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喝退了所有人,影老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茶,开口道:
“多年未来人界了,出来走走也不错。”说着,看向一个方向:
“出来吧,怎么说多年没见,也得给老夫见个礼吧。”
话音刚落,一道灰光便出现在了影老面前。灰光散去,露出一个皮肤略显灰暗,一头金发的壮年男子。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见过幻皇,火雨有礼了。”
“是凌浅派你保护他的吧。虽然看之不透,但这孩子并不是短命之像。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好像是说着平淡无奇的事情一样,说着,还继续喝着茶。
“这。。。。幻皇大人,难道是我主出事了?”以为影老是因为算出凌浅有事,才让他离开,赶忙问道。
“他能有什么事,当今七界,他是第一大能者,谁能伤他。如果你不愿走,留下也无妨,毕竟我不会总在寒天身边,有你在,也是一种助力。”想了想,影老还是没有固执己见。
“谢幻皇大人。”说罢,不知是留下好,还是离开好,火雨显得有些局促。
“走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夫,何必这样。”挥挥手,仿佛是看出了火雨的心思,让他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当寒天早早的来到巨树院落的时候,发现影老已经站在巨树旁边,不断的摸索着。眉头皱的很深,仿佛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走进院子,并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在影老身后,默默的等着。影老也仿佛没有发现他一样,自顾自的上看下看,还时不时的摸摸这,敲敲那的。
半晌,当影老终于毫无所获的转过身,看向寒天道:
“你对这棵树,有何看法,内中景象,说与我听。”
从第一天认识影老,寒天就发现自己身上,除了身世和未来是影老不知道的,剩下的一切际遇仿佛影老亲眼所见一般。
“影老,您看不到我被这棵树吸进去之后的事吗?”寒天问道。
“看不到,所以我今天很早就来了,但是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也像看你一样,看不透它。”影老失望的道。
“那天是这样的。”当下,把进入那个奇异空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你手臂上花柄印记,竟然是这内中的断枝。我说为何你进入之后,就多了那花柄的印记。”影老听寒天说完,思考着道。
“据我经验,这个世间并非只有七界。”影老抬眼望天,并没有急于开始教导寒天修炼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在几十万年前,我本来并不是什么修炼奇才,只是因为身怀五族血统,相比于妖、人二族,还是有些优势,而和上三族相比,就差之千里。可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让我得到了这册命运之眼的古籍。”稍微停顿,仿佛是岁月太久,记不清了一样。
“你也知道,每个人的修炼法门都不是外部得来,而是开启灵源,或者是上三界一出生便拥有的仙源一类的能量后,自然而然诞生的法门。我们混血族也一样,但是不管你有多少族的血统,你的修炼,都将从最底层开始。”
“开始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外部法门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那时的五方阴阳宅,只是一片混乱,各族都想争抢到那片新的界域。在一次混战中,我的灵源被彻底打散,勉强得以逃生。可是从此之后,我便只是一个凡人。”影老诉说着过去,寒天也没有打扰,静静的听着,因为这些,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历史。
“在我躲进深山,勉强养好了伤势,我发现古籍并没有在混乱中丢失,因为再也无法修炼了,所以抱着无畏的心态,开始了修炼。”
“起初还是很难的,因为躯体已经适应了原有的法门,可是毕竟我已再无灵源,也很快就掌握了所有的法门内容。但是我又遇到了难题,光有法门,没有灵力配合,也是于事无补。所以我只能继续看下去。”
“应该是我运气使然,当看到古籍最后一行之时,我才真正找到了重修的希望。这个法门不需要灵力,甚至不需要什么仙力、神力、魔力、妖力,甚至鬼力。他需要的竟然是第七种,也就是当今七界无人可用的第七种纯粹的能力。我姑且称它为荒力,但是并不是灭绝,而是一种重生之力。”
