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清如无语了一下,她想起前世在网上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想起前世,就突然有种恍惚的割裂感,如果不是有空间的机器和电脑在提醒她关于前世的记忆,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关于时空穿越的梦罢了。
拉回思绪,清如扯了扯一个平淡的笑容来,“你先去看看朝食准备好了没,我一会儿就过去。”
夏杨福了福礼便悄悄的退下了。
清如吃完朝食的时候,郝庄头踏着时间点过来,他询问的是今天的活计,“太太,我这天需要过去县城吗?”
第一天他是跟着过去,然后因为生意太好,第二天他就在酿酒坊那边统筹安排需要送多少到店铺才适合,多了占位置少了影响买卖,这事他第一次做,自然就要更小心一点才是。
现在第三天还有活动,他也能大约预估了要送出的酒坛数量,因此才斗胆过来一问。
清如想了想,便说了,“你等一下和我一道到店铺看看,没事的话,我去找李家二姑娘,你就直接回庄子。”
那就需要两辆车才好,不过他们单单一趟送酒的车队就超过两辆,所以这完全不是问题,郝庄头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刚要答应,就听到清如继续开口,“在出门之前,先安排一个车夫去汤泉庄子问阿颜一声,就问薛连芳他有没有在薛家,如果没有,是去哪里了。”
郝庄头一脸疑惑,“汤泉庄子是?”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庄子的名称。
“是薛连芳的私人庄园,因为有汤泉而出名,我现在就去画一路线图,好让车夫能找得着路。”
有了地图在手上,郝庄头自然容易安排,他将这一重任交给了小山,“路上如果不熟悉的地方,可下车询问路人,记住了,到了汤泉庄子就说找一个叫阿颜的姑娘,太太吩咐的话你要记在心里。”
小山连连点头,“庄头我全知道了,就是问阿颜姑娘,薛公子有没有在薛家,没有的话是去哪里了,对不?”
郝庄头听完便放下心来,刚要说一路好走,就看到小山凑了过来,小声的嘴碎了一句,“咱们主家太太实在是太粘着老爷了,一天不见就总是在询问老爷的事,为什么咱们老爷出门不带太太呢,省得她如此的费心。”
“去去,这哪里是你能嚼舌根的,把嘴巴闭上知道没,赶快走,不然我就拉你上山拉材去。”
小山嗖的一声连忙蹿上车辕,马车很快就离开庄子大门。
郝庄头看着少了一辆马车,心里在肉疼,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担心驾驶驴车会让别人觉得太太寒碜,我早就安排小山坐驴车去了。”
他刚一转头,就看到主家太太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吓得他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
清如笑道:“上次我和老爷去汤泉庄子,便是坐的驴车,薛家是老爷的朋友,坐什么车去拜访都没关系。”
她顿了一下,还是鼓励了郝庄头一声,“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你这么安排就没错了,以前我们是没有条件妆点门面,但现在有条件了,确实是要注意。”
听完这话,郝庄头一魂一魄终于复位了,他连忙擦了擦后劲的汗,谄笑着说,“太太说的极是。”
这次由青松驾驶马车送清如去城里的店铺,她来到店铺已经算是晚的了,原先以为今天人应该会少一些,没想到排队的队伍老长了。
葛东见她这么震惊,连忙笑着解释了,“小的在开门后也是吓了一跳,后来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周围的村子闻风过来的,大家都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怕前两天卖的太好了,担心排晚了就没货,所以城门一开就涌了进来。”
清如真的是无言以对,这个时候,进城费一个铜板和买酒的钱一相对比,简直就是毛毛雨了,可以不用在意,毕竟能得便宜的时候不多。
三个掌柜都在忙碌,清如也不急于一时看账本,巡视一番后,见没什么突发状况,便想叫来青松载她去李映雪家里。
还没等她吩咐完,郝庄头就亲自过来了,“太太,外面有两人想见您,是见还是不见?”
他担心没有萧老爷在场,单单太太一个人容易吃亏。
清如考虑一会儿,“见吧,估计又是来进货的,等一下你和葛东都进来听听就是。”
顺便给她壮壮胆子。
郝庄头连忙下去安排。
不一会儿,郝庄头和葛东便带着两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进来,其中一个还是络腮胡,看着有点凶狠相。
清如心里一个咯噔,有点后悔会见他们,没有萧行之在场震慑,果然自己就弱气了很多。
她装作镇定的询问对方,“两位公子,不知找清醇酒肆东家有什么事?”
“你……就是这酒肆的东家?琼华酒的酿制人?竟然是个女子?”那络腮胡的男子一脸震惊的问道。
清如抬了抬下巴,非常自信及其肯定的给了回答,“是我没错。”
倒是另一个男子轻咳几声,似乎是有意在提醒身边的人,就见他拱了拱手,文雅的朝着清如说,“在下刘方兴,旁边是同村之人刘万象,我们兄弟两是跑船的行商,昨天停靠在了李家村码头进行补给。”
清如了然,“你们是昨天见到了那八百个坛子的船商吧。”
除了李家的船,昨天停靠的行船有两三艘,清如就将那些人统一给认为是见到了她和徐向荣的交易量,因此特意到了城里来打听的。
那男子先是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解释了一句,“我们确实是见到了,一开始心里有犹豫,不过在向李家购买果脯的时候,再次打听了一下。”
他看着清如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反感的样子,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那李家的管事也说了,论整个丘县酿酒技术最好的,当属于环河庄子和李家庄子。”
清如笑了笑,对这话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没错。”
她好奇的问了,“既然李家的管事这么说了,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向李家购买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