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维纳斯落到地面上，滚了一圈，继续嘴硬，“人家又没说什么，那么生气！哼，所以说，最讨厌泥萌男生啦！”
它死死盯着撒拉弗，深深呼吸一口气，吸入的空气让它的肚子鼓胀成一个巨大的球。
六条腿用力，嘴巴一张，无数暗色的光球射向撒拉弗。
“跟天使契约的人都敢觊觎，你是真的想死。”撒拉弗似乎真的生气了，面色冷漠，五指收拢间，急速射过来的光球尽数洇灭。
维纳斯一怔，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到不好惹的家伙了，赶紧抱住自己的大尾巴瑟瑟发抖。
很识时务地讨好谄媚，“那什么，我不是什么都没干嘛，刚才也只是吓吓你们。你那么厉害，人家怎么可能伤到你啦是不是～”
“那我也吓吓你。”撒拉弗淡漠睥睨的视线扫过去，小小的雪色毛球瞬间化为尘土。
他们的打斗开始的迅速，结束的迅速。
白皎皎刚反应过来，准备帮忙，维纳斯已经没了身影。
“被它逃了。”撒拉弗弹了下手指，颇为遗憾。
他望向白皎皎，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叮嘱，“别被它的外表迷惑，梦魇相当狡猾。它刚才打算给你的红色光球记得吗？”
白皎皎点头。
“那确实是美梦，让人自愿沉沦的美梦，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取的美梦。”撒拉弗神色漫不经心的，说出的话却昭示着他的排斥厌恶。
“但是，假的怎么都是假的。”越是渴望就越容易毁灭。
白皎皎很赞同他的话，梦都是会醒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去追它吗？”她一边询问，一边把屋内被他们弄乱的桌椅恢复原位。
现在已经确定梦魇跟齐明契约了，要想让齐明活下去，无论是杀死梦魇或者换个人跟它契约，都至少，得先找到梦魇。
“不用追，它还会回来。跟它契约的人还在这里，那是他的祭品，贪婪的恶魔就算是面对绝对的困境，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祭品。”撒拉弗随便抬抬手，就将屋中的东西尽数归位。
白皎皎应声，徒劳握握空空的手掌，和撒拉弗一起下楼。
走出几步后，她想起梦魇说的，齐明活不长了，就问撒拉弗。
撒拉弗走在她前面，双手插兜。
闻言侧脸望向她，眉梢挑起，帅气潇洒，“很高兴你觉得我无所不知，但是，我也不知道。”
“人类太脆弱，随便一个咒语就能夺去生命。如果不找到根源，随便出手，帮忙就是帮倒忙。当然你是不同的，你与我契约，与我共享本源。”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出事。”
在撒拉弗音落的同时，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玻璃碎掉了。
并且听那连续不断的响声，好像还是一个很大的玻璃。
怔神的白皎皎迅速回神，来不及深思撒拉弗的话，她快步下楼。
客厅中，齐明一身嘻哈风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手腕上也缠了两圈极细的银色链条，叛逆又玩世不恭。
与之相对的，是站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面容冷硬严肃，一丝不苟。
两人脚下是一地的碎玻璃渣。
还有，被撕碎的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