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许久没说话的唐玺唤了一声。
“爷爷，我没事。”唐左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肯定不能与那些人匹敌，一个能够覆灭整个部族的势力岂是刚入修行的唐左能抗衡的。
压住心中的情绪，唐左看向坐到石凳上的唐玺，他心中还有好多疑惑等着爷爷解答呢。
………
第二日。
唐左来到山谷，身上气势已经与昨日不相同了！
他突破到了蜕凡第六段！
第六段的标志可是要储存五百道灵气以上！
唐左在一夜之间完成了！
修行是需要消耗精力的，特别是在蜕凡境，这时的修行者还没有完全脱离凡胎，最多冥想两到三个时辰。
这是正常人体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般的天才最多也才四到五个时辰。
这个时候，就需要通过人体的自我恢复或者丹药等特殊物品来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唐左能在一夜从脱胎五段修行到六段，除了证明唐左天资优秀之外，还说明他的精神力也极其强大。
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天才其实就是看他天资是否高。
而天资的高低是由气海，经脉，识海来衡量的。
气海是看其大小，越大，能容量的灵气就越多。
经脉是看其宽度，韧性。宽度是决定在同一时间里，灵气在经脉里运行的多少，而韧性这是决定其能接受灵气品质的高低。
至于识海，那是在凝神境才显现出来的天赋，主要是看其大小，越大，其容纳的精神力就越多。
这三个最为看中的就是经脉的韧性与气海。
所以根骨测试不能看出人的精神力高低，也没有测试精神力高低的必要。
因为精神力是可成长的！
修士在到达凝神境后，每次冥想就能提高精神力。
所以唐左能在一夜之间突破绝不是仅仅受他天资的影响，更是其精神力高的表现。
湖边巨石前。
忆凡真对唐左突破到六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他知道这小子绝对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更何况还是遗族后人，他们可个个都是变态。
不过作为一个师父，该说的忆凡真还是得说，而且他很喜欢这个小子。
心性坚定，修行起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你可有什么感悟？”
“回师父，”唐左知道师父这是在指导他，“突破后感觉经脉有一丝胀痛。”
“那是你极速突破后留下的后遗症。”忆凡真回道。
“你在短时间突破，这需要大量的灵气在经脉里长时间运行，经脉所受到的负荷也越多。经脉怎么不会痛。”
见唐左想问什么，又笑着说说到：“放心，这对你来说只是小事，这几天修行别太狠就是了。”
话锋一转。
“可你知道自己这样做多危险吗？”
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若非你经脉强度比别人高上不少，你现在就成了一个废人！”
语气严厉是唐左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了，师父。”唐左低着头，他那时情绪太过激动，一心想要提升自己。
现在想来，也是一身冷汗。
“哎！你年纪还小，时间还长，不急于这一时报仇。”忆凡真叹了一口气，心里也很担忧，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起到反的作用。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到不因情绪而影响修行，不然你的修行路走不远！”忆凡真语重心长。
“我知道了，师父。”唐左再一次点头说道。
他也知道这件事严重性了。
源法告诉他的。
就在刚才，一条讯息出现在他脑海，告知了他强行突破所带来的危险性。
追寻这讯息来源，发现是源法，而他还发现，识海中的羊皮书似乎也解锁了不少的东西。
看来只有晚上才能看了。
仔细阅读源法所发来的讯息，唐左发现了与忆凡真所说不同的东西。
按照源法的说法，强行突破却是会对人体经脉带来不晓得损伤，即使是天才。
而对于唐左来说，只要在一个大境界之内连续突破不超过三次，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反而经脉还会吸收灵气所溢出的能量。
经脉胀痛就是其吸收溢散能量时“消化”的表现。
一个叫他注意修行的“力度”，一个叫他不用担心。
到底该相信谁呢？
唐左有点恼火。
一个是自己的师父，站在修行界顶端的人，无论是学识，见识，都是常人所不可及的。
另一个是自己的“专属功法”，里面的内容都是适合自己的。
思前想后唐左选择相信源法。因为源法只针对自己，而师父是从整个修行界总结出的规律，可能不适用于自己。
