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做一个可爱的人,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只顾风雨兼程,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这原本是阿酒最初的梦想,对于人生的设定。
后来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一夜,她睡得很熟,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不再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梦里她不再背负巨额债务。
这一夜,他格外清醒,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也无法拨乱他的思绪分毫,那个吻一遍又一遍从他脑海中回闪,他以为,面对感情,任何时候他都能安然不动。
……
一如往常,早上六点,当阿酒被喧嚣的手机闹钟吵醒时,还在梦中的她神情混沌的把手机往远处一丢,空气中一片寂静。
然而,五分钟后,一声懊恼的尖叫划破整间屋子,如果不是隔音效果不错,大概会把值班的医护人员和隔壁的病友们全部惊动过来,那场面一定让人没齿难忘。
此刻,她有气无力的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粉碎性骨折的破碎手机,这个曾经为她立下汗马功劳的勇士,这个曾经惨遭蹂躏仍陪伴在她身边的密友,现在已经彻底决绝的弃她而去了。
有时候,失去就是这么突然,只是为了教会你什么叫做珍惜。
而今天的名场面远不止这个。
阿酒在悲伤的情绪里,洗漱,吃饭,然后被按在床上扎针,头顶上部继续吊上输液包。
她身体消瘦,手部血管却深藏不露,经过医生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浴血奋战才扎上针,本就躁动的心还没恢复过来,接下来更是雪上加霜,只听年纪不大的小护士临走时丢下一句:年纪轻轻,怎么比老太太的手还难扎针呢!
李煮酒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口咬牙切齿,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顾客是上帝,而她却反被吐槽。
不觉间她头上出了一层虚汗,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疼的。
本以为,没有手机的叨扰生活一片安静,当她刚躺下休息,就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以为是护士,再不然是萧定权,可当王凯天痞痞的笑脸渐渐放大在她纯净的瞳孔里时,还是有一丝惊讶的。
“就你一个人在吗?萧定权都不照顾你的吗?这我倒是很意外。”他说的很是暧昧,老板凭什么应该照顾员工?
“让我意外的倒是王总,这么大早的怎么跑到医院来了。”她微笑的看着他,想要看出他的小心思。
他开怀大笑,将带来的鲜花放在花瓶里,摆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一切安置妥当才转过身说,“作为公司副总,关心员工不是理所应当的嘛?作为公司重要领导层,我更应该关心的是,我的员工因为什么住院的。”
阿酒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笑了,“呃,事实上……”李煮酒并不打算据实已告,留有一丝神秘才是自己的王牌,毕竟她是从萧定权办公司倒下的,只是,他为什么如此好奇?
“我还真是好奇,是什么让你走着进去,结果昏迷着被萧大少爷抱出来。”他目光琉璃,带着一探究竟的执拗。
怪不得堂堂公司副总会大早上亲自跑来看望员工,原来她错过了精彩的后续部分,被萧定权当众抱走这一场好戏。
她刚想说什么,房门又被推开了,就看到林总监带着岚晓和其他两个平时并不和她交好的同事走了进来,看到王凯天,显然都是一愣,只有王凯天神态自若。
“这么大早,王总也在啊。”林总监尽量表现得自然。
“王总早。”岚晓她们纷纷打招呼。
“林总监带人来的也很早嘛!”王凯天调侃道。
“彼此彼此,作为公司领导层也要关心下属嘛,阿酒,身体怎么样?”林总监温柔历练的眸子从王凯天身上转向李煮酒。
“谢谢林总监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只是没想到,公司这么多领导和同事关心我的安危,想必昨晚大家都因为我没睡好吧。”李煮酒笑眯眯的说。
究竟是真切关心还是八卦之心,明辨是非的人一眼便知。
岚晓走到她床边,细细关切,嘘寒问暖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恰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头戴鸭舌帽和黑色大墨镜的关楚楚带着助理小小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人,且都是自己认识的人,脸色有些微红。
“大家都在啊。”关楚楚微笑,尴尬极了,“听定权说阿酒住院了,我来看望她。”
“哦?阿酒看来真是受欢迎,还惊动了我们的大明星。”王凯天更是一副痞痞的样子,“一大早上,我们胜天的会议都不约而同的搬到医院来开了?该来的都来了,就差定权了。”
“我还以为定权会在呢,他怎么扔下阿酒一个人走了呢?我明明告诉他要好好照顾阿酒的。”关楚楚温暖含笑的看向李煮酒,一句话把萧定权和李煮酒的关系撇清又宣誓了自己的主权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阿酒本以为这一天会乏善可陈的过去,除了早上半睡半醒的摔坏自己手机这件万分悲惨的事情,再也不会有比这惨烈的事情发生了,然而,她真的太小看这个世界了,小看这个世界上奋力争夺的人和等着看好戏的人。
这个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神秘的轮盘,无休无止无时无刻的不停旋转着,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来源于爱。
美好源于爱,同样爱也滋生出丑陋。
此刻,萧定权正好迈进胜天国际的大门,大步流星,神态自若的向着电梯走去,显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手下都去医院开会的事儿。
刚到办公室,王凯天的电话便追了过来,“你办公室就在我隔壁,还需要电话吗?”萧定权质问。
“你猜我在哪儿?”王凯天并不理会他的问题。
“不在办公室?逃班?身为副总更应该以身作则不是吗?”萧定权低头翻阅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淡淡说道。
“我这儿正在上演一场好戏,不来你会遗憾的,别说我没告诉你。”王凯天的语气让萧定权缓缓停住手下的动作。
“你在哪儿?”他问。
“在医院,李煮酒以一当十的名场面,很有看头。”他讥笑出声。
萧定权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脸有多难看,丢下平铺在桌子上急需处理的文件,随手从椅背上抄起Gucci浅灰色西装外套又大步离开了。
办公室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今天是怎么了,领导同事翘班不说,大boss也是神出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