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了,我之后回亲自来接孩子。”曲笙告别,步履轻盈。
但是回去看见的却是柳掌柜严肃的面容,“你可能无法进宫了,曲笙,有麻烦了。”她看曲笙,很有些担忧。
出了什么事吗?
出大事了,老杜看见面前的血泊和围在周围的一圈人之后,彻底失去了一开始出来的轻松,“啊——”他哀嚎着跑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倒在血泊里的水自己的儿子。
随从也不拦着,不过慢慢走近,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莫景寒早就吩咐过,除了特殊情况,这人做什么都由得他去,只需要看着就行。
于是他们看着,一个卑微的老父亲推开人群,弯下腰看着血泊里不完整的人,但是面容还是可以辨认,是那个看见黑影,坚持这个说法的小官。
那围观的人群本想继续下去,但是随从们随身佩戴着刀,是刻了恐惧在人们心里的刀,“走啊,监察队的人!”于是几个大跨步,这里瞬间就寥落下来了。
他们站在附近不远的地方,看着这老杜抱着残躯无声哭泣。如果早合作交代就不会是这样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对监察队查清楚事情原委也还是有用的。
邹娘子还在水底潜行,不过动静不同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她之前听见了,那群人已经翻窗户出去,追去下游了,自己也可以出来了,于是平静下来没多久的湖面瞬间凸起一团,继而就是一个长发的女人跃出来。
她顾不得别人奇怪的目光和浑身发冷,麻利的收拾东西躲进之前的客栈里。
“掌柜的,我回来了。”邹娘子大大方方的进去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有些乱,一些家具也被毁坏了,不过她现在唯一的安身之所就是这里了。
来不及梳洗,就要了纸笔,“小二,伺候笔墨。”于邹娘子给曲笙去了一封信,“我自然是不知道莫景寒的,只能给曲笙了。但愿来得及。”
信上的笔记很仓促,凌乱,但是大致意思还是清楚。”但愿她能信我,邹娘子折好信封,也只能指望曲笙了。她还得继续上路去云南,但也有些奇怪,邹娘子拆开信封,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她。
曲笙似乎跟云南也有些交集,不过现在看来云南似乎很有些危险。
“你若是看见这信封被拆开了,千万别意外,我突然想起什么,就跟你顺便说一下。你之前跟我说过,云南你想涉及,这本也没错,不过你现在得小心了,云南似乎成了个铁桶,只能进去出不来,若是你想知道为何,我正要去那边,可以帮你查一下。”
但是商队进去了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邹娘子有些担心,但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出现,免得自己的愧疚再多。封好之后她就启程,自己交送去驿站,可房间里还是留下些人没走的痕迹,邹娘子这样,就算是人家找回来了要抓住自己,应该会等的,只是她自己已经去驿站了,也不准备回来。
对萧揽抉的担心无限放大,邹娘子一刻也不想耽误,就这么趁着夜色出城了,这已经是京城之外去云南的第二道关卡。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邹娘子毕竟出去的少,现在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走就是了,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继续赶路。
曲笙暂时还不知道这些,她一心忙碌的就是善堂,若不是这个,她都不知道京城甚至是大明有什么博学的人才,不过柳掌柜说过是有太学的,那么左右是网罗了许多人才的吧。
“这下不好弄了,我可去哪找教书先生啊?”曲笙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很有些焦躁。
【主人还是要自己去看看,要不然都不这京城的情况。小度是为了主人用心良苦啊。】
不理会这小孩的优越感,曲笙盖上被子,心里却已经确定了,的确是要自己看看,“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善堂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还得进宫。”
是了,贤妃那里也不是什么简单事情,她也得花时间应付。
曲笙睡不着,贤妃那里不是主要原因,她若是不想理会莫景寒了也得应付他的家人,可就怕这贤妃想求助自己,那就麻烦了,曲笙暂时还不知道如何不得罪人的拒绝,“但愿少点事情。”
柳掌柜摇着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偌大的铺子,现在是三间了,她也没显得很应接不暇。
不多时起时就收到了邹娘子的信,还没打开的时候曲笙就五味杂陈,这女人走这么久了都不来一封信,这一来信倒弄的自己不好意思了,“这么薄,邹娘子看来是一点都不念着你。”柳掌柜调笑曲笙,却催促她打开看看。
若是如此就不会来信了,曲笙叹息,不过打开看见的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她还真是没什么问候,道歉都不曾,就说自己碰到危险了。”
曲笙担心归担心,但也知道她应该是安全了,不然不会写信,“字迹是乱了些,不过后面的就很稳定了,没事,没事。”
后面的内容却让曲笙不再乐观了,柳掌柜看着她凝重起来的神色,有些担心,“你若是这样还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之前那段就看出来你有些心事,却没想到你现在露出了与当时一样的神色。”
连柳掌柜都看出来了?曲笙苦笑,看来云南的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了,“邹娘子这么写的你也看见了,我是不希望她除了找神医还去冒险找别的,真相哪有安全重要。”她摇头,“咱们得快些给她回信,千万别说什么不安心的。”
柳掌柜颔首,“你现在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明明不久之前还跟邹娘子不对付的,不错嘛,成长了。”曲笙撇一眼,嘴巴翘起来,“我才不是不喜欢她,是……哎,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了。”
可是信还是要写,曲笙咬着笔杆子却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说来说去都还是想知道疑惑,姑且就问她是不是安好吧。
柳掌柜也没在意她写的什么,只是吩咐了一小队人去云南探一探,“若是危险就马上回来,顺便打听一下邹娘子的消息,就明月轩的掌柜。”