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的情绪极其的低落。我不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红袖的事情像一团黑影在胸口萦绕不去。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早就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我爱上了她。可惜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时也知道了她竟然有男朋友。一直洁身自好的我竟然就成了我最不齿的第三者。
因为前段时间红袖一直来我家照顾我,所以现在我家的各个角落似乎都留下了红袖的影子,这让我更加怀念从前,想念她。为了能够快点忘记,我尽可能不回家。所以关于毕毕和舒歌的近况我都并不清楚。当我在财经版头条新闻上看到舒歌大名的时候,还是非常意外的。与当初我上新闻的臭名远扬不同的是,舒歌这次可谓是名扬四海。什么年少有为、什么妙手回春、什么仁手仁心,相信这下慕名来就医的人就更多了。不过当我看到病患的名字竟然是萧潜时,我不禁为舒歌捏了一把汗。
打电话道贺,舒歌语气淡定的说还得在观察观察,似乎他并没有为此而高兴。我的心情也不好,所以也没去深究他的情况就挂了电话。我想我必须尽快的调整我的情绪,把该忘的忘掉。我选择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今天我收到了万恒集团的邀约去洽谈一些业务。万恒是我开办事务所时第一批签约的合作企业,主要是为他们提供一些诉讼及非诉讼的法律服务。从万恒出来我手里又多了两个案子。一个是万恒作为被告的员工讨薪劳动仲裁案;一个是万恒作为原告的向另一企业追讨货款的案子。我开始收集和整理各项证据,两个案件的证据链还是非常清晰的。第一个案子万恒欠薪是事实,具体数额也清晰明了,不会有太大的争议。唯一可探讨的无非是关于利息的部分。第二个案子则更加明确,只是关于对方败诉后是否具有偿还能力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法院的传票下来了,作为代理人我自然要去领取。刚刚从法院门口出来就看到穆红袖带着两名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她的男朋友,从制服上的标志我瞬间明白了,她男朋友竟然就是万恒的员工。难道......
“红袖,这位不就是上次遇见的你的那位同事吗?我记得是顾先生是吧?”
没想到最先打招呼的竟然是她的男朋友左翔。我和红袖瞬间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过看着向我打着招呼的左翔,我连忙伸出右手说道:
“左先生,你好。我是顾亦然!”
“哦!你好!”左翔有点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右手,然后伸出去与我握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我的视线不禁撇向了一边的穆红袖,只见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左翔看了一眼穆红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是啊!作为同事在这种情况下连个招呼都不打,怎么会不让人觉得奇怪呢!可是看到穆红袖一副逃避我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禁生起了一股闷气。难道就这么绝情,绝情到连见面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明明发现被骗的人是我才对吧?想到这里,我也不想主动说什么话了。左翔在一边看看穆红袖,看看我。尴尬的笑着扯出话题说:
“顾先生,也来这边办事啊?”
我负气的故意说道:
“对,就是你们万恒的案子。”
听到这一句,穆红袖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我。我抬眼迎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红袖的眼中有尴尬、有歉意、有痛苦,似乎还有着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我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那个红袖,你看时间也不早了。顾先生,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左翔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收回了视线,对着左翔点了点头向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去。回到事务所后,我想了想还是把员工讨薪案的案卷给了下边的律师去操作了。
一周后,关于万恒的两个案子同一天开庭了。我负责的追讨货款的案子胜诉,而红袖负责的员工讨薪案她也胜诉。工作结束后我们在法院的走廊上相遇了。我们彼此站在那里半天既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还是我认命的先开了口:
“恭喜你,胜诉了!”
“你也是,也恭喜你!”
又是一阵沉默,看着她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让我心中又升起了一阵火焰。她就那么想要逃开我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在她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动过心吗?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句话问出来我自己都有些意外。红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一眼中似乎看到了幽怨。她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我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转身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不过我们都在这个城市做着律师的工作,也许不一定哪一天又在法庭上站了对立的两面。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见面的方式。可谁知道我还没有见到穆红袖,却先是见到了左翔。上次分开后的第三天晚上下班,我刚刚走出我的事务所就在楼下遇见了左翔。我本来还很意外他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却看到他迟疑了一下后向我走了过来。我刚要打声招呼,就听到他说道:
“我要跟你谈谈。”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问道:
“是去我的事务所,还是附近的咖啡厅,再或者......酒吧?”
左翔想了想说道:
“附近找个小饭馆吧!”
我点了点头,带他去了我经常关顾的一家小餐馆。我们随便点了几道小菜,左翔却叫了一瓶二锅头,又要了两个杯子。他从进门后就一声不吭,然后默默的给我们俩的杯子都倒满了酒。放下酒瓶举起了杯子,我连忙也举了起来。他上前跟我杯子碰了一下,什么话都不说先干了一整杯。我想说空腹喝酒很容易醉;我想说这是二锅头,不应该这样个喝法;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着干了那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