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在,我便格外安心。
虽然这话很假,但挺让人舒心,独孤绝尘抬眼,对上她的双眸,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不屑还是嫌弃。
他道:“记住就好。”
乍一听,独孤绝尘这话来的没头没脑,但一细想,云落狠狠的贬低鬼差,说他一根手指仿佛就能捏死一个鬼差。
但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她貌似,也是个鬼差。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落不怕没面子,怕的是一个不留神自己就陷入了活海。
不过她虽然怕鬼,但她不怕人,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她真的和这位老僵尸有缘呢?
云落被自己的猜想逗笑,她低着头微微一笑,忽而抬头望向独孤绝尘,面色凝重,红唇启言:
“王爷,听冷羽的话,只要是心存极大冤屈的人死后都会化为厉鬼,那臣妾一直不解,那位与二皇子怨恨颇深的女鬼虽然已经转世投胎,但是她的母妃呢?还有她未出生的弟弟。
她的母妃被二皇子杀死,并且一尸两命,她也应该会化为厉鬼,那为何她的母妃不报仇?在她讲述的过程中,也并未提及她母妃太多,
莫不是她并非含冤而死?还是她被什么东西阻挠?”
独孤绝尘冷下眸光,略带思量,抬头后又言,“冷羽,你去查一查,女鬼的母妃死后鬼魂去了哪里。”
“是。”
……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天空中带着一丝湿润,虽是午后,阳光却一点也不强烈,春风吹拂脸庞。
段锦瑛双手搭在桥栏,望着水中欢快的鱼儿,双眸失神。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她仿佛是落入凡尘的仙鸟,只怕稍一靠近,就会把她惊走。
“阿瑛。”远远的一声呼唤,她回过神来,回头望。
那人一袭青色素衣,帅气的脸上透露出一抹放荡不羁。风吹抚来,他的衣角被轻轻扬起,黑亮的青丝也随风轻轻飘了起来。
“肖哥哥。”段锦瑛面容微微绽放,或许看到此人她的心情才能愉快些。
顾城肖朝她走来,笑容可掬,“阿瑛,近日过的好吗?”
“母亲突然逝去,大夫说心脏骤停,是因为劳累过度,可母亲平日一向守时渡事,府上的繁琐之事也有专门仆人看管,我着实想不通……母亲怎会……”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地上。
“人死不能复生,阿瑛,日子还得过,你这样以泪洗面段夫人在九洲之下也会不放心的。”顾城肖为她抚去泪水,安慰道。
“我只是不相信,母亲怎会就这么突然……我自诩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亲人亡故,我想止住泪水都难。”段锦瑛望着顾城肖,双眼被泪水打湿。
“肖哥哥,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段锦瑛恳求道,她那怜惜的声音和双眸令人无法抗拒。
顾城肖抚摸了下她的头,温柔的笑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伤怀在心中荡漾,是无止境的,化为泪水,把她湮没。
段锦瑛双臂环绕搭在桥上,泪水顺着桥沿滴在水中,惊动了游在水中那欢快的鱼儿,鱼儿散去,不一会又聚集在了一起。
“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何此把自己埋藏在土里,既然命数难定,倒不如坦然接受。”顾城肖把手臂环抱在段锦瑛的肩头,“借你一个舒坦的胸膛你要不要?”
段锦瑛侧身,躺在顾城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感受他带来的片刻安心。
……
云落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她额前的几缕碎发。
“好烦啊……”
虽然说她嫁进独孤王府才四天,但是每天都带着这里,她这活脱的性子着实受不了。
空闲时间练习轻功和大礼包赠送的长鞭。
厌烦了就找独孤绝尘聊几句,大多都是她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见独孤绝尘露出厌恶的表情,她就很识趣的回自己房间,现在真想出去通通气。
冷羽推门进入独孤绝尘的房间,抱拳,弯腰三十度后道:“王爷,属下追查女鬼母妃为何失踪,后继发现她并未失踪也没有被其他事物所收服,而是一路向西进入段沙土,附身在领导人段宫泽的夫人身上,
属下却又发现他的夫人前日就死亡了,现在也不知那女鬼又逃到何处,
她腹中的男婴虽化作一个孤魂,好似被人收服,属下一直查下去却发现鬼婴消失之地是在一片大树林里,
那里有一种特殊的瘴气,使我的鬼术削弱,从而无法进入。”
独孤绝尘蹙着眉头,一双幽深的瞳眸中尽是戾气,他朱唇微启,“冷羽,备马,叫上云落去段府。”
轿子内,云落掀开帘子东张西望,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终于可以出府了,虽然在府中冷羽会给她好吃好喝的供上,但还是不如自己来见识一下外面的繁华。
上次在天下面馆吃了一肚子气,今个她要好好看一看才好。
她笑意盈盈,像一汪清凉澈底的潭水。
许是看出云落像是在笼子里欲要放飞的小鸟般高兴,无奈的提醒道:“王妃,一会儿见到的是尸体,不是美食。”
云落迎合的点点头,脑袋还是探在窗口,“王爷您有所不知,像你这样什么大世面都见过的自然什么都不稀奇,但是对我这种成日闷在屋子里的大小姐,出来一次会很难得的。”
“以后你会经常出来的。”独孤绝尘淡淡道。
云落眼珠一动,她觉得在独孤绝尘口中说出的话,都值得她认真揣摩。
轿子一路往西,虽然到了段沙土,但是这里人来人往,恍若集市,马车是行不通的,三人下车,步行前进。
有小贩吆喝,云落不禁感觉自己肚子有些空虚,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什么冰糖葫芦,糖人,糕点等一系列吃的。
“呼噜~”又行了几步,她的肚子终究是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