“而古籍的最后一页,恰恰有一颗荒力种子。据古籍记载,食之,可孕育力量。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吞掉了那颗种子。起初的百年之中,我顺利的完成了命运之眼的修炼。但是在那之后的千余年时间里,当我成功的进入了天映境,荒力也消失殆尽,我试想,那毕竟不是我自己的力量。但至少,它们全部变回了我之前的能量。又是万年,因为血脉的特殊,我入过仙境,成为过神界一员,之后被魔主封魔。可以说每一界,我都可以算是其中的一员。”
“在那万年里,也帮助过平定五方阴阳宅,并担当过界主。”说到这,影老越来越平静,但是寒天却越来越吃惊。
“后来,凭借命运之眼,我能看透任何生命的过去,而且能看到一段时间之后的未来。为了不引起争斗,挂上了各界的长老之名,并发下重誓,不为任何一界去做有毁另一界的预测。之后便隐居起来俯瞰整个七界。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来寻你。”说到这,影老显得很欣慰,坎坷的经历并没有让他消沉,反而时刻保持着那份清明。
“如果您一开始就选择一界,岂不是可以助其统一七界了?”寒天猜测道。
“你倒是聪颖。不错,要是我真那么做,确实易如反掌。但是我就是乱世中的幸存者,怎能再亲手造成生灵涂炭。”影老宠溺似的摸了摸寒天的头。
“您是这么想,难道您的弟子不会去做吗?”寒天问道。
“你说的很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我有命运之眼这种逆天的法门,也不能管他们万世。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当初我能修成,是因为那颗荒力种子,但是这几万年,我也再没有看到过第二颗。没有荒力,根本无法修习命运之眼。强行修习,不但一事无成,反而只会灰飞烟灭。所以多年来,我门下的十六名弟子,我都只教他们类似于命运之眼法门的推算之术,无一人可修习命运之眼。尽管推算之术也可算出过去未来,但并不是完全准确,错误的时候反而更多。”惊讶的看着寒天,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那么的切中要害。这使影老更加确信,此子天赋惊人。
“虽然我不能确信你所拥有的是不是荒力。但是也有绝对的把握在你修习不成的情况下,助你脱离。”曾经确实尝试过让弟子练习命运之眼,在几人灰飞烟灭之后,仍没有放弃,但是后来,尝试中一旦不能融入,影老便用大能将法门与之分离,也再次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转而,影老意识到一定要有荒力,才能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寒天出现之前,影老毫无所获。所以,当影老机缘得到龙渊戒,一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倍感兴奋。而当寒天能得到龙渊戒的认可,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很小心,虽然各种条件都满足,也不会少了意外,一旦寒天也并非荒力,那只能证明,这个世间,还有第八种纯粹能量的出现。
“影老,您能在详细说说荒力与其他能力的不同吗?”寒天了解自己的能量,虽然还不太好形容,但是光是多彩光芒,就是一个不错的借鉴。
“我想想,对,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不同,无论哪一族的力量,都是单一的颜色,至于每个人颜色的不同,那就是灵源决定的,哪怕是混血族,就像我,是七界之中混血最多的,也就五种,所以我修炼法门和释放术法时,最多也就五种色彩,而荒力,应该是七种色彩,甚至更多。”说完,突然兴奋的转过身,看着寒天。
“我通过命运之眼看过你之前的修炼,你就是七种色彩同时出现的。”这一问,使影老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但仍然没有打消全部顾虑,毕竟他当初是冒死一试,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
“寒天,我不得不说,把这些特质加起来,你确实是都符合的唯一人选,但是是否修习命运之眼,也要看你的意愿。毕竟让你自由成长,你仍然可以笑傲七界。一旦开始修习,我首先不能保证你确实是能符合,其次我也怕自己救助不及时,而使你灰飞烟灭。”
影老打消了自己的过渡兴奋,虽然他来到人界,一是为了探明真相,而第二,他确实抱着希望而来,试想,一生痴迷于如此惊天的法门,怎会看着它随自己寿元中落时,随自己而去。
“影老,我觉得不用在犹豫了,既然这是机遇,那便是我的命运。不试一试,怎会知道行与不行。”寒天反而是微微一笑,那种洒脱,根本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