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给家琦介绍了在坐各位,道家自恒古以来遵循祖制,按照德行与修为划分:贤人、圣人、至人、真人。尘世俗人总是张冠李戴、混淆大众是非,最常见的就是美其名曰:神人!
在那遥远的九玄天上是有神人的,而我等凡夫羞愧难当‘神人’二字。
“贫道五空子,在坐依次是:无贪真人、无私真人、无怒真人、无情真人、无法真人、无痴真人、这位是灵素圣人,刚出门的两位是无执真人和无我真人,我们兄弟姐妹在七宫都有俗务在身。”老古董道士给家琦一一点指名号。
家琦没料到被这么高的规格接待,脑子久久转不过来愣在那里,片刻之后疑惑问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五空子估计是这帮人头领,每次闲话家常都是他出头代言。
五空子说道,“我们和五能子,是同辈师兄弟姐妹,也是他亲人般的朋友。”
家琦在老古董叨唠的时候,抽空扫了一眼在坐各位,心底能感觉出来他说的都是真话。无我子听闻五能子遇害西游,立马脸红脖子粗、拍案而起、提拳就要去报仇,这表情一般人装不出来。但是恩师对家琦千叮万嘱说的清楚,绝不敢轻易相信有胡子的老头。
“你把肚子里的实话跟我们说说,五能师弟叫你来太清找玄妙师伯。难道就是带句口信那么简单?不是让你来学习本事的?”一位老阿姨插嘴道。
虽然老古董介绍的详细,无奈速度太快加上他非常紧张,家琦能记住那才见鬼了。
但是听这话茬里有了点新东西,为什么会猜老瞎子安排他来学艺呢?
就在此刻大门吱呀一声响,无执子把无我子给拦回来了。
无我子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喷出了硬货,“咱也甭跟他转磨,我就问你,五能子师弟有没有传你八部真经!”
“嗯?”家琦心底被刺了一下愣住了。
家琦虽然聪明伶俐又少年老成,但毕竟年纪太小,这么多不可控的因素缠身,事发突然表情收不住、自己眼神也出卖了他。
无我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不眨眼盯着家琦小表情。看他眼神慌乱,好像被戳中了心事儿似的。这时所有在坐的叔叔阿姨们,都流露出眉欢眼笑、喜出望外的赞叹,如人生大喜之洞房花烛般、春风得意、如卸重负的神情。
“大家伙儿别高兴得太早,要知道五能师弟他恪守门规,恐怕不会破这个先例。”五空子也是激动地站起来,虽有狐疑但还是来到了家琦身旁。
五空子问,“小子儿!你会不会纵横真经?”
众人们都聚精会神查验着,家琦细微表情动向,小家琦思虑境迁没吱声。他不明白众人为什么对天书残片不感兴趣,反而对自己宗门的纵横真经这么在呼!
这帮劲道的老油条们,看着家琦玉树临风小情怀,心里跟明镜似的。惊喜交集之下甚至含出了泪水。
五空子也感叹不已,如同卸下千斤重负,道,“天佑太清,祖宗显灵...”
家琦看着眼前这帮糟老头子,喜怒无常的一幕幕,拐弯抹角套自己话。想必这太清宗发生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变故,揣摩到太清宗的纵横真经已经失传,而他就成了这世间唯一的希望。
世间皆是物以稀为贵,此刻众人经历短暂的狂喜之余,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就象家琦刚进门时那般。
家琦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站在一边,就像赶路中的叫花子,身上揣着金银稍有显露,必定会被穷凶极恶之辈惦记。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心中不由忐忑几分。如今事已至此,自己的安危倒是其次,没有完成老瞎子的遗愿,实在对不起心中的那份坚持。
这帮人面兽心的老贼,现如今知道五能子把纵横真经传给了他。这时候沉默就是考虑如何,对他这个小屁孩子下手罢了。
冥冥之中、命由天定,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么?担惊受怕有啥用!在坐的都是世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他这小叫花亦或运粪杂工,有个屁的办法化解此道。思来想去他都无能为力!
目前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闭口不言,这帮人说是老瞎子的朋友,试问谁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哈。在不确定老瞎子和他们关系之时,就算无奈就义,也绝不多说一字。就算到了西方极乐世界见了老瞎子,他还要当老瞎子的徒弟,一直追随在其身边左右。
相互沉默了一盏茶的工夫,五空子道,“灵素师弟,你带家琦去前院吃点东西。”
灵素子应声起立,叫上家琦来到了前院,一路东拐西绕经过小桥流水、鱼儿水中游、假山怪石、地之俊秀望风亭、几只麻雀落冬梅,进了前院正房大厅,里面有新鲜瓜果、各式宫廷糕点,错落在大厅桌台之上。
如今他琢磨着进了虎口,只能当个死鸭子、不怕烫、不松口。来到桌台边坐下,不言不语呆坐愣神儿。
“家琦,五能子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太清宗的情况?”灵素子看着发呆的他,细言细语出声试探想拉近关系。
家琦失焦的双眼望着模糊前方,下意识轻摆额头。他心道‘五空子把他给支开,就是和大家聊聊,话题核心就是怎么处理他!’
“看你玉树临风塞潘安,聪明伶俐比唐寅,在刚才接触的一幕,肯定能推断个大概。”灵素言到此处不免一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太清建宗以来依祖建制、莫敢不从、授徒严苛,只有接任掌教的弟子才能修习太清八部真经,其余真传弟子只能修习七部真经。”
他木呐点了点头,老瞎子跟他聊过这些。
灵素子接着说,“教学的徒弟百里挑一、老师传授更是严于律己。在太清宗门里,掌教收的徒弟里,只有接任掌教之位的弟子,才能修习八部化龙真经。而掌教的其它真传弟子只能修习七部真经。真传弟子收的徒弟只能修习五部真经,禁咒、神仙术只能靠自身领悟,任何人不得私相授受。太清道士上下数千人,能得禁咒、神仙术二真经者不过寥寥数十人,而纵横真经就只能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