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雪会越来越大，不利马车行驶，我想问，你们可以提前来取货么？”
程掌柜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清如的要求。
“那一百坛酒，萧娘子觉得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清如笑道，“我皆已准备好了，倘若掌柜的这边方便，就一起拉走了。”
程掌柜便招来一个伙计，道，“这两车拉完后，须得再跑这里拉一趟才行，你这边去跟里面的其他伙计说一声。”
“好咧。”那个伙计噔噔噔几步就跑里面去了。
程掌柜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给人打酒的张二妮，微微讶异，“萧娘子这是用的女伙计？”
难得一见，他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是我们村里的，人挺机灵的，会数数，还能认一些字，我见着喜欢，就让她留下帮忙卖酒。”
程掌柜心想，也就是在村里，才会有这么朴实的做法，到了城里，估计就不行了，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当然了，要是东家强硬有背景，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不过，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萧娘子，觉得还是前景堪忧。在他看来，萧娘子还是过于柔和了，和他印象中的“铁血娘子”不太一样。
事不关己，他也就没在多想。
清如招来张二妮，“你去第一间库房，里面桌上有四坛酒，将它们拿出来给掌柜的带走。”
张二妮应了一声，便跑过去搬酒。
程掌柜好奇不已，“是萧娘子新酿出的酒？”
“是的，是果子酒，但口味和妃子笑不一样，掌柜的等一下带回去尝尝，如果觉得满意的话，来年可以采购一批。”
程掌柜听她这样说，自然是同意下来，都说是尝尝，那意思就是要送给他，免费的，不拿白不拿。
张二妮抱过来，就放在程掌柜的面前，待放下后，她又去抱剩下的酒来。
看着坛子上面贴着的字，程掌柜不禁跟着念了出来，“柰酒？”
“这是柰酿制而成的酒？”
掌柜的大惊，“柰是水果吧，怎么就可以酿酒呢？”
清如笑，“妃子笑也是果子酿制而成的，怎么柰就不能酿制了。”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答案，在程掌柜眼里，妃子笑和水果根本就搭不上关系，虽然萧娘子一直强调是用野果子酿成的，可他们没亲眼看过，自然是不会太过震惊。
但柰酒的话，就不一样了，柰这果子，他们还是挺能经常吃到的，口感绵绵略有酸涩，这酿制成酒，能好喝吗？
怀着极大的怀疑，程掌柜对这四坛新酒不报任何希望。
在看到梨酒，神情倒是缓和了一下，梨子甜脆可口，估计酒味不会太差。
“橘子酒，金桔酒，嗯？金桔是什么？”
“是一种小黄果，个头比橘子小多了，皮可吃，这里的人也称它为小橘。”
程掌柜恍然大悟，“明白了，叫金桔倒也是喜庆。”
程掌柜的去看了一眼另外的一百坛酒，点头，“下一趟我就不过来了，银两会让伙计带过来，今天这酒，某就先谢过萧娘子了。”
说完便上了马车，清如目送他们离开，突然想到，自己也该给张大牛四坛新的果子酒去推销才行啊，天啊，估计张大牛都离开了。
连忙去找张二妮询问。
就听张二妮说，“十一月十五日是赵松哥娶亲，我哥和他关系好，是要回来参加婚宴的，所以我哥拿到酒后，昨天就出发哩。”
清如仰头四十五度望天，实在是忧伤，有这么一次推销果子酒的机会，就这样让它消逝而去，揪心呐。
张二妮看东家如此忧伤，惴惴不安，小声询问，“清如姐，怎么了，要不要差人就叫我哥回来。他应该是刚到嘉陵水的码头上。”
清如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我本来要给你哥四小坛酒的，让他捎带去卖，给忘记了。”
估计张大牛这时候都在江水上了，肯定是叫不回来的。
张二妮恍然，“是放在桌上的那小坛吗？”
说小确实是小，一个坛子只装一斤左右。
清如点头，道，“今天你就拿回去，等你哥回来，让他带走就行。”
张二妮点头，“那要多少钱，我下午带过来。”
清如笑，“你啊，想太多，这是我让你哥捎带过去的，不卖钱的，要是有人肯尝，就免费让客官尝，如果客官喜欢的话，自然就会下订单。”
张二妮恍然大悟，心里感叹东家实在太会做生意啦。
“清如姐刚刚送给程掌柜的四坛酒，也是一样的么？”
“没错，因为这四坛算是新酒，知名度尚未打开，只能先试着推销出去。”
张二妮听着那些奇怪的词，点头，想着等她哥回来，不会的再问他就是。
清如看她没什么再问，就想要进院子去收拾一下，刚走几步，就听到张二妮喊，“那是不是大田村的人来啦？是要来进酒么？”
清如转头一看，那马车确实是往酒铺方向而来。
马车在空地上停下，高文贵的二儿子下车，先是扶着高文贵，再是朝着清如拱了拱手。
高文贵笑着打招呼，“萧娘子，大田村最近办喜事的人多了一些，高某也是今天才有空过来，还请见谅。”
清如想起刚刚二妮说的，便道，“我们村里喜事也不断，再过几天，你们村的吕姑娘就要嫁过来了。”
说到这里，高文贵也是满心欢喜，他们村挺少人嫁到小丘村来，因此来往就不太多，如今有了吕小桃嫁过来的契机，再让吕小桃和萧娘子常来往，那以后就不愁没有酒卖了。
在高文贵知道小丘村的张大牛也在卖酒后，就忍不住担忧起来，生怕萧娘子酒供应不上，而张大牛和她是一个村的，不管怎么说，萧娘子肯定会先卖给张大牛。
一想到这里，他就坐不太住，恨不得一有时间就来说说话，这次更是又带来大田村种的莺桃送给萧娘子。
“这是我们自己种的，因为太少了，惭愧只能给萧娘子这些。”
清如谢过，欣赏了几眼莺桃，更关心问道，“上次你们带走柰酒和梨酒后，便无消息，是这两种果子酒不好卖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