摇曳地一片秋叶。心雨的思绪还在莽莽撞撞间,一位中年的民工提了一筒泥浆从正对面走来,心雨慌忙闪到一边,一眼瞥见他那双红肿已经变了形的手,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感触在心头。社会就是这样分工,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人类分为了不同的社会阶层,尽管从未有人刻意去分可它却实实在在的在那儿存在着,这就是社会!有人有能力可以过着奢侈的生活,有人过着仅仅靠体力满足温饱边缘的生活,而还有一大群人过着即不奢华,也不贫困的平淡生活。这就是上帝创造的人类,而人类又自然而然把自己的同类分成不同的社会群体和阶层,这就是人的生活,每一个人不同的生活。走出去是高楼大厦,而这里或许明年的此时它也会像周围的楼群一样,成为一幢很棒的办公写字楼。当男人们穿着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女人们穿着合体的套装和穿着丝质柔滑的长筒丝袜与高跟鞋,走在那些大楼里时会想过它曾经是由这样的一个个饭盒的主人把它建起,是否想到过脚下是那些在雨雪中蹲在地上用冻红的双手拿着筷子快速的扒着那一个个放在离臭味弥漫的厕所只十步之遥的民工们饭盒里盛着还冒着热气的饭。没有谴责谁的意思,这就是社会,能者便可富足,不管那是怎样的能力。对于没有多少文化的民工他们也只能靠这种方式生活,至少是在他们的生命中有一段时间他们是要这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