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林谚看到院子门口摆了一张椅子,椅子上面放着一个脸盆。
林谚看了看胡建青,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虎子在旁边小声解释道:
“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盆子里面放着水和一把菜刀,要进门参加葬礼的人需要洗一下手,把菜刀翻个面,据说是怕咱们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亡魂。”
林谚点了点头,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胡建青先上前一步,双手在盆子里蘸了一下,然后把菜刀翻了个面。
院子里面立马走出来两个人,搜了一下胡建青的身,没搜到武器以后就放行了。
林谚有样学样的上去双手蘸了一下水,然后把菜刀翻了回来,甩了甩水,示意那两个人搜自己。
林谚被搜身完毕后,等了大约又有五分钟,胡建青带来的一部分人才算是搜身完毕,剩下的人都在外边的车里坐着。
跟在胡建青屁股后面走进小院子中,就看见陆国民大大的黑白相片被挂在墙上。
心中暗暗的撇了撇嘴,然后一个和陆国民长的有些相似的老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胡建青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沉痛的说:
“卢大哥,节哀。”
林谚就知道这个六十多岁身材瘦高的人便是卢国民的爸爸卢军。
卢军伸出左手拍了拍胡建青的肩膀,好似不经意的问:
“张国兴老弟怎么没来啊?”
“哦,张老哥他去美国了,要是他在流明肯定回来的,你知道嘛,案首都比较忙。”
“真可惜,我还想和张老弟一起喝杯酒的。”
卢军摇了摇头,仿佛他真的很惋惜。
“进吧,给你卢老弟上柱香。”
“诶,说起这个我就难受,上次见卢老弟还是活生生的人,没想到啊。”
胡建青满面难过,好像下一秒就哭出来了一样。
卢军摇了摇头,两眼有些微红,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林谚撇了撇嘴,这两个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胡建青带着手下,走进到灵堂,每人都分到一炷香,然后所有人都鞠了三躬。
林谚跟着队伍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借口肚子疼,躲进了厕所。
走进一个隔断中,从晴雨戒中把火球符都拿了出来,贴身放好。
正当林谚准备出去时,厕所门被推开了,然后就听见了卢军的声音。
“调查的怎么样?凶手找到了没?”
“老大,我们调查了卢经理的行踪,然后在金沙滩商业街一个小贩那里得到了点情报。”
“哦?怎么说。”
“那个小摊贩交代说,胡经理和一个外地人在商业街起了些冲突。”
“往下说。”
“然后我就看了看金沙滩上的星级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看见了卢经理,”
“然后呢?”
“十几分钟以后,只有卢经理和那个小子下来了,进到了停车场,然后车就开走了。”
“有没有什么证据?”
林谚明显的听到了卢军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卢经理开的房间里有着烧焦的痕迹。”
咚的一声,卢军一拳打在了隔板上。
“那个小兔崽子的行程呢?能不能看清楚正脸?”
“虽然监控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正脸的,至于行程还没有查到。”
“那就查他的身份,查他的行程,查他父母亲人的住址。”
林谚有些震怒,没想到这老狗还想要对自己家人动手,心中想着如何把他的死弄的再痛苦一些。
“是,不过我今天有个发现。”
“有屁就快放。”
“今天福清帮的人在上香时,有个人我觉得有些可疑。”
林谚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怎么可疑?”
“我觉得那个人长的有些像是监控中那个小子?”
林谚知道自己暴露了,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推开门走了出去,林谚拉了拉勒的有些紧的领带。
“你是谁?”
“老大,这个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个福清帮的小子。”
卢军眼神一凝,盯着林谚的脸,好像要把他的相貌深深的刻进脑子里。
“你和我儿子的死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不就烧了你一个儿子吗?有必要这样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听见这句话,卢军的双眼一下就通红了,脑袋上的头发也一根根的直立起来。
旁边那个人有些为难,今天来参加葬礼,都没有带合适的武器,眼前这个人这么嚣张肯定有所依仗,为今之计是多叫些人来才能稳住局面。
刚一张嘴,林谚的目光就看了过来,从那目光中,他看到了丝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