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咩就来到了JQ医院。
JQ医院,国家公立医院,专门为军人成立的医院,一切以军人优先。
杨咩一家人来到了JQ医院血液科。
杨父看见这狭窄的过道,到处都是病床,“这是什么破医院,还部队医院呢!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杨母皱着眉头说道:“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安静点儿,没看到其他人都在休息吗?”
杨父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这医院和HX差的也太多了吧?还不如在HX移植。”
“你给我爬!过不去就离婚!娃儿归我,我净身出户!一天到晚好吃懒做,遇到点儿事情就叫唤个不停!你还想不想过了!”杨母气愤地吼道。
杨父此时心里很委屈,他的本意是这里的环境这么差,到底能不能治好儿子?但是他又不会说软话,他向血液科外走去,“爬就爬!那个稀罕待在这破地方!”
“你!”
“咩咩,走,我带你去找刘老师,不理这个莽子!”杨母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杨咩向血液科会议室走去。
“你儿子的身体情况还可以,身体也很拽实。我开始以为你娃娃生病都已经三年多了,你儿子的身体情况会很差,没想到还算可以,也就是说移植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刘医生看着杨咩说道。
杨母喜出望外,“咩咩,快,感谢刘老师!”
“谢谢刘老师。”杨咩软绵绵地回答道。
“恩。我已经把床位给你们留好了,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过后我来查房的时候在详细问下病人的情况,病例太厚,我没时间仔细看,到时候我问啥子你们就回到啥子好了。”
“谢谢刘老师,谢谢刘老师。”
“好了好了,我也是一位母亲,你的心情我也明白,就这样吧。”刘医生摆摆手道。
杨父办理好入院手续后,就提着包裹往病床走去。
还好杨咩的运气不错,病房里有空的床位,而不是病房外的挂床。(血液科的床位很紧张,很多人也是以偏概全说“挂床”是“保险欺诈”。但是“保险欺诈”的这部分人都是少数人,大部分的人都是希望能入到院,但是没有入到院病人却是必须需要输液,那就只能暂时性的住“挂床”,等到有床位的时候才把你转到“正式病床”上去。)
杨咩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
这里的环境真的是不怎么样。这里是JQ医院很久前修筑的住院部,楼高7层。血液科就在7楼,但是血液科傍边还有一个骨科,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大。而且这里的设施(呼叫器、开水房)很老旧,看上去仿佛随时都要出问题一样。
实际上本来就有问题。
床头呼叫器只有3间病房的呼叫器是完整的,输液杆很多都是只有一头是好的。(输液杆有两头,一头用来输液,另一头方便病人携带输液袋去上厕所等)
开水房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水的,而是只能在规定时间里去打水。(开水房的设备老化,经不起“折腾”)有时候还会“发脾气”——坏掉。修理起来很麻烦,毕竟年头有点久。
有人问:为什么不换呢?因为据说要搬到新的住院部去,但是新的住院部没有打理好,暂时不能入住,什么时候入住?大概就是在这几个月了。
说实话这种情况也能理解。
这是国家部队医院,医院的药物的价格都是原价出售,医院挣不到什么钱,钱都是国家补贴的,所以没钱修缮医院的各类设施。不是不想修,而是无能为力。
这里的医生护士的工资和其他商业医院来比差的太多了——很少。不过和其他商业医院相比,这里的工作时间很短,早上8点上班,下午4点下班,就算是加班也很少加到5点钟。
在血液科工作的人很累,很辛苦。但是工资却很低,勉强糊口而已。所以在这个医院的血液科医患关系很紧张,倒不是医生脾气不好,而是护士。基本上每位护士的脸上都是皱着眉头,像个炸药包,一点就炸。碰到脾气不好的病人就会点燃这“炸药包”,可想而知这血液科的环境。
杨咩躺在床上东看看西瞧瞧地,杨母就和别人闲聊起来。
“这位嬢嬢你好。这里的医生技术怎么样啊?我也是听人介绍来的,具体的还不怎么了解,你能给我说说嘛?谢谢喽。”
“这里的医生技术很不错,很好。你看我都60多岁的人了,我生病已经5年了,经常在这里化疗,感觉还可以。没什么大的毛病,能吃能喝,就是需要按时来做化疗。”
“那这里的移植技术好不好呐?死亡率高不高呀?”
“移植我不是很清楚,反正在这里化疗的很少死人,一年都死不到一双手的人。这里的大部分病人都是HX医院不收的。我看你们也像是HX过来的。”
“您猜的真准啊,我们就是从HX医院过来的,我们在HX医院呆了3年了,我娃娃是越医越恼火,听到一位病友说的这里有一位刘医生医术好,我就来了。”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刘医生是这里的副主任,主管移植的,还在国外留过学的,是北京DP医院院长的学生,她本来是在HX医院血液科上班的,但是那里的人排挤她,不认同她的方案,所以就辞职不干了,结果JQ医院的院长找到刘医生,就把她请到这里上班儿。”
“恐怕不只是排挤、不认同吧?”
“你心里面清楚就好了,别说出来,让有心人听到了就不好了。天下乌鸦一样黑,那里都有拉帮结伙的人。刘老师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那群人心里能安逸才怪。”
“嬢嬢(阿姨的意思),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我就是跟到刘医生来到JQ医院的,当初她还在HX医院的时候我就在她的手下治病。她过来了我也过来了,如果她有空的话也会和我们这些病人摆摆龙门阵。这些事情一些事是她说的,一些事情是我亲眼看到的。”
“还有呀,在HX医院,低档药能治好病人得偏要给你用高档药治病,高档药治不好的才会给你用便宜的药,美名其曰副作用小。结果就是病人花钱受罪,明明能早点好的,他偏偏要给你托起。”
“真咧是太可恶了!我就说我娃儿的病情囊个越来越严重!我问他们他们化疗能不能治好,就支支吾吾地告诉我说有治好的。我就信了他们的话,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嗦,我说囊个每次问到这个问题他们基本都是一个答案!”杨母双手颤抖着,以前的种种回忆起来就悔恨不已。
“现在也不晚啊!有刘老师在,你放心吧。虽然刘老师有时候脾气怪了点,但是她对病人都很好的。”
“谢谢你哈嬢嬢。”
“不用谢,客气啥子哦,我就是闲聊两句,你不嫌我啰嗦就对了。”
“那我先去给娃娃煮饭了哈,有时间再来找嬢嬢摆龙门阵。”
“好得,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