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琦没有在搜根问底,看着眼前的衣服揉搓洗起来。将衣服洗完出门晾好后出门吃了个早点,家琦和老瞎子住宿的地点位置,距离破庙和药馆不是太远。吃饭期间有三三两两邻桌的人议论此事,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说咸道淡。话里意思清晰表明了,官府就只走了个过场,走马看花转了一圈根本没上心办事。
这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让家琦喜出望外,兄弟姐妹们都溜之大吉就太好了,本来他们就一贫如洗。不管在哪里都是得过且过混日子,虽然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一想到如此还是心痛莫名。岁月如歌‘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破庙还是那个破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俩人都吃过早膳,老瞎子墨守成规就要出去算命赚钱。家琦横拦竖挡截住老瞎子前行脚步,他身上还有不少盘缠。俩人省吃俭用可以用很长一段时间,没必要非得走街串巷去赚那俩铜子。
“师傅啊,您这么矜矜业业来到体酥城,是路过此地还是有事情要办呢?”家琦眼睛眨眨看向老瞎子道。
“是办事。”老瞎子一板一眼道。
“带我一起呗?事半功倍哦!”家琦目不转睛看着老瞎子表情。
老瞎子摇头晃脑摆摆手,“太危险了!天黑之后我一个人去。”
由于大清早的俩人无所事事,老瞎子便和家琦说些江湖往事。他说的和少女道姑的观点不尽相同,老瞎子说武学是混沌初开‘道’演化而来,佛道都是去支追根探寻本源。而武道则是佛道追求本源的途径,再演化万物归一这个探索。说通俗点就是武道是从佛道流出来小道,阴阳不明生克不清,缺乏对天地之理的应用。就算天荒地老也比不上道家仙术,或是佛家神通。历史当中人才济济,不乏出来拔萃之人精通武道成就甚高。那不是武道威力绝伦,而是那个人天资非凡。假若那人的天资用在佛道修炼上面,定会成就非凡风骚数百年。
老瞎子林林总总诉说着一入江湖岁月催。源流在佛家的世间功夫绝学易筋经,渊源于道家的尘世间绝学点石成金术、穿墙术,还有那妖兽界的蛇精修炼成龙的造化,神佛一直在世间行走普渡众生,只不过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不辨真面目而已。等等五花八门的精彩世界,带给家琦一个全新的世间看法。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家琦连忙端水递手。期间老瞎子说了一些道家人士的忌讳,那就是对妖兽类比较排斥。不过还没有到誓不俩立的阶段,对佛门僧众持宾至如归的礼遇相待。历史上有名气的道士像诗人李白、军师诸葛孔明、大明朝国师刘伯温等等,一众翩翩君子风骚上下千百年。
正如少女道姑昨日在法会时所说的,她的公正来源于没有立场。老瞎子对道家十分心悦诚服,在他看来从古至今道家心怀善念,把无比珍贵的医术无偿流入世间,救苦救难帮助苍生。如《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等书籍捐献天下。从而开创了后世中医鞠躬尽瘁之路。
而且老瞎子的修真感悟也是独树一帜。他认为天道运行在每一个生命当中,修身健体固然举足轻重,但是更重要的是心灵的修习。如若没有一颗健康、善良、正直的心地,就永远高攀不上天道的轨迹。修身打开身体的小宇宙,修心修空和有,明心见性才可达到人生巅峰。
和老瞎子一面缘时的小心翼翼,到一天的朝夕相处后,家琦感觉老瞎子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没事儿了可以开个玩笑逗逗乐子,他的严肃来源于眼睛失明心如刀割。其实老瞎子是个和蔼可亲的处世性格,熟落之后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零零落落的灯光,若隐若现的星辰,犬吠,虫鸣,蛙叫,这熙熙攘攘的秋夜,却带给人内心的宁静,而这深邃的夜空,不知不知的降临。
老瞎子拿着木棍想要出门。
“师傅,咱俩人相依为命,我和你一起去吧?”老瞎子的脸上皱起了眉。
“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就好。”老瞎子连连摇手。
“我扶你到地点,我自己在回来,这样行么?”家琦心神向往道。
老瞎子深思熟虑琢磨一会儿,脸上眉角上/翘,点头同意了家琦的说法。
家琦满面春风手搀扶着老瞎子,推门往外走去。“师傅,这边走!”
老瞎子顺势迈步,家琦随手关了房门。拉着老瞎子的木棍头前带路,出了客栈之后询问道,“师傅咱们去哪里啊?”
“城西乱葬岗...”
“师傅!这到那里就深更半夜的,咱去哪噶嘛呢?”家琦毛骨悚然道。
“你要是心里害怕,就别跟着去了!”老瞎子沉声静气道。
家琦一听心急火燎的接道,“呦呵,吓唬谁呢?您要是早说的话,肯定要提前走啊。要不待会关了城门就出不去了,乱葬岗在城西外头呢!师傅您说是不?”
老瞎子听闻家琦言语,自己暗暗偷着乐了。“行,咱们走着。”
看老瞎子固执己见不听劝,家琦只能拉着木棍带着他一路走去。大白天的也没有闲着,尽给家琦说故事会了。一天待在小旅店里,腿脚都有点麻了,正好借着办事儿出来溜溜脚。
家琦牵引着他一路上沿着官道行去,深秋的天黑天摸地。就算走在官道上人来人往,与家琦擦身而过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老瞎子说的乱葬岗家琦打小就知道,但是很少去哪里罢了。破庙中捡到家琦的看门老大/爷,去世后就葬在哪里了。当时家琦还小,身穿孝子麻衣,边走边撒冥币过去的。乱葬岗的坟场一群群、一对对、一堆堆、一团团,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去世在乱葬岗里面的都是些劳苦大众。有钱的主儿都有棺材,会寻找个风水宝地福泽后人。乱葬岗哪里都是穷人,活着吃不起,死了葬不起。就是用个生前夏天的凉席,把身体一裹完事,在乱葬岗挖个坑,就地埋了省钱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