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满脸皆是疑惑,他们为了存上这钱花费了多少毅力,忍着心里的诱惑,还要和家里的人斗智斗勇呢,可今天清如姐说,他们这样是不对的,要将铜板利用起来才行。
怎么利用啊?他们是真不懂呢。
三柱问,“姐,你是说让我们也去卖酒么,可三百文都买不来你的一坛酒哇。”
清如满头黑线,这群小萝卜头还真没赚钱的思维。
“你们想来进酒去卖,我也不会同意的,才几岁的你们,别人一个胳膊就能撂倒你们了。”
三柱表示不同意,“我打架可厉害了。”
栓子和小牛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清如直接翻个白眼,感情平常一直教导他们打架无用论是白费口舌了。
她扯回话题来,问,“你们三个都会做什么?”
三柱想了想,“打架,数数,我娘说了,再过两年就送我到城里当伙计。”
小牛跟着点头,道,“当伙计。”
栓子数数学的比他们晚,还不是很熟练,因此他只能说一个自己认为比较能拿得出手的优点来说,“种田。”
三柱非常同意,“栓子八岁就跟他爹下田种地了。”
“嗯嗯,我爹娘会嫌弃我笨手笨脚的,但都夸栓子哥呢。”小牛也附和道。
清如听他们这样说,也跟着夸一顿栓子厉害着呢。
说得栓子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你们现在手上的钱,有没有想过,要怎样才能一直增加呢?”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道,“要一直存铜板!”
不去花掉,钱就能增加!小牛肯定的点头,所以他忍着不去买蒸饼,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清如再次一个趔趄,笑,“你们存铜板,只不过是不让铜板减少而已,哪里会增加,要增加,那是利用现有的铜板来生铜板才对啊。”
栓子掰着手指头,十分纳闷,“铜板怎样才能生铜板?”难道还要给铜板娶个媳妇儿才能?
清如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三十个铜板出来,“现在我手上有三十个铜板,不去使用,那十年过后,它仍然是三十个铜板。不过呢,我想要钱生钱,那该怎么办?”
她看了一眼三个萝卜头,便道,“于是,我拿着三十个铜板,来到吴婶子家,买了四十五个鸡蛋,吴婶子还赠送了一个竹篮,然后呢,我就去高地村,用四十五个鸡蛋换了六尺土布。”
商人下来收布,粗布一般是收不高于十文,而土布,就几乎不怎么收了,所以农家自己织的土布都是用来自用的,能用四十五个鸡蛋换土布,估计拿到手的还能高于六尺呢。
三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小牛一个劲的催,“然后呢,你要将布做成衣服去卖吗,可我们不会做衣服呀。”
清如摇了摇头,“我拿着六尺步,从村里开始往北方走,一路走一路问,西京在哪里呢,于是,我就到了西京的城门口,但我不知道进城需不需要入城费,于是我只能在城门口等。”
“一旦看到有行商车队经过,我就上前询问,需不需要买布,便宜又耐用,花花绿绿又好看,于是我将这布料夸得是天上少有,但行商走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忽悠呢,哈哈,所以啊,我就盯准了那些走西域或是走海域的商人。”
三柱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出西域的呢?”
“你可以问呀,为什么我会将地方选在西京呢,就是这里的行商多啊。走南往北,几乎都是在这里落脚。
往西域的行商最喜欢带着布料出行,所以你手中的土布,能有很大可能被收下,只要你以一尺高于十五文价钱卖出,那就能赚到六十文了。”
三个孩子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清如笑,“可我这么辛苦,哪里是来赚六十文的,咳,所以我得让行商同意收更多的土布才行。能卖出多少土布,那我就能多赚多少钱,嗯,我的钱就开始生钱了。”
三个孩子一脸震惊,听清如姐讲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村里的人却很少人会去想到啊。
清如说这番话,实在是没有夸大其中的成分,在她知道所处的地理和大约的历史时间后,她就开始思考了。
不管朝代如何变更,西京、东都、建康、扬州等这些著名的地理标志都是繁华富庶的。
而这时候的岭南道等沿海地带的港口都已经开始远航至天竺和波斯一带了,这些地方的人实在是太喜欢天朝出品的布料,即使是土布,在他们看来,花花绿绿的就是好看,这边没人要的土布,在远洋地带,仍然及其受欢迎。
虽然她现在所处的不是历史轨道中的朝代,但走向确实还挺一致的,只不过很多东西都给提前了,比如吃的还有穿的,但这并不影响清如利用前世的知识来赚钱。
她给三个孩子讲完一节课后,便再次问他们,“那你们现在能用手中的铜板来做什么?”
这次三个孩子不再争着抢答,各个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三柱弱弱的问了句,“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丘县之外还有一个西京啊,还有西京有那么多行商我们听都没听过,连行商会收土布,我们一丁点都不知道,清如姐,我们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知道这么多呢?”
清如愣了一下,心想,那你得像我一样穿越过来的才行,不过她笑着回答,“多看书,多出去走走,自然就能知道了。
可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要让你们像话中所做一般,出去卖布啊,每个人都有自己会的和不会的,你们要想的是,自己会什么,怎么去将会的做起来,只要能想得到,你们就做出了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三个孩子再次沉默了。
栓子想了老半天,一脸丧丧的开口,“我就只会种田。”
三柱和小牛更丧,“我们会捡柴薪。”
清如,“……”
行吧,捡柴薪也是养家糊口的一个手段。再让他们想下去,估计脑筋都能打结了。
她侧头看向栓子,问他,“种田,你有想过种别的东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