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言言，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好。”叶天涯看着她。
“试着接受我，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宋毅身上了。”
聂宝言皱起眉头，叶天涯话里的冲击让她虚软无力。
“你以为我想要从宋毅身上得到的是婚姻？天涯，我坦白告诉你，不过你必须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叶天涯问。
“我爱上宋毅了。”
“你爱上他了？”
聂宝言苦笑。
“那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止是婚姻了吧！”
“言言，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你，你怎么……”
“你是不是感觉我疯了？”
聂宝言笑了笑，那笑容倒有豁出去的潇洒。
“我要的不是名，也不是分，只是他的心……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宋毅知道吗？”
聂宝言哈哈一笑。
“他恐怕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装作不明白。”聂宝言笃定地说。
这回换叶天涯苦笑了。
“言言，我要结婚了。”
聂宝言爽朗大方地回应，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是吗……”
叶天涯继续苦笑，笑也不能驱走痛楚。
-
聂宝言根本无法回去上班，自从从叶天涯那里知道他要结婚的事情，她就陷在一个空荡荡的感觉中。
聂宝言下午只打了电话回公司，说她不舒服，如果宋毅找她，要粱甄帮她跟宋毅说。
如果让她直接面对宋毅，她不知道自己会有如何反应。
在外面游荡了一个下午，她坐着地铁晃了一天，走得腿酸头昏了，还是一直走。
直到天色昏暗，华灯初上，她才慢慢地往回走，待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没有开？”
宋毅一把攫住刚进门的聂宝言，眼神阴狠而凶残，仿佛被关在笼里已久的野兽。
“手机？”
聂宝言掏出皮包里的手机。
“没电了。”
“没电了？”宋毅咬牙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出去走走。”
聂宝言放下公文包，走进卧室。
宋毅哪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他跟了进去。
“是约会吧？”
宋毅妒意横生，想到她对着叶天涯甜美的笑，他就差点咬碎满口的钢牙。
聂宝言诧异的望着他。
“什么约会啊？”
现在的她，脑筋不是很灵活。
“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在外面的那个情人了？要我提醒你？那个医生，比我好钓吧！那个小医生，他承诺你什么了？充满爱情的婚姻？还是一生的珍爱？豪宅？珠宝？”
聂宝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
宋毅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提到自己胸口。
聂宝言勇敢的怒视他。
“宋毅，我从来没跟你要过什么……你这样问我，是不是你认为我想从你的身上得到的就是这些？宋毅，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这个从来都不懂爱的男人！”
聂宝言的眼眶泛红。
“什么意思？”
宋毅紧握住她的手腕，手劲之大可能已经造成了瘀青，但宋毅完全没发觉到自己的激动。
“字面上的意思，说的就是你这个人真可悲！总以为女人接近你，都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是不是就只值这些！”
“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们讨论的是你跟叶天涯，别来跟我模糊焦点！”
叶天涯？
他是看到了或听到什么了？
难道他以为她一整天都跟天涯在一起？
“就算是我跟天涯在一起那又怎样？我跟天涯是朋友，我跟朋友出去见面需要跟你交代？宋毅，你算什么？”
聂宝言忍不住挑衅，虽然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我算什么？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宋毅在她苍白的唇上咬了一口。
“痛啊！”
聂宝言推开他。
“宋毅，你非要这么野蛮？！既然不爱我，你为什么要限制我这个，限制我那个……我跟谁出去还要跟你报告，那你呢？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报告？”
聂宝言狂吼着。
宋毅被她这一吼，愣了一下，趁着这空档，聂伯言也脱离了他的控制。
“你因为那个医生才不高兴？”
宋毅邪魅地一笑，一种抓到他人把柄的笑。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在几个月后跟别人结婚？还是要我睡在你身边，不知道你在外面跟别人说你要跟孟采瑜结婚了？宋毅，你到底要过分到什么程度？”
聂宝言拧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毫不在乎的样子。
“聂宝言，说出你的感觉。”
宋毅忽然一改态度，温柔的执起她的脸。
“什么感觉？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不爱我，却要我说出感觉？你是不是有毛病？”
聂宝言不想再看宋毅温柔的眼神，比凶恶的眼神更令人心痛。
“张开眼睛，看着我。”
宋毅在她耳边说，声音低沉而坚持。
“说出你的感觉……”
聂宝言，告诉我你是在乎的！
告诉我！
“如果我说我不要你跟孟采瑜在一起，我要你跟孟采瑜分手，你会答应吗？我知道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宋毅，还是照之前我们说的，我们好聚好散，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聂宝言生气的瞪着他。
聂宝言的指责让他冷了下来，什么时候开始，他宋毅要这么在乎一个女人的想法……
“哼！”
宋毅放开她。
“女人要的不都一样，你说这些也不过是要我清理干净身边的女人，从此只有你一个？”
聂宝言晕晕的闭了闭眼。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聂宝言扶着墙壁，勉强自己站得挺直。
“不准走！”宋毅又凶恶起来。
“聂宝言，我知道你又要离开……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还有，我要你永远呆在我身边！”
宋毅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他只是想留住她，想刺激她。
因为她那副无所谓的疏离样子，让他难安，仿佛她对他一丁点的眷恋也没有。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爱他吧？
否则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说出来？
他并不想娶孟采瑜，他只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然后——然后要什么？
然后他再决定要不要爱她！
“你要我永远呆在你身边？宋毅，你确定？”
这个男人怎么说得出口！
她想尖叫，想疯狂的撕咬他，让他也跟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对！”
宋毅勾起一抹冷峻的笑。
聂宝言的心整个冷掉了，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绝望的感觉让她连痛都麻痹了。
“你确定你要我待在你身边，看着你跟其他女人结婚？”
宋毅点了点头。
“好。”
聂宝言缓缓地说。
“好，我会看着你跟其他女人结婚的，宋先生，你满意了吧！”
聂宝言感觉心在一寸寸的死去。
她竟然答应了！
宋毅生气极了。
“好，那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
丢下这句话，宋毅就转身离开。
-
聂宝言从茶水间里出来，走回办公室。
“粱甄，把我要的文件拿进来。”聂宝言对着电话说话的语气淡得听不出喜怒。
粱甄拿着文件走进来，“总经理，你今天要跟吕先生见面。”
聂宝言没有说什么，只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支金笔。
“好漂亮的金笔！”
粱甄喜孜孜地打开笔盒，随即变了脸色。
“你不用吗？”
粱甄在看到聂宝言的反应之后住了嘴。
“送给吕亦涵的？”
聂宝言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
“听说吕亦涵喜欢收集钢笔，这只钢笔是瑞士厂生产的，很珍贵。”
“哇，总经理，这本钱下得太大了吧……”粱甄说道。
聂宝言漠然地看着她，“无所谓了，只要吕亦涵能看出我的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