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明华对这件事早有准备，而且也有了计划。
其实只要不像前世一样傻乎乎的带着林云仙一起去，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见熙明华点头，不慌不忙的样子，厉无疆也就放了心。
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南山王已经上了马车，厉无疆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
于是一边在心里嫌弃南山王走的太快，厉无疆一边跟熙明华道别，看着熙明华回去，这才登上马车。
因为是在宗人府的时候听到了林府的事，厉无疆是跟南山王一起来的，坐的是同一辆车。
刚一上车，就看见南山王那微妙的笑容。
厉无疆觉得有点儿发毛：“王叔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吃错了药？我看你这笑的怎么跟苏公公要坑人之前一样，怪吓人的……”
“呸，我玉树临风哪里吓人了。”南山王年纪到底也不大，跟厉无疆之间一向关系亲近，没什么长辈的架子，“我说厉无疆，你是不是对熙明华有意思？”
厉无疆在关系亲近的人面前表情还是比较丰富的，当下剑眉立了起来：“王叔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叫有意思？这多难听。不过既然让王叔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是心悦她……”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成亲，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先前我继任宗人令的时候，皇上特意把我叫进宫去让我关注一下你的婚姻大事，说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下去。那些说你喜欢男人的流言，皇上都听说了。哎呀我之前还犯愁呢，你要真喜欢男人我也不能绑着你去娶媳妇。现在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不错不错。可你干嘛把这事给瞒着呢？我看熙明华可不知道你的心意。”
南山王到底还是智商在线，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出来现在是厉无疆一头热，熙明华那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有关于自己的流言，厉无疆很是不屑的歪了歪嘴：“说我喜欢男人？我有那么不长眼吗？”
“什么？”
“不是我说啊王叔，咱先不论男女，你就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比明华更好更可爱更聪明更贤惠更美更有才华的人吗？有吗？除了我。”
南山王很想给这自恋狂脑袋上来一下子，合着这天底下的人在他厉无疆眼里都是傻子呗……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格，所以先帝最后还是放弃把皇位传给这唯一的嫡子……
见南山王不说话了，厉无疆便道：“根本就没有啊。王叔你就看看那林云仙是个什么货色，这还是现在京城风头最盛、最受人称赞的闺秀呢，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三天吃不下饭去。”
虽然南山王也是不待见林云仙，不过厉无疆这反应也太夸张了。
不待见归不待见，可是人得实事求是不是？
因此南山王道：“林云仙是不怎么样，可也没那么夸张吧？长得也算周正，才学也的确是有的，虽然是心思坏了这不假。但是看她今天的表现，就算是在后宫也能混的不错了。”
“就她那脑子，傻不傻啊。”厉无疆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和厌恶。
“行了咱先不说林云仙。”南山王觉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也没啥意思，林云仙好不好的反正是心坏了，这一个人只要心坏了其他的好不好也就都什么意义。甚至越是聪明反而越有危害。
咳嗽一声，南山王正色道：“你既然喜爱熙明华，就去提亲有何不可？至少你也得让人家知道你这番心意，否则过段时间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不少关于她和历沐凉的流言。”
“哼，历沐凉就跟齐妃一样不要脸，一看就是亲生的。”厉无疆难得直白的骂人。他还没出工的时候，齐妃可没少给他使绊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到后来厉无疆封了瑞王搬出去了，齐妃才不能继续使坏。
“你的意思是，消息是历沐凉自己放出去的？”南山王一皱眉，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这女子的名声跟他八皇子有了牵扯，明摆着是想用这种方式制造舆论，到时候可以逼迫熙明华嫁给他。
可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厉无疆信心十足：“就历沐凉那样的，明华能看上他？”
要是熙明华听到厉无疆对她这么有信心，估计会想要把前世的自己给打死。
“他跟你是没法比，不过在年青一代也是拔尖的。”南山王还是很客观公允的，“你这目空四海的毛病可是得改改，不然以后要吃亏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现在是没什么，可太子的位置到底是一直都悬着，等到夺嫡开始，你这身份必定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厉无疆没有说话，南山王却又有了新的发现。
“若是历沐凉故意放出风声，那他可就的的确确是盯上熙明华和九禹山了。你就这么忍心憋着不说，到时候看历沐凉花言巧语把熙明华骗进火坑？”
厉无疆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王叔，我们是表兄妹，这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那表兄妹成亲的还少了？”南山王觉得厉无疆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蒙谁呢这是，表兄妹多合适，巩固姻亲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厉无疆能说什么，他在九禹山继承的知识里有这么一条，表兄妹成亲有很大几率生出傻子或者残疾儿。
他开始不信，等做过调查之后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因此他道：
“可是王叔，宗室里那些表兄妹成亲的，可是有不少都生了痴呆儿残疾儿。这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如此说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说就是因为表兄妹成亲？我记得当初还有人因为被人指点上吊自杀……”南山王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几率很大，我也调查统计过的。”厉无疆垂下眼睛，低声道，“我宁愿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也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她因为这件事受到别人的攻击。世人愚昧，只会说些神鬼天罚的谬论，但我还是觉得……”
“侄儿啊，你这想法是不错，可有一件事你却是关心则乱。”南山王突然厉声打断了厉无疆，“你觉得以熙明华的身份，她以后还能随意嫁人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