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都来不及去想书铺里的事了,街上现在经过管控后,秩序好了许多,但还是乱得不行。
人,实在是太多了。
仿佛是十几个小村的人统一涌到了县城来一般。
萧行之护着她往南城门走去,还能看到有人爬上了树去躲避人流。
“不知道小桃他们出城门了没有?”清如拉着萧行之的手,一脸担忧。
“若出了城门,肯定会到驴车的地方去等的,就放心吧。”
两人走了一半路,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铜板没了,有夜贼,大家小心一点。”
“天,今晚好乱,就不该出来的。”清如往那方向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几个熟人。
张耀和马贵全,旁边的便是,许大武和张艳艳,还有张春,就这么几个人也是顺着人流往城门口走去。
就在清如收回视线的时候,马贵全也跟着看了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随即他提醒了身边的张耀,指了指萧猎户二人的方向。
“趁今晚这么乱,你过去随便给许清如偷摸几下,也能出出被抢走酒方的气。”
听到马贵全这么一说,张耀便生出了旖旎的心思来,随即二话不说就往许清如站立的方向挤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两步,萧行之不知道是不是同时发现了他们几人,就见他一把搂过许清如,往一巷子拐了进去,很快就没看见人影了。
张耀和马贵全好不容易挤到那巷子口,发现里面还是人挤人,不得咒骂了几句,“别追过去了,巷子我们不熟,很容易就迷路了。”
不得不放弃,两人继续往城门口挤了过去,倒是后门的许大武三人跟不上,急得满头是汗。
张艳艳不得不停下来,对许大武说道,“当家的,要不今晚我们就在城里应付一晚吧,等走出城门,估计是半夜了。”
许大武犹豫,“可城里没有我们住的地方,客栈今晚是找不到空房间的了。”
张艳艳提醒他,“你上工的店铺,后面不是可以住人吗,我们去挤一晚吧。”她到现在还从没去看过许大武干活的地方呢,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记一下路。
许大武冷着脸给拒绝了,“别胡闹,要是被我东家知道,那我会被辞退的。”
说完也不再管这妇人,独自一人往前走,张艳艳不得不放弃这想法,她转头想叫张春跟上,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叫,“春儿呢,春儿人在哪里?”
原本跟在张艳艳后面的张春,此刻已经不见了人影。
许大武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此刻也顾不得人多,夫妻两人逆着往回走,一声声呼唤张春的名字。
而这个时候,萧行之已经带着清如从小巷里走到了南街的尽头,离城门口的距离不远了。
远远的就看到吕大木在叫他们,等到萧行之二人出了城门口,这才知道,当时街上乱了起来后,他们这些货郎或者摆摊的人,第一时间就往城门口赶了出来。
货郎对城里的小巷最是熟悉,也因此才能带着吕小桃夫妇快速远离街道。
因担心吕小桃夫妇两人等不到萧行之他们,大田村里的人就自发留下陪吕小桃他们。
在看到萧行之夫妇成功出来后,一颗心也终于安然放下,大田村的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边相继驾车离开。
四人坐上驴车往小丘村赶回去,一路上可以看到前面蜿蜒的火把,一个晚上就可以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清如陪着萧行之将车板卸下,说,“以后我可不想在这样的节日出去了,简直是不美好的经历。”
萧行之笑,“你看花灯看得专心,我以为你还挺喜欢的。”
“花灯是好看,可也容易出事,你可不知道,那花灯上竟然就这样捂着绸缎丝带,当时我还在想,不怕烧起来吗,没想到等离开后,还真烧起来了。”
清如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给自己洗漱干净,等她洗完,萧行之也将自己整理干净。
他们现在二人是隔着一张炕桌睡,深夜时分,清如直接被惊醒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做恶梦了。
等她视线聚焦之后,看到上头的萧行之,差点被吓得惊叫出声,“你怎么在我这边了?”
萧行之无奈回她,“你被魇住,我叫不醒你。”
清如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并没有烧,傻笑解释,“估计晚上神经绷太紧,放松下来就容易被魇住。”
顺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清如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人现在疏散的怎么样了,村里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突然想起了许大武一家,心想他们倒是挺聪明的,跟着张耀这人走,张耀一人就可以占两人位置,作为一个开路的,确实挺方便的。
萧行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早点歇息,等你睡着我再吹灯。”
躺下后,翻来覆去,仍然是睡不着,萧行之等了许久,再次无奈问她,“你是不是还在害怕?”
清如讪讪,“是有点,要不,萧大哥你睡我旁边来,有人在我身边,会让我安心一些。”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清如以为他不会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将自己的枕头被子给搬了过来。
“睡吧。”萧行之淡淡开口。
或许是有身边的人在,清如还真渐渐睡了过去,等到天光大亮,她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个时候,炕上已经不见萧行之了。
清如将自己整理完后,来到厨房准备做朝食,院子大门就拍得震天响,吴大智急切的说道,“昨晚村里好几家都没回来,现在大家想去城里问问是怎么回事,特意过来借驴车的。”
清如连忙带着他到院子去套车板,“三柱他们一家也没回来吗?”
吴大智摇了摇头,“没回来,大柱在城里做工,他们估计是去找大柱应付一晚了吧。”
送走吴大智,清如仍然是没看到萧行之的人,正在担心之际,张翠儿寻了过来,开口便是,“听说张春不见了,这是马贵全回来给说的。”
清如大惊,“昨晚张春一家应该是跟着马贵全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