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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无心而动

凤紫心底略生起伏,一时之间,并未立即言话。

周遭女子们面色皆是担忧发紧,目光紧紧的凝在凤紫身上,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太过担忧,是以竟也没勇气甚至全然有些想逃避的并未催促出声。

凤紫回神,抬眸朝周遭之人扫了一眼,待得按捺心神一番后,才平缓从容的道:“先入屋说吧。”

这话一出,周遭之人面色微变,刘玉淳则突然反应过来,略微尴尬歉疚的道:“倒是我等太过着急了,未曾考虑到凤紫姑娘此番一行定是累了。快,快些入屋休息休息。”

虽心底也是焦急难耐,但刘玉淳则能压住心绪,委婉有礼的朝凤紫出声。

说着,眼见凤紫并无反对,她则急忙挪着步子让开身来,将凤紫往屋内迎去。

整个过程,凤紫一言不发,而王府其余的姬妾,则亦步亦趋的小心跟随在后。

待得入得屋门后,凤紫缓缓坐于软榻,目光朝在场之人扫了扫,这才平缓幽远的道:“国师府那里,我去了,国师,我也见了。”

说着,眼见在场女子们瞳孔一缩,面色越发一紧,凤紫眸色越发幽远半许,继续平缓而道:“国师,并无有心要入宫,也不曾有心,出手救厉王。”

瞬时,周遭女子们目光陡颤,神情瞬时惨白。

屋内气氛,也蓦的沉寂下来,鸦雀无声,一种莫名的厚重与压抑感,四方充斥,一时之间,竟也使得在场之人头皮发麻,浑身发紧,似如难以呼吸一般。

凤紫淡然的将在场之人扫望,将她们的所有反应顺势收于眼里,心底并无半许的诧异与起伏,对她们的反应,了然于心。

毕竟,树倒猢狲散。这些女子之中,虽不一定所有人皆对萧瑾有好感,甚至倾慕或是敬重萧瑾,只不过,无论对萧瑾心思如何,但这些女子也是知晓的,她们终归是娘家泼出去的水,加之并无嫡女身份,在娘家之中的地位也无足轻重,是以她们如今,定是靠不到娘家,且一旦厉王出事,厉王府人若被连累,她们的娘家,为明哲保身定不会对她们出手相救,如此,她们到时候,定必死无疑。

在场之人皆心如明镜,一股股胆怯惊慌之感,越发肆意的在浑身蔓延开来。

“这可如何是好,王爷在宫中凶多吉少,此际都不曾放出宫来,国师又不愿入宫搭救,王爷,王爷该如何是好啊。”

正这时,刘玉淳忧心忡忡的出了声。

凤紫眼角一挑,目光下意识朝刘玉淳望去,则见她神色发紧,面色悲凉担忧,浑身上下,那一股担忧颓丧之气展露得淋漓尽致。

“王爷虽被控制在宫中,但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忧。”

她默了片刻,平缓出声。

这话一落,待得在场女子们的目光再度全数落在她身上时,她唇瓣一启,继续平缓无波的道:“国师虽不愿入宫搭救,但今日听国师的语气,似是厉王会在宫中自求,无需人操心。是以,我等如今,便只管在府中安然等待便是,许是不久,王爷便安然归来。”

她嗓音平缓而又从容,奈何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面上的忧虑之意却并未松却。

她们虽为后院女子,但皇上将厉王视为眼中钉之事,她们自然是清楚。若是不然,凭厉王的身份,又如何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高门嫡女为妻为妾,何来迎娶她们这些小门小户。

是以,皇上与厉王,终是互相忌讳的,而今厉王身上被附上了弑君之罪,皇上,又岂会不趁此大好机会将厉王除去?

思绪翻腾而起,在场女子们皆面色发紧,目光在凤紫面上逡巡几许,欲言又止一番,最终还是压下了后话,不曾言道一句。

“国师之言,我已传达。各位若要在这里等王爷消息,那边自行在屋中选地儿坐,若无心在此多留,那便各自回院去,好生休息。”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凤紫唇瓣一启,再度平缓懒散的出声。

这话入耳,在场女子们才纷纷回神过来,待得面面相觑一番后,终是有人开始朝凤紫告辞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凤紫满身从容,静然而坐。

在场的姬妾们,也逐一开始转身离开。

待得不久,偌大一屋子的人,全然四散,徒留刘玉淳一人,僵立在原地,满面的忧虑,正跑着神儿。

凤紫抬眸,懒散随意的扫她一眼,“玉淳夫人若要在此等候消息,那便坐着等吧。”

刘玉淳应声回神,抬眸朝凤紫扫了一眼,却是并未拒绝。

她缓步朝凤紫行来,最后坐定在了凤紫身边,低低而道:“凤儿姑娘觉得,国师之言,几成是真?而今厉王受危,国师则拒绝入宫搭救,可是有弃了厉王,从而明哲保身?”

