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谚付了钱,拿上黄裱纸和狼毫笔就要往出走。
谁知后面那个叫张建军的中年人叫住了他。
“留步,本人张建军,茅山宗弟子,敢问道友师承?”
张建军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单掌立于胸前,行了个礼问道。
“哦,我叫做林谚。”
林谚使用了灵眼术的眼睛看见张建军手上的紫光愈发浓郁。
不是林谚不想多说,是他根本知道教导自己的纯阳子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不能说,说了对方也不信。
“得罪了。”
看到林谚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张建军告罪一声,右手向林谚伸了过去,搭上了林谚的肩膀。
一直提防的林谚赶紧运转真气,想将张建军的右手振开。
感受到林谚运行真气,张建军右手的力道变得更大了,同时手上的颜色肉眼可见的变为深紫。
林谚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赶忙将所有真气全部运转向肩膀,眉心处也浮现出一道橙黄色的符文,隐隐散发出一股热气。
看到林谚眉心处的这枚符文,同时感受到了那运行真气中有着一丝纯阳之气,张建军右手上的颜色也迅速变回肉色,收回来又成单掌放在胸前。
他能感觉得到那纯阳之气浩浩荡荡,心怀歹意之人绝无可能拥有这般坦荡。
看着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一系列动作,林谚能感觉到张建军身上的敌意已经完全消散,他有些纳闷为何这人态度转化如此之快。
有些疑惑,林谚便问:
“张,先生,”
“同身为修道之人,叫我道友便好”
“张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建军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折叠凳子出来,摆在柜台前面,示意林谚坐下,又从兜里掏出一盒芙蓉王敞口放在桌子上,自己点上一根,这才说:
“小伙子,你刚修道入世吧。”
问出这句话,也没有等林谚回答,洗了口烟后继续说:
“我向你报了师门以后,你却没有说你的师承,这就是有些看不起人了,我便想的是出手试探你下,如果你是旁门之物,便将你拿下。”
林谚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样,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师承何处?”
“哦?”张建军顿时有些感兴趣。
“前些天我一个人去昆仑山旅游,结果在一山泉处看见一位白胡子老道士打坐,本想上去舀些山泉水喝,没想到那老道士看见我后说我根骨不错,与他有缘,然后给了我本书,让我回家修行。”
林谚开始扯起谎来,他看了看张建军,有些看不清烟雾后张建军的表情,然后继续说。
“我是个小说迷,本来就羡慕那些神仙,回来后更是勤勉修行,前些日子刚刚突破,有些心痒便想着画些书上所教符箓。”
“哦?没想到都有你还有如此的缘分。”
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会修行。”
“看来你真的喜欢看那些小说,但是修行同那些小说上所写却不相同,修行路途艰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掉下无尽深渊,还有妖魔鬼怪环伺,我修行这些年来渡过许多妖魔,艰辛的很吶。”
“没想到张,道友如此心怀天下。”
“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伟大,修道之人修的都是自己本身,他人死活管我何干,之所以会杀这些妖魔,有一部分是他们想来吸取我等修道之人精血修炼,另一部分是斩杀妖魔后,修道之路会平坦些。”
顿了顿,张建军看着林谚继续说道:
“但是随着近些年来科技越来越发达,妖魔鬼怪也变得很少。”
林谚没有想到张建军会这样说,在他心中修道之人都是将斩妖除魔立为己任,没有想到道士和妖魔之间互相残杀以达到修炼为目的,这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不可说。
似是看透了林谚心中所想,张建军微微一笑,把那盒芙蓉王收尽了口袋,站起身来。
“行了,误会都解除了,我也就不拦你了。”
见此林谚也站了起来,把狼毫笔和黄裱纸收进装药材的塑料袋里,准备回家。
“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
说着张建军把自己微信二维码又摆在柜台上,林谚拿出手机扫了起来。
“我是茅山宗的弟子,在符箓这方面也还算有点造诣,纸上的来终觉浅,你回家如果有疑问可以找我,咱俩之间可以互相交流。”
点了同意,张建军拿着手机微微摇晃对着林谚说。
林谚应了一声好,然后提着所有东西,走出了糊满报纸的门。
看着关上的门,光线又是昏暗了下来,顶上的暖光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却是照不清张建军的脸。
林谚回到了家,先把塑料袋套在垃圾桶上,然后所有买来东西都放进来须弥戒中一件件摆好,然后右手摸了摸项链,光门便出现在林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