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佳音悄悄观察着叶绍阳的脸色,叶绍阳微微眯起眸子带着危险的气息。佳音抓着叶绍阳的手,她小声地说:“恩……吃饭的时候说起了关于计算机的问题,我一激动,一不小心就又回公司了……”
“加班?”叶绍阳保持着危险的气息。
佳音想了想:“恩。”她看着叶绍阳,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叶绍阳忽然沉默了,却不是很久,沉默过后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那……老总给加班费了?”
佳音眨了眨眼,她知道的,危险已经过去了,叶绍阳真的很好很好。于是迟疑的下一秒她大惊小怪道:“呀!忘了!”她又信誓旦旦:“明天去要!”
“呵呵……小财迷。”叶绍阳又习惯地伸手弄乱佳音顺滑的刘海。
真好,感觉还以前一样。
两个人的世界里,外在的一切不复存在,只留彼此相依相伴……
佳音怀抱住叶绍阳的腰,隔着他单薄的睡衣,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脏匀称的节奏。佳音把脸贴得更紧一些,鼻尖是那熟悉得令她安心的味道。
四周好安静,佳音享受着叶绍阳的怀抱,一点一点,意识开始模糊。意识模糊之间似乎又听到叶绍阳的声音:叶绍阳在说什么?
“佳音,”叶绍阳一字一字轻轻地述说,“你说的,我都相信,所以,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谎,好吗?”
你说的,我都相信。相信了就可以忽略你曾经不实的借口,以及夜色下那个男人牵你下车的身影……
“恩。”意识即将崩溃的前一秒,佳音轻哼,好似呢喃。真好,梦里都是叶绍阳的味道……
清晨,阳光很好,连续好几天阴雨绵绵的,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连空气中都还有淡淡青草的味道,这一天的开始就令人心旷神怡。
又是周末,佳音睡到自然醒,她半睁着睡眼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还不到八点十分。平时上班设的都是七点半的闹钟,大概生物钟有了规律,所以现在就算周末也不会睡得太晚,想起上学那会儿,只要碰上上午没课,睡到十一二点都是客气的。
醒了就没有睡意了,却也不想起来。佳音侧过头,正对上叶绍阳平静的睡脸。
卧室还拉着窗帘,却阻止不了光线的透视。亮堂堂的卧室里,叶绍阳的睡颜如孩子般无邪,他的一只手顺势搂着她,他们离得那么近,他鼻息间匀称的呼吸像是逗弄着她的脸颊,痒痒的,暖暖的。
这个睡姿维持久了,佳音觉得不舒服,她想换个姿势可以更清晰得看着叶绍阳。于是她轻轻的想移开叶绍阳放在她腰间的手臂。
可是……怎么抬不动?
佳音皱眉,下一秒,她推了推他:“喂,叶绍阳!”竟然装睡,可恶!
眼前的俊脸慢慢绽开大大的笑容,黑亮亮的眸子缓缓睁开,然后就听到那个温柔魅惑的声音,他说:“小猪,早安。”
佳音看得着迷,有时候她还真佩服自己,这么多年了,竟然都无法免疫叶绍阳的魅力,她眨了眨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她说:“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他?
“恩……不久,”叶绍阳装作苦思,他说:“大概就在某人‘色色’地偷看我之前。”
色色的?
“谁,谁色色的,谁偷看你了!”佳音不满地挣扎起身,她赤脚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阳光一溜烟地进来,恋恋地洒在她泛着淡淡红霞的小脸上。
佳音听到叶绍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她愤愤地转过身瞪他。阳光从她身后映射进来,她的周身包围着柔和的光芒。
叶绍阳迎着光亮看她,阳光很刺眼,他却忽然不敢闭眼了。
笑容褪去,叶绍阳看着佳音,光芒之中,佳音整个人看起来轻薄如尘埃,却又美得绚烂夺目,多么的不真实,叶绍阳仿佛觉得只要他一眨眼,下一秒佳音就会在他眼前消失。
佳音走回到床边,她打着主意想摸摸叶绍阳的脸,却不料叶绍阳一把拉下她。突然的外力令佳音跪坐床上,叶绍阳又在下一秒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说:“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佳音……”他喃喃地碎语,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
“叶绍阳?”佳音听见了,却不明白叶绍阳怎么突然又变得那么不安了,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身体还有微微的颤抖。
他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佳音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她挣扎了一下,不料叶绍阳却抱得更紧了。
“不要……”叶绍阳依然重复着碎语,像是黑夜中迷失森林的孩子抱着一点点的光亮不肯松手。
佳音无奈,她伸手回抱住叶绍阳,她说:“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她一遍一遍安慰着怀里不安的人,她这么说,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多少年,她早已习惯了叶绍阳的怀抱,这种感觉很好,她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它。
“叶绍阳,你怎么了?”佳音试着寻找不安因子,她说:“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最近叶绍阳似乎常常会流露出那种强烈的不安与淡淡的忧伤,佳音不知道他怎么了,以前那个自信满满,整天变着法欺负她的叶绍阳哪去了?
叶绍阳似乎一怔,慢慢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松开她,正视她此刻似乎努力寻找答案的小脸。
“傻丫头,”叶绍阳看着佳音,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清明,他说:“别胡思乱想的,”他说:“我只是在家里呆久了,头疼。”他又说:“长期受不到阳光直射的生物,容易引发霉菌增长。”
佳音看着叶绍阳一本正经的模样,一副当年课堂上滔滔不绝地阐述(进化论)观点的优等生的形象,她有些发愣,但很快就配合道:“那么……为了促进某生物健康发展,今天就特别允许他进行小范围的光合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