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歌舞作坊里,谢小蛮房间。
谢小蛮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晚上的事情不断在脑海回荡,不觉间天已大亮。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只听一个宫女在门外问道:“请问谢姑娘昨夜睡得可好,我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姑娘。”
谢小蛮连忙拿过外衣披上,扯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把脸,这才让门外的宫女进屋。
门外的宫女闻言进入屋内,是李隆基身边的宫女名唤小翠,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内有凤钗玉镯等不少名贵珠宝。
“姑娘昨夜献舞有功,这是皇上给的赏赐,以表嘉奖”。宫女小翠开门见山,双手托着托盘进来就对谢小蛮开口说到。
谢小蛮正待说话,确看到门外又进来两人,瞬间脸都白了,至于宫女小翠后面说的什么,她都没注意听。
新进来的两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这嬷嬷谢小蛮认识,姓容人称容嬷嬷,正是宫里专司检查女子身体的嬷嬷,想来就是为她而来了。
万不可让她检查自己的身体,一检查就是灭顶之灾。谢小蛮还是清白之身,昨夜却对李隆基撒谎说她身子早已不清白。这便算是欺君了,欺君可是大罪。
“谢小姐,娘娘喊你去一趟,说很久没与你说话了,昨夜见你,都来不及好好与妹妹说说话便走了。”正待谢小蛮犯难,又一宫女走进屋打破了僵局,这次是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玉镯。
“嗯,我也想念姐姐的紧,这就陪玉镯姑娘走一趟”。谢小蛮赶紧说到,说完看向宫女小翠。
宫女小翠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丫鬟玉镯和宫女小翠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谢小蛮往娘娘的寝宫方向匆匆而去,一路无话,不久就来到贵妃寝宫之外。
“小姐请进吧,娘娘已在内屋等候。”带她过来的丫鬟玉镯止住了脚步,让她一人进去。
贵妃寝宫内,杨玉环半坐在贵妃椅上若有所思,看上去雍容华贵。
“民女谢小蛮,见过娘娘。”谢小蛮一进屋便对杨玉环恭敬的行大礼。
“免礼,往后无他人你我可无须如此,想不到短短时间四年便已过去,可惜当年那可怜的小丫头早已不见了踪影。”杨玉环漂亮的眸子盯着谢小环,眼里看不出喜怒,只是语气有所感概。
听闻这话,谢小蛮躬了躬身,盯着杨玉环的眼睛认真说道:“民女自四年前被娘娘所救,情谊一直藏在心间,时时刻刻不敢忘,若娘娘真喜欢以前的小蛮,那往后我便尽力做回以前的谢小蛮。”
杨玉环盯着她的双眼没有说话,仿佛在分辨她的话有几分真。半响,杨玉环左右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顿时两只洁白无瑕的手臂露了出来,只见两只光滑洁白的手臂上分别戴有一玉石打造的臂环,两只臂环看上去一模一样,莹剔透第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品,雪白的皮肤和晶莹剔透的臂环相互交印看上去分外惹眼。
“你可知这臂环为何物”,杨玉环询问。
不等谢小蛮开口杨玉环便又道:“传言我出生时生异象,从娘胎生出时两手各戴一玉环降世,这对臂环便是传言我出生时所戴之物,从我出生开始便一直带着,直到如今”。她一边说着,一边便抬手去解手上的臂环。
“昨夜你我也算结为姐妹,这其中一只臂环便赠你了”,杨玉环拿起刚解下的臂环突地递给谢小蛮。
谢小蛮没动,没敢接下,“此物乃娘娘心爱之物,小蛮怎可夺人所好,娘娘如此说话,小蛮就已感激涕零,这臂环确是万万要不得的”。
“你我既结为姐妹,我大你小,长者赐不可辞。再者你戴上这臂环,更彰显你我姐妹情深,也挡住了周围有心之人的目光”。杨玉环见小蛮不接,便开头劝说到。
见娘娘如此,在宫外漂泊16年的谢小蛮性格也不矫情,便双手接过臂环妥善放置并郑重说道:“小蛮定当将此物视若珍宝,必小心待之。”
见谢小蛮如此,杨玉环也露出欣慰的神色,这臂环对她确实意义非凡,也想谢小蛮珍惜它。
沉默了片刻,杨玉环深吸口气再次开了口:“你我既为姐妹,我为你选了两条路,你看如何。以后你便搬到我这儿暂时住下,等皇上心意明确后在做打算。”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下观察着谢小蛮的反应。
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后宫,谢小蛮明白,娘娘这算在保护她。且不说昨夜她欺君是否揭露,光昨夜她吸引了李隆基的目光,就会引起其她诸多嫔妃的注意。而她又是娘娘的结拜妹妹,若这时娘娘对她的态度稍显冷漠,那她的处境无异于刀尖上跳舞了。
