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萧定权回到海边酒店,一室静谧,完全是昨天出门时的样子,一个床脚都不曾有任何改变,洞悉这些,他瞬间火冒三丈。
李煮酒这个女人竟然一夜未归!
这异国他乡的,毕竟不是他的地盘,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
不知天高地厚!
一袭怒火在心中徘徊,掏出手机,查看她的位置。
幸亏那阵,他给她手机做了定位跟踪。
……
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李煮酒还在睡。
黑发如瀑布般铺散在雪白的大床上,整张脸窝在被子里,看不见脸上的神色。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靠窗而立,正在侧着头点燃一根烟,五官立体而秀美,皮肤白皙有光泽,他的手细长且骨节分明,像是钢琴家的手。
他默默抽完烟,转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那一抹倩影。
床上的女人很美,清隽温婉的容貌在她出现在club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眼睛不自觉的跟着她转。
不得不说,那身纯白色露肩短裙非常适合她,长发飘散在耳后,浅眉星目,完全就是一张初恋脸的样子,香肩半露,锁骨分明,长腿白皙,如同仙女下凡。
他坐在暗处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目光贪婪的流连在她身上,可他感觉到,她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来买醉的。
喝酒像是喝水一样,一杯一杯的往下灌,酒量看起来并不怎么样,没几杯眼神就开始涣散了。
其实,那个样子的她更美,又添一丝妩媚。
这么惹眼的皮囊,任哪个男人不多看两眼,胆小的就躲在暗处打量,胆大的就冲过去搭讪。
那个搭讪的男人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满脸的欲望之色,没多会儿就把人彻底灌多了,拦腰抱起准备带走。
世界上丑陋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是今天不巧被他撞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毕竟他自诩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于是,她就躺在了他的大床上。
他自嘲一笑,自己明明有轻微洁癖,更别说让一个陌生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可这一切正在切切实实的发生着。
……
拳头撞击肉体,一剂利落的挥拳,作用力很猛,男人措手不及的倒地,鼓嘴,手指在嘴角一抹,染上一抹刺眼的红。
男人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竟然出手如此快速,浑身唳气,但很英俊,清冷料峭的男人气息。
他手掌微微用力,一跃而起,笔直的站在那人面前,嘴角上扬,并不反击。
“我欠你钱吗?”一口蹩脚的中文,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是中国人。
萧定权跟着定位找到这里,他敢肯定李煮酒一定在这间屋子里。
一夜未归,这一夜是多么漫长,但他早就做好打算,那个女人,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谁敢睡她,他一定不留那人苟活于世。
许是因为一夜未睡,饮酒到天明,也许是真的急红了眼,他眼里血红一片,像天边的火烧云,嘴唇发白。
萧定权发狠的扣住男人线条分明的脖颈,手指用力,拖着一米九的他步步后退。
男人脸上再无戏谑表情,眼神幽暗,晃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双手左右摇摆,一步步踉跄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他判断,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床上的女人而来。
他呼吸困难,大手一挥,指向大床。
那抹倩影丝毫不受影响,睡得沉稳。
萧定权脸上蒙上一层冰霜,力气全部发泄在拳头上,这种场面,完全就是亲眼目睹自己被绿了!
心里堵的难受,手上力气一拳重过一拳,光听声音都是触目惊心的疼痛,那男人被他当做沙袋练手一般。
“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发出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拳头全部打在胸口,腹部,自是身强体壮的他也受不了这样猛烈锤击,不堪重负,身体顺着墙滑落。
正当萧定权打的上头时,床上的人醒了,一声低柔好听的声音不容忽视:“好吵。”
瞬间,挥动的拳头戛然而止,带着一股怒气停留在半空中。
那个男人跌坐在墙角,长长舒了一口气。
萧定权大跨步到床前,怔怔看了她一眼,细长的手指摩挲上她的胳膊,慢慢滑落到锁骨。
“还好吗?”眼眸如深湖般幽暗,声音冰冷低沉。
李煮酒没想到自己的愿望成真了,她说过,再见面就和他和好。
她苍白的面容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恬静秀美。
“我……”
“别说了!”他打断了她。
他大手一挥,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拉起她胳膊毫无前兆的往下拖。
她脚底踉跄,连穿鞋的时间都没有,萧定权自顾自的用力往前走。
“你若动她半根毫毛,我要你命。”声音冷酷的要命。
这话是对跌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说的。
李煮酒被惯力拖着往前冲,来还不急仔细看他一眼就被拖走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那微乎其微的一句话:“我没动过。”
他被揍得不清,胸腔估计快被打散了,能说出话来实属不易。
李煮酒只觉得脚上,胳膊上,一阵疼过一阵。
“我没穿鞋,萧定权,很疼,我很疼……”她挣扎,用尽全力。
可是某人根本无动于衷,像只暴怒的狮子,极其痛苦的低吼出声:“我比你更疼!”
李煮酒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还有一个陌生男人,这对于任何正常男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而且还是像萧定权这样霸道自我的男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是单纯的睡了个觉,那个男人没有动过她分毫,而且她和萧定权的关系顶多算暧昧吧。
只不过现在,她刚冒出头的满心期待,又被他暴虐无道的行径生生打压了下来。
她虽然贫穷,但她有她的骄傲。
不容诋毁,不容折弯。
水雾慢慢氤氲了双眸,她缓缓闭上双眼,任凭那股强大凶狠的力道拖着自己飘摇的身体。
随便飘去哪里,这个世界太冷,凝固了她所有的热忱和期待。
她只是一只风筝,而线被萧定权牢牢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