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成不急着回答,反倒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次带我南下,我自然会将种子给你带回来。”
“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次南下的地方是岭南一道,离你说的江南东道还有点距离,五天的时间,你怎么保证能带回种子。”
清如要的可不是空头支票。
周宁成老神在在的瞥了她一眼,“我有说要去江南东道拿种子吗,种子就在我手上,等南下回来,自然就会给你。”
清如被这人整的实在是没脾气了。
她咬牙看向对方,“行,姜还是老的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不同意,就为难人了。”
随后她招来郝庄头,“等到出发的日期定下来,你再派人去跟这位周公子说一声。”
郝庄头内心即使多有疑问,也不敢不从,连忙记下主家的吩咐。
周宁成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心满意足的回去。清如本想叫庄仆送他回村,得知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周宁成,随后这马车载着周宁成往县城方向行驶而去。
听到郝庄头的汇报时,清如再次坚定这周宁成南下肯定是有秘密的,只不过为了西瓜的种子,她不得不铤而走险,捎带他一回。
“你到时吩咐史武多注意这个人,如果发现他暗地里做了有可能损害我们船队的事,”顿了顿,她无比的冷静的说道:“那就直接将他踢下船去。”
听到这话,郝庄头莫名的安心不少,刚刚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主家会受到这人的影响,进而导致决策错误,现在一看,太太明显还是不信任对方的。
“记得让史武带着算筹上船,在船上就可以让周宁成开始教他了。”
她可不想等南下回来,被周宁成给忽悠了,能学到一点是一点,幸好史武底子还可以,估计一趟回来,也能学个五六分。
“小的一定将话带到。”郝庄头连连点头。
这一天,仍然是没能看到萧行之回来的身影,清如洗完澡,看了一会儿书,发现自己实在是心烦意乱的。
她很担心萧行之。
没有手机通讯的年代,出门真的只能靠神佛保佑了,也难怪萧夫人一天天的都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敲木鱼念经。
看不进去书,她便起来闪进了空间。
这里面的酒曲,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自从酒坛锁在库房里,她就不好带进空间里,现在空间里面的酒坛,数量已经锐减到个位数了。
清如酿制了几坛高浓度的白酒,其他的时间就是在研究酒曲了。
她数了一下,空间里目前有十桶白兰地,这十几个木桶,还是三柱的爹和小禾的爹两人在冬天断断续续的做好,每次都是直接让他们给送到在小丘村的那个萧家。
反正萧家院子大门的钥匙,清如是给了张二妮一把,这孩子还得天天从院子里的库房搬酒出来卖呢,所以木桶的收集任务就顺便交给了她。
张二妮收下的同时,会记好账本,等清如过来,便会一次性付清木桶的工钱。这也是三柱的爹他们信任清如,换做是旁人,三两的工钱,哪里敢这么赊欠呢。
而清如每次从院子的库房搬木桶到充当酿酒坊的房间去,都是战战兢兢,实际上,她搬到房间后都是直接扔掉空间里,这房间也是死死锁紧,从不让人进去,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那些木桶凭空消失了。
她唯一担心的是,要是哪天萧家遭贼了,那就玩大发了。
不过或许是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最值钱的肯定属酒方,而这东西她肯定是随身携带的,所以萧家到现在还是安全的。
她在记事本上登记了接下去要安排的事,木桶的制作也要早点呈上日程了,李家要的五百桶,她打算明年就给了。
利用空间,她完全可以做到陈酿三年的口感,但外面的人要是得到了酒方,酿制出来的口感肯定会差她这么一两点,不过这种事大家只会觉得无可厚非,毕竟酒方是她的,她的酿酒技术本来就高。
检查完所有的酒坛,她便回到了原先放置高度数的酒坛边,本意是想酿制出“烧刀子”来,但她在现代,根本就没喝过这种酒,以至于放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自己酿制出来的酒是什么味道的。
趁着这次心情烦闷,她索性就揭开了盖子,舀了一小碗白酒来试试口感。
本着对目前身体体质的考虑,她起初只是抿了一小口,只觉得口中带着微辣,一时判断不出应是几个度数的,等一小碗下肚,她立马就能感受到肚子火辣辣的疼,就像有一把刀子在胃里切割。
清如是疼得捂着肚子靠在墙上等那股酒劲缓了过去。
挨了一刻钟左右,发现思维越来越混乱,她连忙连滚带爬出了空间,坐在床上大喘气,连声呼唤在耳房陪夜的丫鬟春柳过来。
春柳听到声音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太太脸色泛红,面露苦色,她一时慌了神,“太太你怎么了,我现在就让青松出去叫大夫过来。”
“别,先别走,快去帮我准备蜂蜜水,快一点!”
春柳连声应好,出去的时候,不忘将春榆和夏杨叫了过来帮忙。
她去煮蜂蜜水,春榆和夏杨则是在屋里照料太太。
所有人都不知道,人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
这事惊动了郝庄头,他一个男子不好进屋来,便让发妻郝郭氏过来帮着照顾。
等喝完蜂蜜水,清如已经模模糊糊睡了过去,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三个丫鬟便打算轮流靠着床头陪夜。
郝庄头等发妻出来,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郝郭氏也是一脸纳闷,“太太说是喝了烈酒。”
“啊?太太也真是不小心,幸好无事。”郝庄头带着发妻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身边的郝郭氏一脸心思重重,她低声说道:“我以为是夏杨这些小丫头没将酒放好,以至于让太太看到起了馋酒,可夏杨这丫头发誓说屋里并没有放酒。”
郝庄头一脸不以为意,他是盲目信任着清如,只说了,“肯定是你女儿看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