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见她已经有在准备,便就不在啰嗦下去,两人在角落站了一会儿,见郑货郎还带着那女子在挑珠钗,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就从小巷子离开而去。
往西一直走,便看到了程家大姑娘的糕点铺子,张翠儿很少来城里,但也听说了最近城里流行吃一种牛乳糖果。
而这种糖果,她就在清如这边吃过。
“你们两家卖一样的,不会被城里人拿来对比么?”
这点,清如自然是有考虑过,不过她还真不知道百姓对他们两家店铺的评价是怎么样的。
“史武,来我们杂货店铺的人,有抱怨过什么没有?”
“回禀太太的话,抱怨是没有,只不过他们一直认为我们店铺的牛乳糖是从程家店铺里进货的。”
清如实在是无语,她来到古代,竟然还得走上一条“维权”之路?这也太过可笑了吧。
她开始寻思着,“你说,我们要不要试着将牛乳糖的价格调低一点?”
史武先是一惊,后是赶紧阻止,“可这样我们赚的利润就更微博了。”
这年头牛乳还是挺难得的,黄牛皆是用来耕田,很少有人专门喂养是为了得到牛乳,因此牛乳的来源及其稀少,也就清如可以大手笔给养了一批水牛了。
能养水牛的前提条件是有充足的水源。
因此她的庄子既可以养水牛又可以养黄牛,而黄牛是用来耕种田地,清如肯定不会去动它们的。
联系到这种情况,史武才会提出反对。
清如苦恼了,家底不厚,确实不适合打价格战。
她在原地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发现来程家铺子买奶糖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小厮或者丫鬟过来采购的。
清如叹了一口气,“当初的善心之举,换来的却是外人的误解,难,太难了。”
张翠儿笑了笑,“就问你一句,听说你将万金膏的方子送给了周家,这不就在重复你做过的事,担心以后周家成了第二个程家不?”
“送给周家,和这个是不一样的,”清如想了想,解释道:“万金膏是药,只要有人因为这药减少了一份苦痛,那便是多了一份福报。”
张翠儿沉默了一会儿,想通后,笑道:“难怪你能赚到钱,你的想法是村里人无法企及的。”
她都要怀疑,倘若是村里最受人敬仰的张秀才,在处理这问题上,是否会有更好的方式,想了许久,仍然是一无所获。
清如问她,“你会制作万金膏不,这方子我是无偿献出的,不仅是周家,所有人过来问,我都会说的。”
“周宁成跟我说过了,他说这次南下会带回橄榄树,但我觉得用橄榄榨取油太过麻烦了,直接用豚油脂给下去熬煮,药膏的香味要比你制作的来淡,但抹起来的效果也还行。”
清如忍不住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这方子也是可行的,就是单纯用豚肉的油脂,提取不了太多的薄荷叶。”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多花费点力气榨取出橄榄油才行,否则按照她平常做胭脂的手法,直接用猪油来凝固就行了,还能省下不少的力气呢。
但同时这样就得消耗掉更多的薄荷叶才行。
现在看着薄荷叶是很多,张翠儿用这方法来做理论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就一个纯度问题,效果差一些罢了。
听到清如的赞美,张翠儿也是欢喜,“没想到我偷懒的想法竟然也能得此一便宜,奇也怪哉。”
随后两人便去逛了几家胭脂水粉铺子,张翠儿挑选了两瓶面霜,清如则是挑选了两根珠钗。
买完之后就回了酒肆,葛东过来汇报,“太太,老爷刚刚送郑老大夫回庄子,他说了,等一下送老大夫回医馆后再来接您。”
“行,那我就在院子里等,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忙去吧。”
葛东和史武退下,客堂里就只剩下清如和翠儿两人,原本清如还想和她聊些村里的八卦消息,哪只翠儿她担心太晚回去会惹来亲娘的怀疑,这不得先告辞回去。
清如没办法,只得出来送翠儿。
之后她一个人在客堂里看账本,等了有一个时辰,终于等来萧行之。
对方手里拿着一小罐的瓷瓶,清如以为装的是药水,连忙担忧的问,“婆母的身体怎样,需要吃药么?”
萧行之摇了摇头,“无碍的,别担心,这瓶子里装的是蜂蜜,是郑老大夫托我送来给你吃的。”
“怎么突然送蜂蜜了,这很贵吧。”清如接过来,好奇打开一闻,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她的心情瞬间就飞扬了起来。
她想了想,肯定的说道:“你肯定是送老大夫什么好东西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突然的。”
这解释直接逗笑了小型化子,他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怎能这样议论老大夫,小心他知道了就不教导你辨认草药。”
清如撇了撇嘴,表示不听。
萧行之话题一转,描补了一句,“从灵州带回来的枸杞子,我送了一包给老大夫。”
清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里全是了然的神情,她收好这瓶蜂蜜,这才跟着萧行之上了马车。
路上闭着眼睛思索接下来的行程,想到明天又有一场硬仗要打,顿时感到心累。
明天便是和程大姑娘约好见面的日子。
而对方很大可能要聊的便是新酒和奶糖了。
她睁开眼睛,闷闷不乐的说道:“明天我得去白马寺亭一趟,和程大姑娘见一面才行。”
“那我明天送你过去,”萧行之琢磨了一会,“你谈话的时候,我去一趟汤泉庄子。”
清如好奇一问,“是薛大公子回来了?”
一般如果是薛连芳的话,他会直接上门的,根本就不太需要萧行之过去。
萧行之点了点头,“薛大哥昨天刚到丘县,我今天去找一个朋友,得知的,于情于理,是该去谢他一次的。”
听到这里,清如连忙示意,“你说的对,那明天就顺带几坛酒过去。”
她想了想,担心送的太过寒碜,便有意再加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