见她没吭声杨玉环试探着接着说道:“再者就是,我立即送你出宫,你远离京城,待一切明朗后我在接你回宫”。
略做思索,谢小蛮没有犹豫做出了选择,“我想先出宫,外面的世界呆惯了,总想出去走一走,谢娘娘成全,能认娘娘做姐姐小蛮也很荣幸,往后的日子不在姐姐身边还希望姐姐保重。”
杨玉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这也是她想让她做出的选择。她也是皇帝的女人,昨夜李隆基看谢小蛮的目光就和几年前李隆基第一次见她的目光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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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不算太华丽的马车至皇宫缓缓驶出,待出了宫门车夫陡然扬起马鞭一挥“驾”,马儿陡然加速马车一溜烟消失在视野里。
等马车远远不见影时,城墙边的角落里出来几人,盯着马车离去的痕迹若有所思。
装着谢小蛮的马车一路疾驰,不久便离开了都城,马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一路疾驰马儿也累了,需要休息。
马车停了下来,打算稍做休息在赶路,车夫取出草料喂马。谢小蛮也下车透气,看着四周广阔的天空别有一番感概,离开了生活4年的高墙红瓦,她有一种挣脱束缚的自由,却也带着一丝不知未来在何方的迷茫…
车夫是个一路话不多的中年汉子,见她心情低落,便拿过干粮和水朝她递来,自言自语的道:“我赶车时走过很多路,会碰到许多的岔路口,我可以选择左拐,也可以朝前走,但我不会在原地停留,我知道停在原地是永远也到不了家的”。
听闻此言,谢小蛮竟感觉瞬间想通了不少,不由看向车夫,这人看上去应不光是车夫那么简单。
正待搭话,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即进,正朝他们跑来,不一会儿就离的近了。有三人皆骑着高头大马,系着面巾腰挂长刀,看样子明显是针对他们而来,且来意不善。
谢小蛮邹眉,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不由的看向随行的车夫,只见他也一脸凝重。
“唰”,长刀出窍的声音,车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长刀。接着“咻咻”几声把马车缰绳砍断,对谢小蛮道:“姑娘骑上这马快些走,我来拦住他们一阵”。
谢小蛮没动,看着车夫的动作有些疑惑,忽然她灵光一闪,她出宫只有娘娘知道,且走的如此干脆利落,追兵来的也太巧,恰好在他们休息的时间追来,看上去就像他们在这儿等那伙追兵一般。
想到这儿,谢小蛮拔腿就跑没有骑马,前面不远处有片林子长势低矮,想必后面骑着骏马的追兵在林子里不好奔跑。她是舞姬经常练舞,虽气力不大,但身体灵活敏捷,这段距离她有信心。
后面传来铁剑交击和马蹄追赶的声音,谢小蛮不敢回头看拼命的往前跑,追赶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谢小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嘶”,一阵响彻天地的马悲鸣声传来,呼出的风甚至吹起了谢小蛮的衣荆,谢小蛮回头看去,只见一匹骏马斜斜的倒了下去,巨大的惯性使马背上的骑士重重的摔了出去。
刚车夫与两追兵拼斗,剩余的一名骑士打马追了过来,眼看要追到谢小蛮,车夫红了眼竟不顾追兵刺过来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挥,手里长剑脱手而出,射中了就要追赶到谢小蛮的骑兵胯下坐骑。
来不及思索,谢小蛮回头继续朝林子里跑去,后面与车夫拼杀的两人见此果断的舍弃了重伤的车夫,朝谢小蛮快速追来。
终于进入了林子里,谢小蛮不敢停留往林子深处跑去,不一会儿追兵也到了林子边舍弃了战马徒步朝谢小蛮追来。
追兵越来越近,追来的人速度明显比谢小蛮要快,谢小蛮咬了咬牙拼命榨干自己的身体潜能,使劲的跑。
又翻过一座小山,谢小蛮突然怔住了,前方竟在无路可走,在往前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后面的追兵见谢小蛮站住,便也放慢了速度缓缓的逼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她逃无可逃,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在往后便是万丈深渊。心里有着暗暗的后悔,刚要是骑马而逃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也不知那车夫怎样了,还有贵妃娘娘会知道她的消息吗…
就在那追兵即将靠近谢小蛮的时候,她忽然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深渊。
(剧透:追兵是宁王的人,他在黑夜里用他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