凤紫眼角一挑,转眸略微认真的朝刘玉淳望来。

不同于其余姬妾那般将惊慌之色浮于表面,这刘玉淳,显然是心思微深,考虑问题也极是全面。

这女子,面容并非倾城,仅能算得上清秀,浑身虽无雅然之气,但举手投足之间,倒也是礼数周到,极有教养。

这种女子,初看,许是并不能让人一见倾心,但若是相处,自然也能觉得她的独特。想来以前也仅是萧瑾全然不近女色,根本不让这些女人近身,加之往日又有柳淑坐镇,手段阴狠,是以这刘玉淳虽倾慕萧瑾,虽有能耐让人在相处之下对她上心的本事,只可惜却无机会真正接近萧瑾。

而今,先不论这刘玉淳为何会当真与她云凤紫走近,但不必多想,此女的心思,定也意在萧瑾才是。

思绪至此,心底逐渐漫出几许幽远。

只道是,如萧瑾那种阴沉腹黑之人,虽声名狼藉,满身煞气,竟也有人,会对他倾慕至此。

只不过啊,萧瑾那人可绝非善类,一旦沾染,定万劫不复。这刘玉淳只怕是空有心思,但一旦与萧瑾粘连,日后许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毕竟,萧瑾志不在女人,而是在于,磅礴野心,更在于这天下江山。

“国师的心思,谁又猜得透。只是,凭国师与厉王的交情,国师断不会真正绝情至此,静看厉王在宫中一命呜呼。”

凤紫默了片刻,淡然平缓的出声。

刘玉淳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倘若国师当真在意与王爷之间的交情,此番定也不会明知厉王深陷危机而不入宫搭救了。玉淳是担心,国师私心重,会真的弃了王爷。”

“便是国师当真有私心,今日事态,自也不是你我担忧便能改变什么的。”凤紫神色微动,平然出声。

刘玉淳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后,面色越发忧虑沉重。

凤紫扫她一眼,嗓音逐渐幽远,“事情已然如此,你我便是着急也无用。是以,与其在这里担忧,还不如放宽心,静候消息。便是当真铃铛入狱了,最后也有力气吃饱那断头饭。”

她这话极为平缓幽远,淡然从容。

只是这话的内容却是略显狰狞,顿时将刘玉淳惊了一下。

“还是凤儿姑娘心态好,只是玉淳的确是太过担忧,终是无法安心。再者,那断头饭,玉淳不敢去想。”

刘玉淳紧着嗓子,出了声。

这话入耳,凤紫略微在心底掂量几许,随即仅是勾唇淡笑,却是无心言话。

一时,周遭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空气似若凝固,慎人发麻。

许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刘玉淳犹豫一番,小心翼翼的问:“王爷久久不归,凤儿姑娘却似是并无太大反应。玉淳斗胆,想问凤儿姑娘一事。”

凤紫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道:“何事?”

刘玉淳瞳色有些局促与紧张,“凤儿姑娘对王爷,可曾,有半点上心?”

这话入耳,凤紫神色微变,心底深处,猝不及防的漫出了几许微诧。

刘玉淳这话,的确在她意料之外,只不过仅论刘玉淳这问话的内容,一时之际,思绪起伏上涌,心底深处,竟也有些复杂。

她与萧瑾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萧瑾当她是棋子,她当他是庇护之人。是以,她与他,不过是各得其所罢了,如此,既是互相利用,又谈何上心。

只是不得不说,萧瑾待她,的确算是尚可。先抛却他欲图利用她迷惑叶渊之事,就论萧瑾庇护她,给她一处落脚之地,更还栽培于她,甚至还在她被叶渊赶出府后继续收留于她,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是在彰显着萧瑾对她的宽容。

而如萧瑾那般煞气冷情之人,能对她做到这些,无疑算是极为特殊与善待,但这些于她云凤紫而言,尚且还不足以打动于她。

毕竟,她云凤紫浑身上下,早已千疮百孔,胸腔内的心,早已没了,如此,又谈何对萧瑾上心?

思绪嘈杂而起,层层交织,一时之间,凤紫神色抑制不住的有些幽远,并未言话。

刘玉淳极为难得的认真凝她,兀自将凤紫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眼见凤紫不言,她面色也突然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

“凤儿姑娘对王爷,可是上心的?若是不然,凭凤儿姑娘心性,一旦不喜王爷,定也是不会与王爷……云雨。”

半晌,刘玉淳强行按捺心绪,低低而道。

凤紫瞳孔微缩,不深不浅的凝她,“有些事,并非你不愿,那些事,便不会发生。身处在沉浮里,便注定不能自己。”

刘玉淳神色有些复杂,低低而道:“玉淳不知凤儿姑娘此话何意。”

凤紫扫她两眼,懒散挪开目光,勾唇幽远的笑,“我早已无心,何来动心。不知这话,可让你心安?”

刘玉淳面色一紧,似如被言中心事一般,整个人顿时紧张尴尬起来。

却也正这时,不待刘玉淳急忙开口言话,不远处的那道屋门,竟陡然被人一脚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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