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棣景公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三碗不过岗是需要粮食才能酿造的烈酒，不同于低成本的果酒——酒中仙就是果酒。
粮食本身的成本就在那里放着，更主要的是，粮食的产量比果子更受到限制。
就算是把自家名下土地里出产的粮食全都拿出来——当然要剔除赋税——怎么想也不可能坚持一年之久！
她有些怀疑，熙明华是不是被谢婷芳给气糊涂了，在说胡话。
这不是财力的问题，而是粮食从哪里来的问题……
熙明华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多解释。
这是她的独门秘方，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实际上三碗不过岗的成本，比所有人想的都要低。
九禹山祖师爷的手札当中，有几种酿酒的方法，熙明华只不过是付诸实践，并且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发展改进。
比如，提升粮食在酿造时的利用率，降低损耗。
单这一条，就能够把成本降低许多！
而且酿酒只是表面，就像她挑战醉仙楼只是表面一样！
酿酒同样可以在产生酒浆的同时，产出其他的副产品。
比如，比三碗不过岗浓度更高的酒精！
这同样来源于九禹山祖师爷的手札，而前世熙明华更是已经在战场上验证过酒精的多方作用。
她不是谢婷芳，熙明华的目光一向很宽广。
棣景公主好奇的看了看熙明华的表情，到底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她又不打算在这方面做生意，也没有必要去追问人家的秘密。
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吓人，谢婷芳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棣景公主若有所思，不考虑其他的问题，一方能坚持一年，另一方撑死了坚持三个月，这场胜负其实已经分出来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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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婷芳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先不论熙明华会通过免费大赠送有多少损失，往深入去思考，这是不是证明，熙明华对即将开业的店里售卖的东西很有自信？
谢婷芳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突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熙明华的店里是要卖什么。
酒，肯定是有的。
可到底是只卖酒，还是开饭馆，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个她是一无所知！
“上当了？”谢婷芳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因为注意力一直被三碗不过岗吸引，谢婷芳下意识的就没有去关注熙明华的店里会售卖什么。
就算是开酒楼，怎么也应该知道对家卖的是什么菜式，请的是哪位大厨。
谢婷芳猜测，熙明华或许会请到告老或者请辞的御厨。
她的醉仙楼当年也通过关系和醉仙楼独特的菜式，请到这么几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在菜式方面，熙明华的酒楼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既然现在发现了自己过去的失误，当然要进行弥补。
谢婷芳立刻叫来人，派去叮嘱醉仙楼的大掌柜，让醉仙楼上下密切注意对面装修的状况。
醉仙楼的大掌柜暗暗叫苦。
前几天的时候，倒是还能看见对面的一些情况。
因为醉仙楼比较高，所以看的就会多一些。
但是对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看见把旧的桌椅板凳都抬走，翻新整修窗户屋顶，重新上漆等等……
这都是常规操作。
可是自打放出即将开业的风声之后，也不知道对面是怎么想的，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巨大的幔布，把正片建筑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别说从街上，从醉仙楼上也看不见里面在干什么了。
每天最多看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同样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进进出出。
本来京城的百姓们就一直在关注这里，现在这么一弄，对这里感兴趣的人就更多了。
醉仙楼的大掌柜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对面到底在做什么，不知该怎么向谢婷芳汇报。
谢婷芳听到回报后，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可惜她如今已经不比当年在京城叱咤风云的时候，从前是众星捧月，有许多人围着她愿意为她做各式各样的事情，甚至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
谢婷芳眼神暗了暗，流露出一丝愤恨和一丝懊恼，叫丫鬟端了新茶来，慢慢品了几口，才平复了情绪。
她原本没把熙明华的挑战当做一回事，但是随着事情的进展，谢婷芳发现自己做的每个选择似乎都通往错误的深渊。
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事实上，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几乎没有退路了。
如果是自己占据上风，谢婷芳当然会十分乐意看到熙明华窘迫的局面，并且开开心心的把三碗不过岗那拿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世道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失败只能证明软弱无能，谢婷芳不会给败在自己手下的人半分同情。
可是这样的局面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再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情报被自己漏掉了。
谢婷芳安慰自己，重新拿起了记录着各种情报的本子认真从头看起。
渐渐的，谢婷芳皱起眉头。
“她不仅把原本的桌椅板凳全都运走，而且还把这一排的铺面全都打通了？”
这一排原本是酒楼，自然有许多包间。
如果把包间全都打通，那就是不要包间？这样的酒楼可没有什么档次，稍微有些地位的人是不屑于来的。
难道熙明华不是开酒楼？
“后院也重新翻修，用房舍填满，似乎全都是仓库。”
谢婷芳对这样的建造速度没有任何疑问，她知道九禹山有类似的方法和工具，加上因为全都是使用木制的材料，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内搭起一排结实的房屋来。
这样的奇迹，当初谢婷芳是见过的。
后来那排房屋在使用完毕后，又被拆分开，运回了原来的地方。
只不过这样的技术不会外泄，谢婷芳就是眼红也没有办法得到手。
可是在后院建了许多仓库？除了仓库，谢婷芳实在想不出后院的房舍有什么用。
为什么是仓库？
“嗯……京城最近出现许多来自外地的豪商……？”
谢婷芳的呼吸一滞。
“来人，去查查，那些新到京城的豪商，是为了什么来的。”
她的心中，逐渐浮现起一个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