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叶文成说。
“谢谢，我生活能自理，不至于去个厕所都要人陪。”苏赞干巴巴的说。
“不行，我陪你，外面黑，一个人不安全。”叶文成的语气斩钉截铁。
“这里是医院，哪里危险了？”苏赞瞪他。
其他几张床边的病人和家属扭过头来看他们两个，目光里燃起八卦之光，住院观察太无聊了。
“是啊，医院的晚上很不安全的，”叶文成认认真真的说，“你不怕鬼吗？”
此话一出，旁边临得最近的一个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苏赞则是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有点怂，因为她真的怕鬼。问题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露怯过。
“走吧，我陪你。”叶文成拉起苏赞的手往外走。
苏赞突然不想上厕所了，她站在洗手间门口，盯着里面昏暗的空间。叶文成抱着胳膊靠在一旁的墙上，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赞姐，怎么不进去？”
苏赞扭头看叶文成，他那张乖巧的脸上此刻满是逗弄的神情，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扬起一条轻佻又调皮的弧线。
Tmd！苏赞在心里怒吼：这不是她们家的小公主！
“我思考了一下，也不是很着急，回去吧。”
“哦，这样啊，好呀。”叶文成作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赞姐，你确定……不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吓到你了吗？”
“怎么可能？！”苏赞梗着脖子道，“本姑娘是个党员，有党章护体，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叶文成忍住笑跟在快步往回走的苏赞身后。
待到深夜的时候，有个病人开始呕吐，家属连忙按铃叫来的护士，只是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不好闻的气味，苏赞对气味极其敏感，忍不住捂住口鼻。
“给你。”叶文成看她这样，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吊坠。
“这是什么？”吊坠是个镂空的葫芦，里面填满一些小粒的深褐色的膏体，苏赞凑近鼻尖闻了一下，有股幽香。
“一种香料，”叶文成说，“你挂上，身体周围就只能闻到这种香气。”
“哦。”苏赞把吊坠挂好，手指摩挲着小葫芦镂空的雕花，“这个东西蛮特别的，你哪里买的？”
“淘宝上，哪天我给你发个链接。”
“好啊……”
“哎，小兄弟，你也给我发个链接吧？”临床的一个中年男子从床上探过来半个身体说。
叶文成抖了抖眉梢：“……好，我得先找找购买记录，不一定找得到。”
苏赞有些坐立难安，她这会是真的想上厕所了。她瞟了眼外面安静幽暗的走廊，犹豫起来。
再憋一会吧，要不然睡觉吧，睡着了就不想去厕所了。苏赞在心里催眠自己。
只不过这事膀胱不答应，它蠢蠢欲动，搞得苏赞欲生欲死。
在这样下去大坝就要决堤了，苏赞咬着牙小心翼翼的从床沿上起来，缓慢的朝门口移动。
“赞姐？”叶文成喊住她，“去洗手间吗？”
“不是，”苏赞语气坚决的否认道，“我就是去外面透透气，你别跟过来！躺好。”
估摸着离开了叶文成的视线，苏赞松了一口气，飞奔到厕所，冲进隔间，锁门落裤。
只是刚感受到施施然的快乐没多久，她那根怕鬼的神经就嗖的绷紧，嗡的一声高度灵敏起来。
苏赞觉得周身忽然凉飕飕的，隔间外看不到的空间里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在地板上拖曳出缓慢沉闷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