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问题,让纪莲一下不知该回答哪个好,索性就抛开了,“我天天和继母吵呢,我弟弟跟在我父亲身边,比我轻松多了。
咱们这么久没见面,先不说这些了,清如你过得很好吧,住上了大宅子,是我们当中最有出息的。”
清如摇了摇头,“发生太多事情了,三两句话很难说清的,先吃些茶点,你要想知道哪些方面的事,再详细跟你说。”
纪莲听到这话,也不急着问,她端起丫鬟送过来的茶杯,闻到了一股橘香味,深感好奇,“这茶是丘县最新的流行喝法么,我在外地都没见过呢。”
等喝了第一口,惊为天人,“太好喝了,酸酸甜甜的,没有想到丘县竟然有此等好茶,清如,你这是哪里买的?”
清如跟着喝了一口,笑了笑,“这是我自己想成的,丘县独此一份,外面想买也是买不到的。”
听得纪莲内心惊讶不已,她再次问了,“那清如你是用什么制作的这茶水,竟然会有酸酸的气味,难不成是用的橘子么?”
随后自言自语了句,“不对啊,橘子我也吃多了,可怎么觉得气味不太一样呢。”
“是不太一样,这是用柠檬制成的饮品,柠檬这种果子气味是像橘子没错,但比橘子酸多了,鲜少人会用到的。”
听得纪莲一愣一愣的,她真的有点不太敢相信,面前博学多才的女子是儿童时候的玩伴,喃喃说了句,“清如,你都不一样了,变了好多,而且,你懂的太多了。”
对此,她都有点惭愧了,“我父亲当时有替我寻了一个西席先生,可我和你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清如心里十分奇怪,很想问,为什么要和她对比,做自己不是更好么,可毕竟多年未见,这么问下去,友谊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忍下心中的不适,笑着安慰,“纪莲,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长得又漂亮,从来都是夸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不太像你。”
这赞美的话让纪莲好受不少,她心情瞬间转阴为情,“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再加上咱俩好久没见,心下一激动,情绪就有点大悲大喜。”
喝完一杯柠檬茶,纪莲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下来,便有心情打听其他人的生活,“桂圆她是嫁人了吗,我之前去找的荷花,对方支支吾吾的,似乎是不太想说起桂圆的话题来,她们发生什么事了?”
清如寻思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纪莲一听就明白,想来想去,也只能老实说了,“嫁人了,嫁到城东头的冯家去,不过很少回娘家,到现在,也只回来一次。”
纪莲整个心思都在城东头冯家这五个字上面,根本就没注意后面的话,她激动到嗓音都变了,“竟然是嫁到了冯家去,咱们丘县最出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桂圆她的造化令人叹服。”
清如笑笑不说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纪莲连忙轻咳几声,稳了心神后,又开口问了,“吴小禾和张翠儿呢,应该是没嫁吧,感觉她们就是嫁不出去的命。”
随口一说的话,让清如心里十分不舒服,她微微蹙眉,“纪莲,她们也是我的好友,我不喜欢在后面说这些。”
纪莲呆了一下,突然控诉道:“清如,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最维护我了,现在竟然会为了张翠儿说话,你和张翠儿根本就不是朋友吧。”
在她离开前,清如都没和张翠儿说过一句话,倒是和吴小禾关系还不错,但也比不上她就是。
清如觉得纪莲像是还没长大,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有点接受不来,“你都离开这么多年,相信在外面认识了不少的好友,我也会有新的好友,这不挺正常的。”
有谁规定,人一辈子就得锁在那么几个朋友之间,那不是太乏味了!
然而,纪莲她就是不想去懂,只觉得天大的委屈压了下来,两人一度都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候,冬梅过来禀报,“太太,老夫人在找,她询问老爷的行李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说都准备好了,老夫人若是想看,行李带过去给她看就得了。”
冬梅面露为难,“老夫人已经在西锦院等待,似乎是拿着一护身符过来,说是要给老爷带走。”
既然这样,清如就不能不去迎接,她朝着纪莲歉意一笑,“我婆母过来说话,你要不先在这边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纪莲眼珠子一转,跟着站了起来,“我没见过你婆母呢,咱们是这么好的关系,要不要介绍给你婆母知道一下?”
听得清如内心直翻白眼,这个纪莲也太自来熟了,不过她也知道,这女子从小就是这样,聪慧加上外貌不俗,以至于有点心高气傲,看着都像是别人改让她一般。
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带着纪莲去了西锦院。
路上纪莲再次问起了张翠儿的话题来,她已经知道吴小禾还没说给人家,现在将目标转到翠儿这边来。
清如毫无招架,只得含糊说了句,“应该快了吧。”
这个回答让纪莲十分不满意,“张翠儿这个女人,表面看着乖巧,实际上和她娘亲一样,都是个悍妇,谁娶她,谁后悔!”
想到张翠儿一人斗罗张氏和罗张氏的大伯母,清如决定纪莲看人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还真让她说对了。
“你都说了,翠儿和她娘亲一样,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翠儿的爹后悔娶了她娘啊,以后不要再说翠儿的坏话了,被她听到,有你好受的,而且她现在是我的好友,我真不希望你整天说好友的坏话。”
纪莲被这话气到了,“肯定是翠儿趁我不在,天天说我坏话,你都和我疏远了。”
清如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两人来到西锦院的堂屋,萧老夫人一脸严肃的坐在位置上,看到外人进来,先是皱眉,随后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女子,怎能随便带到后院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