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两个相互憋闷,互看烦腻了一整晚的家伙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在酒店客房里上演了一场年度大戏。
先是骂战,你一言我一语,惹急了便动手挥霍,一百多斤的瘦子哪里是三百斤壮汉的对手,而且对方还是格斗高手,简直就是完败,打不过就跑,迪来一阵嚎叫的冲出房间,向着老大房间跑去。
“哥,开门啊,哥。”拳头大力的落在浅黄色木门上。
大块头上来就是一拳,“靠,叫你嘴贱。”
迪来眼青鼻肿,嘴角流血,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心里哀嚎,这TM要人命呀,没逮着坏人自己这小命先葬送在自己人手里了!
“还找不找事,求饶放了你!”大块头欺身而上,声音憨厚,却面露凶相。
迪来哈哈大笑两声,露出孩子气的不屑,极具挑衅意味:“让我迪来低头的人还没出生呢!”
话毕,拳头出其不意的朝着对方脸上挥去。
恰时,房门开了,一具颀长体魄赫立门前,迪安浅笑安然的倚靠在门栏上,俨然一副好整以暇,静眼旁观的样子。
大块头正握着迪来飞上来的手腕,刚想着用力,现在被老大这么看好戏似的盯着,突然索然无味,刚才的怒火多半消失殆尽了。
“打啊,一大早,兄弟残杀,多有意思,我还没看够呢。”迪安的声音无不慵懒。
对面的房门也适时的打开了,“哎哟,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吗?”迪丽媚眼倪了一眼地下的俩人,讥讽道。
“不打了不打了,都是兄弟,兄弟,哈哈。”迪安尬笑着热络的拍拍大块头的肩膀,在众人啼笑皆非的表情里,挥手抱住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庞大身躯,像小蝌蚪找妈妈。
一把推开,大块头起身,对着四面八方探出头看戏的男女一顿叫嚷,“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亲热嘛!”
so?男人亲热?
声音依旧憨厚老实,脸部肌肉因情绪过激而抖动,显得凶神恶煞,一群吃瓜群众做鸟兽散,讪讪的退回了房内。
迪安一脸讥笑,抬手拍怕迪来鼻青脸肿的脸面,“进来,继续亲热!”
“嘶,疼。”迪来一声低吼。
迪安转身,慵懒的跨步走入客厅,大家紧随其后,“砰”,门关了。
“哥,我还想看他俩‘亲热’”,迪丽纤臂挽上迪安,双眼流波。
迪安令下:“来吧,好好‘亲热’,别让我们失望。”
谁说男人不会脸红羞涩,欲哭无泪?大块头那张脸上都快惭愧的滴出血来,迪来脸皮厚,可心里也只想骂娘,这些年就是刀山火海都不再怕的,今这番闹剧,多年打下的硬汉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关键是,这兄妹俩居然沆瀣一气,当他俩是搞笑戏子看。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但男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他很乐于看俩人真枪实战的打一架,打完了该干嘛干嘛,这黑色江湖不就是快意解恩仇嘛。
“兄弟,我那有跌打酒,一会儿给你。”大块头低沉着嗓音说,看了一眼迪来。
迪来更心无芥蒂的大手一挥。这不,烟消云散了。
四人皆开怀大笑。虽说黑道男人各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其实他们本心简单的就像个孩子,直来直去没什么弯弯绕绕。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迪来和大块头彼此又多了一个好兄弟。
迪来走到深蓝色幕窗前,抽出右裤兜的大手,拉住浅灰色幕帘,用力向右一扯,刺眼的亮光毫无征兆的涌入房间,四人下意识闭眼。缓慢适应光线,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幕窗上一张张调查资料。
“兄弟们,该干点正事了。”迪来拿起激光笔,单手插兜笔挺而立。
“不是小数量,轮船入港,却在一夜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不惊动警察又把我们的人全部解决,这无疑是里应外合,我们内部有内鬼,而A市有内鬼的帮凶。”迪安分析。
内鬼,这无疑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也是组织内部最忌讳的。
清浅的目光扫过三人的脸,继续道:“从A市下手,找到证据逼迫内鬼现身,这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为防止走漏风声引火烧身,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阴暗角落散售,我想,现在一定被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迪来接着说:“那我们应该从酒吧开始咯,找到那家伙,顺杆爬。”
大块头憨憨的说:“这事我最在行,那帮人最爱吃我的拳头。”
迪安莞尔,继续吩咐:“丽,去租一辆大点的车,当然要挑你最喜欢的。迪来和大块头去趟那天的港口,看看有什么发现。”
“ok!”大家默契击掌,开始行动。
四个人像是国际刑警人员一般,一身利落装扮,硬挺笔直排成一排,走路带风那种酷极了。
路过前台,依旧是那位帮他们办理入住手续的小姐。迪丽不怀好意的睨了迪安一眼,又扫向前台美女,果不其然,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迪安。
勾唇,打出一声响亮的口哨,回头朝着啊~浅浅那神魂颠倒的美女魅惑一笑,心里很爽的跨步前行。
她爱极了这种撩拨女人的小把戏。
然而,她这些小心思全部落入身侧温隽的男人眼中。长臂一伸,揽住妖娆的女人,侧身送上一剂蜻蜓点水的轻吻,看到对方微讶的表情才缓缓松开扣在她后脑的大手。
继而长腿跨步,心情一片大好。
迪来亦是伸手,刚准备效仿一下,就被迪丽一个凌厉的眼眸杀了回去。
公用物品?这帮男人真是!
迪丽暗骂一句,跨步跟上,早已无暇顾及身后那个楞在原地的前台小姐是否已经心碎满地了。
很多次她有意无意向迪安打探她的身世,父母是谁?家住哪里?他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什么要把她带回组织?这是一直困扰她的身世之谜,而她所有的记忆只有这最近的五年。
可那个男人给她的回答就像一场梦,他说他在海边捡到她,并救了她,把她带回来并命令所有兄弟视她为组织里的小公主。
的确,他宠她如命,而她这五年来有幸在这个组织里以自己的意愿过活。只是打着妹妹的口号对她坐着如同亲密爱人的行为,无人能懂!
这个男人并非表面上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