忆凡真见唐左沉思，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在思考如何快速且有效的提神自己的实力呢。
“你想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其实不止一种办法。”忆凡真开口。
唐左看着忆凡真。
“道院。”
“道院？”唐左疑惑道，“是您的那个道院吗？”
“对，只要进入道院，你的实力就会快速的上涨！”
“那怎样才能进入道院？”唐左不相信这“道院”很好进。
“当然有条件，而且这条件不是很容易就达成的。”忆凡真正色道。
“什么条件？”
“立军功！”
“军功？”唐左皱了皱眉。“这军功很难获得吗？”
“当然。”忆凡真顿了顿，“你有听说过域魔吗？”
“域魔？”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而在唐左识海，羊皮书突然大放金光，几乎要将整个识海笼罩。
唐左心里吓了一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我们的灾难！”忆凡真叹了口气，“此物不属于我们大陆，他们来自天外，天然的带有杀戮与征服的欲望。”
“千年前，域魔第一次出现，他们们入侵了我们大陆，无数部族湮灭，多亏了在人族即将灭亡时组建的兵部才挡住域魔的进攻。”
说到这，忆凡真似是有点伤感了。
没有理会唐左，忆凡真自顾自的说，“但是，那域魔似乎掌握某种秘法，竟能在死后在此复活！而且还越来越多！”
“复活？”唐左震惊道。
“是的，不过复活后有一段时间不能参加战斗，也会丧失一部分战斗能力。而且每一只域魔只能死亡两次，第三次死亡就会真正的消亡。”
“这是限制了他们？”
“算是吧，原本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打败他们，可是他们数量竟然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这导致我们无法彻底消灭他们。”忆凡真摇摇头“每当我们杀完一批时，另一批便在某个地方出现。”
“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消灭他们，只能将大陆的入口封闭，只留一个，用来建立壁垒。”
“这个壁垒便是兵部？”唐左问道。
“嗯，你想要进入道院，就必须去兵部，参加对域魔的战争，获得军功。”
“我去。”唐左语气平静且坚定。
“你想好了？这可是会丧命的！”不知道为什么，忆凡真有些犹豫了。
“想好了，我去，本来修行就免不了杀戮和鲜血，而且还是杀入侵者！”
哎！我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
忆凡真暗自摇摇头。
“好，你努力修行，待到突破蜕凡达到聚气，我就送你去。”
………
山谷里依旧静谧，唐左盘坐在石头上，重复着引灵，融灵。
忆凡真坐在一边，看着这青涩稚嫩的面孔，仿佛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那时的忆凡真是一个少年天才，也像唐左这样沉默寡言。
但骨子里的他却很高傲，看不起其他的年青天才，于是就不断的找那些天才比斗。
毫不意外，没有谁能在忆凡真手底下坚持下来，所有人都败了，就连当时被誉为大陆第一天才的夏弈也败在了他手上。
直到忆凡真遇到了唐玺。
那时忆凡真不苟言笑，唐玺脾气暴躁，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开打。
唐玺恼怒忆凡真的不可一世，忆凡真也想会会这号称南古族第一天才的人。
结果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却没有分出胜负。
就是从那时候，两人便成为了朋友。
几百年过去了，唐玺的实力因为暗伤一直止步不前。
而作为曾经手下败将的夏弈，忆凡真也看不透了。
即使是他现在已经突破了超脱，达到了传说中的未知境界。
这让他感到一丝担心。
他担心夏弈会成为他的敌人。
唐左让他打消了这个疑虑。
夏弈能拿出适合唐左的功法，不是盟友，也是和他们极为亲近的人。
………
不知不觉，太阳也快落山了，虽然山谷里见不到多少阳光，但唐左能感受出不同时间阳光的不同。
所以他从冥想中退了出来。
忆凡真挑了挑眉，这种随时能通过外界变化而从冥想中退出的能力又让他吃了一惊。
这小子还有多少让人惊讶的地方啊！
“回去吧，明天继续。”只留下一句话，忆凡真人却消失不见。
唐左跳下石头，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手中澎湃的力量。
暗暗道：再有不到一天，我就能突破到第七段了，离聚气也就不远了。
夜逐渐深了，山谷里也没了人气，只剩那巨石还临靠在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