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消息告知给郝庄头知道后,清如便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开始翻看那些未看完的农书。
今天三柱的娘送给她的消息价值相当大,间接提醒了清如,如今的亩产量完全是靠着谷种和耕作二者结合来提高的。
在同样辛勤耕作的情况下,谷种就是关键了。
粮铺里的谷种卖的价钱是平常吃的谷子的八到十倍,可见农户对谷种是多么重视。
不过谷种这么贵,大多的农户都舍不得花大价钱去买,而是自家从上年挑选好的给留下做了种。
也就只有清如一清二白的身价,才会去粮铺购入那么多的谷种,像李家这种地主,更是不会缺谷种的,所以他们可以从天南海北来挑选好的谷种。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谷种效果不佳,”清如一边翻看书籍一边自言自语,“好的谷种是可以抗旱耐涝的,我记得以前上历史课,老师有说过的,古代确实是有这样的良稻的。”
想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个印象,她干脆找出舆图出来,看着上面的地名发呆。
“这现代的地名,我倒是能记得清,可古代的地名就令人头秃,上次大牛说了那个罗越国?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天竺了,似乎东南亚这块平原比较多,种稻子的也多?”
清如在上面做了个记号,摸着下巴开始思索,“我要不要赶紧组个航海船队,不然空有一身的想法,却无力施展。”
她一个人就在书房窝到了傍晚时分,还是丫鬟过来提醒开饭了,清如才惊醒过来。
“老爷在客厅了么?”她起身做了一个伸展运动,边问夏桐。
“还没呢,夏桐先过来太太这边的。”
清如点了点头,“下午庄子有什么事发生没?”
夏桐摇了摇头,“没啥事,我和夏杨在厨房研究冷饮,而春柳姐她们则是去了酿酒坊。”
说到酿酒坊,清如就想起了滢水和泉林两个庄子,“最近,青松和青柏是不是轮流往外跑?”
“是的呢,郝庄头给他们两人一辆马车,用于来回,去的时候也会带上进宝叔或者邹虎哥。”
“这事办的不错,出门在外不方便,就该准备齐全一些,马车上也要给准备吃的喝的,还有用来挡灰尘的围巾做好了没,可以分发下去。”
“今天上午就给了郝庄头,由他去分发。”
清如听到这里就放心了,“行,有给就好。”
她到客厅时刚好见到萧行之过来,便笑道:“难得看到萧大哥这么准时在饭点到场。”
被她这么一打趣,萧行之就觉得有点好笑,“这是在抱怨我以前让你等久了吧。”
清如抿唇一笑,在他对面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冰镇过的果酒,“尝尝,酒劲不会太过,但也不会太甜,适合吃饭的时候就着喝。”
萧行之尝过之后,赞了一句,“喝这种不容易醉,就该送几坛给连芳兄。”
听到这人,清如神情瞬间就耷拉下来,“好好的,提他做什么,今天还想拉着你去汤泉庄子,哼,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说的萧行之无奈的摇头,他也识相,从不会在这问题和她有过多的争执,起筷给她夹了一块子的菜,“你给的药方,我查了些资料,似乎没在本草经看到有薄荷这一道草木的介绍?”
清如猛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是她紧张时候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萧行之微不可及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装作没发现,给自己夹了一道菜,笑道:“不知你从哪看到的,我想再比对一番。”
期间只看到清如低头苦吃,一点也不想理睬萧行之,此刻她的大脑疯狂转动,话说薄荷在古代是叫什么,应该也是薄荷吧,本草纲目好像就是这么记载的。
而且薄荷这种小路上都能随处可见的野草,不应该没记载吧,清如对萧行之的疑问表示不解。
萧行之见她一直扒饭也不喝汤,只得提醒,“不要噎着了,吃慢点。”
听得清如讪讪一笑,她放下筷子,乖巧的拿起汤匙喝了几口,汤匙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说了一声,“我知道了!李家的老爷爷为什么说这个方子很贵重。”
换来的是萧行之一脸的疑惑。
清如放下汤匙,莫名的激动起来,“因为你们,咳咳,不是,我意思是说,薄荷虽然到处可见,但它的药用价值还没多少人注意到!”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她给自己的回答点了一个赞,“李家老爷子肯定是听过或者看过薄荷的药用,这才慧眼识英雄,一下就认可我的药方。”
说到这里,清如忍不住得意起来,她在不经意之间又做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来,怪她实在是太优秀了!
萧行之看她下巴就要跷上天了,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那你是在哪本书看过的?”
这下可问倒了清如,她哪里是从书里看来的,她是山寨清凉油的好不。
轻咳几声,她不得不找了一个用了多次的借口,含糊说道:“好像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一嘴,之后就给记住了。”
萧行之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点了点头,算是选择相信她,“既然如此,明天我去医馆找大夫问问,如果可行的话,这方子就献给刺史,你看可行不?”
清如一脸诧异,“你上午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你有事要求于刺史?”
萧行之避重就轻,轻飘飘解释,“这方子要是能推广出去,确实可以造福百姓。”
清如没有多想,“随便,我无所谓的。话说,献给刺史药方,能得到什么好处哇,给我店铺减税?”
夹了一道鸡肉放在她的盘子里,萧行之朝她微微一笑,“你想要什么好处?减税应当是不可能的。”
这话说得清如心里怪怪的,“怎么感觉你是要去跟刺史讨价还价的,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萧行之噎了一下,这次换他低头默默吃饭。
清如则是沉浸在利益交换的好处来,她寻思着,“如果是刺史的话,那就不要牌匾了,不然等他任期结束,尴尬的就是我的店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